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們在他眼皮底下做的事情可是大事,私下偷情,還是被人抓奸在床,這樣東西,哪裡有父母能忍?
她在祈禱着,又在思忖。
要是遠甯侯進去這一趟不能讓周炎出來,那麼她等父皇召她時跪在父皇面前求他原諒,一直跪到父皇願意放他出來。
父皇雖氣憤他們之間的事,但定然會舍不得讓她跪太久。
一天,兩天……
也足夠讓父皇消氣和心疼。
想着,她又是挺直腰闆跪起。
她将目光放在了大門敞開的禦書房内,卻見裡頭的遠甯侯爺不知在和父皇談到什麼,一個激動直接跪在昭明帝面前。
父皇好似還很是生氣直接把桌上一應奏折掃在地上。
之後,謝公公被父皇喊了進去,然後又連忙跑到她身邊,語氣焦急,“公主,陛下喊你進去。”
頓時,她不覺打着寒顫。
許是她猜到不錯,要不然,父皇也應該不會選着讓她這個時辰進去。畢竟,父皇是絕對知道她偷來這兒是為什麼事的。
果然,她一入禦書房,就直見昭明帝怒氣大發。
空中飛來一本書,直往她額頭上砸。
“啪”的一響,就撞破她的腦袋。
她察覺不料,一時被驚,跪在地上想為周炎求情。
“晉陽,和你私通的那個男人倒是命好,竟是遠甯侯流落在外的兒子!”
一聽,她就知在這兒的兩人都已查到其真相。
“父皇,我和周炎是真心相愛的,還請父皇成全我們!”她頭磕在地上,用力的很。
昭明帝氣得手舞足蹈,“你當時為了能回宮中和他相守還僞造他的身份!晉陽,你把朕當成了什麼?一個你随便要騙的人?”
“不是的,不是的,父皇。那時候我還和”
話語未落,就聽跪在一旁的遠甯侯出聲,“陛下,若禮兒真心愛公主,我就在這兒替禮兒向公主提親。”
他言辭肅肅,一言九鼎。
“我晉陽性子活潑,自小在金尊玉貴的環境長大,遠甯侯這麼一說,是認為我晉陽無人可嫁嗎?皇家嫁娶,從來都是以皇室中人為尊,你該問問朕會不會同意這樁婚事!”
昭明帝氣急敗壞,潛意識上維護着她。
姜挽抒聽見不動容是假,但她想要盡快把這事處理幹淨,于是她立刻搶答着,“父皇,兒臣是願意的。”
卻不料這話語讓昭明帝更加氣憤,他怒氣沖沖瞧着她跪在地上,“你就這麼上趕着嫁給他?”
“我……”她被昭明帝吓得一咽,垂頭喪氣。
禦書房裡的氣氛開始變得寂靜起來,昭明帝意識到自己的言語激動,不由咳咳。
見此,遠甯侯突然想起一事,這事定能改變如今場景。
他把頭往地上磕去,“陛下,老臣有重要之事同陛下禀報。”
莫名嚴肅起來的遠甯侯爺讓昭明帝的目光不由放在他的身上。
他瞥過遠甯侯頭上白發,眸色一深,“起來說話。”
“是,陛下。”遠甯侯站起,循着記憶細細道來此事,“陛下,曾經公主二次要入草原和親後又無故被駁回那事,是禮兒的手筆。”
他想起他那日獨自前往草原去通過他調查,探周炎身份在其中遇見的一個草原婦人。
她長得妖媚,通身滿是貴氣。
她抱着一大胖孩子,面露狡黠同身邊人提起周炎那事,她旁邊人說周炎很傻,為了愛情放棄在草原特勤一職,以及他從前承諾他上位後會封他為萬人之上,他一人之下的官位。
遠甯侯同昭明帝細細道來,招得昭明帝冷靜。
他看着那事的中心人物,腦子轉着。
那事确實是莫名解決。他沒費一兵一卒,沒有任何談判,就在其中中斷,确是奇怪。
想着,他蹙起了眉,細細尋思起來,“真相當真如此?”
“臣不敢欺騙陛下。”遠甯侯保證着。
昭明帝看着還跪在地上的姜挽抒小小的跪在地上許久,一時後悔,“行了,晉陽,我把那人放出來。”
講罷,她連忙站起。
“父皇,您同意了?”她小臉揚着笑。
昭明帝眼神一飄,把視線轉移另一邊,帶點傲,“我隻是同意把人放出來,沒同意讓你嫁給他。”
“也好也好。”她喜極而泣,跑到昭明帝身旁,搭上他的手,“我就知道父皇最疼挽挽了。”
雖然沒有讓父皇同意這事,但讓父皇同意把周炎放出來也是好的。
“知道就好。”他的話語有點别扭,低頭看向她這個被他寵到大的女兒,“要是真相确鑿,武舉後那人能拿到功名,我就同意你們。”
一下,姜挽抒瞪大了眼,而後興高采烈。
這一件事終究在這一場鬧劇中結束。
當太陽下山,周炎終于被人放出内獄。但他發現,姜挽抒卻不在他面前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