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炎眸子掃過姜挽抒,見她示意,回頭瞧着抱在手中的男孩,張口道,“阿愠。”
“嗯。那我叫你周哥哥好不好?”姜愠想,他要隐瞞身份的話随着他一起來的人也要,正好他一直覺得稱眼前這人“侍衛哥哥”這四個字太麻煩,想要換掉。
周炎又瞧她一眼,直把姜挽抒逗的笑意盈盈。
這男人如今咋就像被狼帶入窩的兔子一般,做什麼都要經過狼同意的模樣。明明他本性才是為狼,咋到了她這就啥事都要看她臉色去了。
不過,這也由衷的讓姜挽抒心頭升起甜蜜。自己喜歡的男人事事都能詢她建議,日後日子又怎麼難過呢?
她笑靥如花牽着姜愠的手,聲音柔柔,“那等會愠兒要一直跟着周哥哥,可不能亂跑知不知道?”
“好,阿姐的話我聽在心裡了。”
姜挽抒捏捏姜愠的手,“阿弟真棒。”
然而,此刻站在她旁側的男人對着溫馨的畫面卻是視若無睹。他面上神情眉飛色舞,隻因他如今耳朵裡頭都被姜挽抒方才所喚的“周哥哥”三字所圍繞。
他沒想到,他期待已久想聽姜挽抒喚他“周哥哥”這兩字竟是在她哄姜愠口中喚出。
即便這是不經意間,也足夠讓他興奮起來,要知道,他妒忌姜挽抒喚周述安為周哥哥這幾字已久。
提起這人,周炎又覺得晦氣,努力将此人頂出腦袋外。
他做事說一不二,說要把周述安這人頂出腦袋,下一秒就能實現。
周炎現今仍在沾沾自喜着姜挽抒适才不經意說出的話語,下一秒,他的手臂就被一白皙的巴掌遮蓋一些。
姜挽抒不知她在想什麼,隻覺他是因為見着這熱鬧場景很是高興,她本不想打擾周炎,但又想想,她們幾人一直站在這兒堵住後方人往前走的去路也不是辦法,幹脆拍了拍周炎手臂。
“周炎,我們帶着阿弟去見大鳌山可好?”
元首夜中,多有此些節目助興。
姜愠被姜挽抒用手指所指去的地方吸引,擡手打打周炎抱着他的右手,附和着,“去吧去吧。”
周炎無奈,舉步往前走去。
他雖從未過過中原元首,但卻知每逢元首第一日起至最後一日晚的亥時時分,中原最為繁華的京城裡頭就會有一批舞龍的手藝人帶着他們引以為傲的手藝奔跑在京城的大街小巷之中,而今日舞龍的目的地正趕上他們來的這個地方。
但周炎并沒有同她們說,畢竟他想,這應當也算一個驚喜。
周炎帶着她們走到被人群緊緊圍住的大鳌山處,由于人群密集,姜挽抒身軀雖在女子中算得上高挑,卻也被前頭一群看熱鬧的公子哥擋住視線,周炎身軀高大,以他站位正好能見得大鳌山全軀。
姜愠被他抱着又是激動,他直接将人攬起,讓他兩腳放于他肩膀之上。
姜愠坐在高位,見得鳌山更為清楚,興奮地鼓起掌來,兩隻胖胖的腳不時拍打到他胸前。
不過這對于強壯的草原男人來說卻是小事,周炎并沒有因此去掃姜愠的性。
一盞又一盞大型花燈連貫下落,四處爆出花火引起衆人歡呼,周炎對此卻無興趣,他如今的目光都在姜挽抒身上。
姑娘現下臉色不太好,不停蹦着跳起卻仍舊夠不見鳌山的一點,而後,她在他旁側停了下來,安份站着。
她好似放棄了,放棄着去見這鳌山,周炎終于是看不下去,低下頭在姜愠還在瞧鳌山的視線中摸上姜挽抒的墨發。
他語氣平穩,“挽挽這是想看鳌山?”
“我是想看,但現在也看不見了。”這眼前人實在多,以她身高,完全就見不了鳌山一眼。
周炎想着她好不容易出宮一次,定要讓她如願以償,于是仰頭用另一隻收拍拍姜愠的大腿。
姜愠意識到,随即低下頭,神色悅悅,“周哥哥,怎麼了?”
“你阿姐也想看鳌山,等會我抱她看,你這腳别亂晃,免得等會踢到你阿姐。”
姜愠小,對男女有别這四字理解還不夠深刻,鄭重點頭,“好,周哥哥,我不晃了。”
說着就罷,姜愠腳也不晃了,而是低頭瞧着周炎在自家阿姐注意不到的情況下帶着他一同往下蹲去。
周炎力氣大,在此期間用臂彎摟住姜挽抒的臀,呼出薄薄氣息,直打姜挽抒脖頸,“挽挽,手環着我脖子。”
姜挽抒臀下被一隻手臂墊上,她終于反應過來周炎是要抱她看這大鳌山,可姜愠在側,她擔憂姜愠會識破他們之間的關系。
這樣一來,離父皇母後知道他們的事就不遠了。
姜挽抒還在猶豫着,被看在眼裡的姜愠催道:“阿姐快點啊,難得周哥哥願意當柱子讓我們見鳌山,阿姐再不上來,等一下鳌山就要結束了。”
最終,姜挽抒還是抵擋不過大鳌山的誘惑,兩手摟在周炎脖頸上,周炎一個起身,身上兩人看東西的視角高起。
聚集的人群前又有一盞又一盞花燈落下,清明上河圖、狀元求娶圖、英雄救美反成妻等一系列不同場景花燈落下,一幕又一幕驚了衆人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