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眼前的三人,她不由扶額。
母後剛才傳報時不是說是和阿弟同來,怎麼這時間,來的是她們?
不過,她也沒存什麼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想法,隻是招呼這人坐下,待到玉露上前倒水,她方才開口着,“母後、雲泠夫人,周哥哥安好。”
熹皇後坐在她旁,一聽她說這話就把手貼在她掌上。她感受着熹娘娘手上溫熱,暖暖的。
然周述安亦也是對她看去,微微笑着,“公主也安好。”對此,姜挽抒點點頭。
不過半秒,她就把目光放在雲泠夫人的身上。她好似沒有聽見她的言語,隻一顆心放在站在石椅前方正拿着劍的周炎。
意識到這麼多人的情況下讓周炎在此舞劍有讓他自賤身份表演之嫌,她如今也有其他方式讓他在旁聽,正要開口讓他退她身後,周述安搶先開口,“周侍衛這是做何?”
她話音剛落,周炎手中劍就是從劍鞘裡抽出,垂放在腰側,其氣勢恢宏,“公主想要看我如今練武的效果。”
他話語剛落下,就見周述安随口道:“公主是想看你練武的水平是否能達到武舉能力?”
“是。”周炎原本不想理他,但見姜挽抒在此,多了耐心。
周述安聽着,心滿意足。正好,他也能試試周炎身手。
自昨夜母親一把淚水抹在他和父親跟前,同他坦誠述說她和父親之間的往事,他方才知道原來自己竟有一弟弟存在于世。
是母親猜到也許昨日公主所說那事有古怪,是他突然想起第一次和周炎見面時無論府中仆人和他第一反應的錯認都已然讓他認為此刻眼前男人是他弟弟的存在。
雖說他曾講他有父母,但他在大理寺任職長久,見多嘴硬之人,一旦事情開始有疑點他首先就會相信自己尋找到的“罪證”,而周炎就是這樣的一個存在。
“我以前也有練武,倒不如我們之間比拼一番,讓我來試試你的身手?”
他這話一出,右手就被雲泠夫人拉上。雲泠夫人就這樣帶着柔和同滿眼憐惜看着他,仿佛在說讓他不要亂來。
可偏偏他就想試試周炎的身手以來觀察他日後是否有同他一樣能光耀周家門楣的能力,垂眸搖頭往雲泠夫人看去,以示他不會再此中搗亂。
坐在一旁的人還未開口,偏就在周炎見着周述安同雲泠夫人這樣母慈子孝的場景,心頭不舒服,表情不樂意着,“那就來一場。”
他倒要看看周述安這人武功實力在哪。科舉這兩字也許他們兩人的能力在此不相上下,但若是武舉,這可不好說。
畢竟他也曾聽過周述安這人在考科舉前對武舉也有涉獵,也正好,他也能提前試試身手。
周炎和姜挽抒對視過一眼,在姜挽抒糾結又無奈的表情裡回過頭,姜挽抒明白這兩人今日非得要比試一番才可,開口尋人找來一把長劍,遞到周述安手上。
兩人如今此刻之間手執長劍,分别站于對立面,氣勢一度火熱,在姜挽抒的一聲令下,兩人劍拔弩張,功勢來回進行。
剛開始前,兩人比拼還算和諧,在過幾招過後,長袖被繩卷起手掌拿起長劍揮舞退卻的周述安卻已然發覺自己落了下風。
比拼之間,周述安在心頭愈漸認可周炎能力,但又因着曾日他認為周炎同公主之間許有瓜膩的想法心中不适。
要知道,他對公主如今處于散養狀态。自那一日公主同他的澄清,他采取了此中措施,欲要等她心中消氣再次對她發起情感功勢,但如今從前種種湧上心頭讓他不安起來。
先不說在公主心中他們兩個之間到底誰更重要,隻論單戀,若周炎在有身份的加持下追公主也多了一層保證,畢竟在整個京城誰不知當今聖上和皇後是有多寵愛他們這個嫡出的公主,無家世背景的人是絕對不會被聖上和皇後娘娘列入公主的擇婿标準當中的。
于是周述安對此又擔憂起來,他漸漸不再把注意力放在此場對弈之中,反而把目光看向如今此刻對他們兩人打鬥狀況瞧起來最為關心的姑娘姜挽抒的身上。
隻見她右手握拳,眸中緊張意味明顯,目不轉睛盯着他們去看。後又由于他的側目,使之目光放在他的身上。
一個無意識的對視,卻恰好讓此時正在和周述安比拼的男人瞧見,一見此,周炎目光暗了下來。
手中長劍加快功勢,以至于現下的周述安不得不将目光回轉,放在他身上。周炎手上長劍利落揮出,周述安難抵其勢,節節退敗。
他的身軀在周炎的注視下不斷朝姜挽抒處退卻,瞥見這一幕的周炎,心頭不由打起了鼓。
這男人,這四處空地位置繁多,為何要偏偏往姜挽抒身旁退去,難不成是?
猜想一出,目的頓時有了解釋。刹那之間,周炎眉眼犀利起。
他莫不是想要敗在他手上,傷在姜挽抒身旁來奪取她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