猛然間,姜挽抒的心如火燒。
她承認,周炎的這句話讓她心動了。他說他不會因此受傷,會讓這草原和中原的百年盟約取消。
最終姜挽抒還是抵不住誘惑,在周炎應下過後問道:“你這是為何?”
“你是我愛的女人,又是我的阿佳,我怎麼可能會袖手旁觀看你嫁給他人。”不得不說,周炎在中原這個地方待久了,連詞語都用得得心應手起來。
男人的言語笃定,帶滿異域瞳色的雙眸凝視着她,四目相對,姜挽抒眼中帶了淚。
她在控制着讓眼淚不落下,偏偏周炎看破她的僞裝,溫熱的指腹磋磨上她眼睑下,“怎麼,挽挽又這麼容易被感動了?”
周炎面色含笑,眼中帶着不舍。
接下來,他該回草原一趟了。其實答應姜挽抒這件事情以他現下的能力還不足夠撬動整個西戎王庭與中原百年的盟約,但他能肯定,以三王子對他的忌憚,這事他隻要付出相應的代價,他就能讓他如願以償。
是以,他不需要這樣擔心。既然現下無要操心的事情,難得面前人不再嫌棄他自入宮後無規矩禮貌,當然第一要物便是要逗逗眼前的姑娘了。
畢竟,這人,難相處的很。
姜挽抒被周炎這話說的難為情,這人,實在是太壞了些。
姑娘不覺面頰染上紅雲,垂眸低頭。
周炎哼笑着,自入宮後她在他面前高高在上了起來,反而不複他們曾經剛認識的模樣,如今又見,甚是歡喜。
周炎心頭一動,玩心大發,“其實我還是會因此受一點傷害的。”
言罷,姜挽抒聽得心頭一緊,想着,眸中亮光又是黯淡起來。
她呼出一口氣,恹恹下,“算了,我還是乖乖和親草原罷。”
她實在不願意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可惜周炎這個算盤打不響,他瞧着眼前這個不被誘惑的姑娘,開始進行勸導,“挽挽你真的願意做這樣背叛自己意願的事?”
周炎循循善誘,姜挽抒手肘抵桌,下颔貼入掌心,“那我能怎麼樣。”
她噓歎着這一切回到原地。
她開始,又有些傷心了。一想到日後和親草原要過的日子,姜挽抒面上神情變了又變。
“我就在你面前放一句話,你是我的阿佳,我是絕不會把你讓給别人的。但這草原和中原的百年盟約,我付出的代價不過是被阿姐磋磨一頓,我讓你來決定要不要。”
周炎這話提起的沒有厘頭,卻把所有他要提及的關鍵點都說上。
然,姜挽抒自然也聽的明明白白。
她不震驚于周炎前面那句話,以他性格是會的,所以她的重點放在後面。
他做主取消中原和草原的百年盟約,所付出的代價是受瑪爾姐姐的磋磨?
瑪爾姐姐這樣明事理而護内的人,如何會狠下心來懲罰周炎?
突然,姜挽抒眼中又閃起了光。
她低下的頭悄悄擡起看上周炎一眼,又是垂下,如打洞藏在土裡頭的地鼠,一見人就要躲入洞裡。
偏偏周炎眼捷,很快就能察覺到姜挽抒的意圖。他在姜挽抒的猝不及防下一個擡手,拇指捏上姑娘下颔,
“我親愛的公主,我可是知道你最是關心自己身邊的人了,你說,用我一點的受傷,來換你日後姐妹、後輩不再受此種磨難難道不好嗎?”
周炎這話用的措辭暧昧又是讓人覺得以他性子說出來奇怪,姜挽抒瞬間爆紅了臉,她注視着男人,心頭怦跳。
真不知道,到底是誰教他這些的?
姜挽抒面帶着一些耳紅面熱的尴尬,問道:“周炎,誰教你說這樣的話的?”
周炎卻好整以暇,“你管誰教我的,我親愛的公主,給我給回答。”
他在想,姜挽抒曾經是喜歡周述安的,他在宮外打聽過這周述安,他是一個特别儒雅的男子,她們又說,儒雅的男人說話向來讨女人疼,他勉強學學用儒雅的話來和姜挽抒對對,也不知道他說的有沒有錯。
姜挽抒不适應,又是因着周炎方才的話貪心。她想,這點罪讓周炎這大男人受也不算的什麼,她可以補償他的。
她搖頭把方才周炎說話的異樣甩出腦袋,轉而正經,“我可以補償你。”
周炎盯着她,拇指摩挲過她的下颔,“如何補償?”
男人的指腹有繭,又在她細嫩的皮膚上磨着,姜挽抒覺得癢癢的。
她想要一手推開男人貼在她下巴的手,又想起她有求于他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