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她方才那句言語,早就讓前頭兩人聽見,禦花園中有寒風吹過,姑娘轉頭朝聲音傳來的地方瞧去,有一俊俏又熟悉的男人如今正從一顆樹後走出。
稀奇的是,在姜挽抒的視角中,他能瞧見如今的周炎壓着眸中尴尬。
他控制住腳下快要雜亂的步伐,走到姜挽抒面前咳嗽幾聲。
禦花園中的人兒,皆于不同方位而看。
久日未見的人兒就這樣出現在了眼前,這下,姜挽抒不知為何嘴角複揚起,她旁若無人,歡道:“你回來了。”
“嗯。”周炎抑制着對面前姑娘的思念,暗道自己千萬不能在周述安面前漏洩,要不然回頭姜挽抒得不給他好臉色了。
那料他是有意遠離姜挽抒的靠近,她卻宛若不覺,又是離他近了幾步。
見此,周炎先是愣了會,又怡然自得,唇角帶笑睨着她。
既然她已不在外人面前刻意遠離他,那就别和他說他要和她保持距離了。
他滿眼得意将視線往周述安張望,兩人四目相對,但因着周述安神情淡淡,兩人亦也不能擦出火花,倒顯得他是斤斤計較。
但一個人的情緒怎麼可能會永遠透露不出,不過半會,周述安便是朝姜挽抒開口,“公主,如今您倒和周侍衛相熟了這麼多?”
姜挽抒一聽,瞧着她與周炎所站距離,心中咯噔一聲,猛然退步,往周述安尴尬一笑。
“周哥哥說笑了,他如今待在我身邊久了,為我做的事也多,這不一來二去就相熟了。”姜挽抒找着補,不讓周述安去懷疑。
“深宮中人多口雜,公主若想不讓人傳绯聞,還是得小心些。臣方才想起還有一些事情未做,先行告退了。”
聽罷,姜挽抒點點頭。等周述安轉頭後她就立馬将視線放在了周炎身上。
面容一如既往的俊郎,聲音又是有力,看來這人應當是無事的。
姜挽抒歡喜地瞧着他,不經意擡手抓住他衣裳一角,擡頭而道:“怎麼回來也不提前和我說一聲?”
“難不成挽挽還想給我開一個慶功宴?”
周炎極其有趣地抛出梗,沒想到竟引得姜挽抒有模有樣的思考,“也不是不可以。”
畢竟,他幫了她這麼大的忙,她确實也想不到有什麼更好的辦法能用來報答他。
似是想到什麼可以用來調戲姜挽抒的話,下一秒周就屈下了腰,低頭在她耳邊說出,
“在我們草原上,姑娘們都認為給漢子們最大的獎賞便就是給予他們一雙健康的兒女。”
“挽挽,你性子這麼活潑,而我身軀健實,日後我們好好待我們的兒女,她們定然會是整個草原上最無憂無慮的存在。”
男人的聲音低沉,帶着明晃晃的調弄,瞬時就惹得姜挽抒變得羞怯起來。
而在這刻,走在她們之前的男人好像似有所感,周述安回頭,正見周炎同姜挽抒如耳鬓厮磨親密模樣。
他喚過身邊他從府中帶來小厮,咬牙切齒,“去給我把這人查的清清楚楚。”
說罷,小厮擡手道:“是。”
而那頭,姜挽抒正紅着臉兒用手招呼到男人的胸膛,在周炎這兒,感知如螞蟻咬人那樣癢癢。
周炎見着她嬌俏模樣,大笑起來。
而姜挽抒見着他忻忻得意的樣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轉頭不再等周炎大步離去。
周炎知姜挽抒這是因着他的調笑生了小脾氣,他連忙走上前去,拉住姜挽抒的肩膀。
他剛碰上姜挽抒的肩膀就被她打落,下一刻,姜挽抒精緻的眉眼染上一股怒氣,忍不住拔高一點聲音,“大庭廣衆的,讓人發現就不好了。”
說罷,她的步伐走的更快。
周炎在後方瞧着這嬌貴人兒的聲影,無奈歎息着,他剛認識她之前,她對他還是不會這樣嬌蠻的。
他不再往前追去,反而隔着距離在姜挽抒身後走,走時深想起他方才腦中無奈之事,想得深了,就是唇角不由揚起。
姜挽抒在他眼前更容易吐露自己的情緒了,這是不是就說明姜挽抒已經慢慢地把他當做自己人?
這一認知讓他歡喜起來,一直到他和姜挽抒前後腳走入攬月殿中。
而後,攬月殿中正有宮人來此,後有幾個宮婢手上拿着托盤,托盤上放着幾件布料。
其中一個站在最前頭稍微年老一些的嬷嬷,朝她行禮過後,恭敬問出:“公主,這是皇後娘娘替你挑選的幾件裁衣的布料,公主看看是否和心意?”
姜挽抒用手去摸,端詳着這鮮豔花色,點點頭,“這布料确實不錯,辛苦嬷嬷了。”
“不辛苦,老奴會往繡房處吩咐,這批布料在公主出宮前裁出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