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抱歉,抱歉,您沒事吧?”
沈音擡眼看向顧沐陽。
從他面上看不出什麼表情。
随後,他冷冷地說了一句,“無妨。”
聽到這句話後,沈音不覺縮了縮身子,她怎麼感覺有些冷呢,看這樣子,顧沐陽應該是生氣了,可就這一會兒的功夫,她也沒做什麼呀,他怎麼就莫名其妙的生氣了呢?
難道、難道是他發現了顧逸飛?
她吓了一跳,又偷偷地瞥了一眼藏在簾子後面的顧逸飛,她又暗中打量了顧沐陽的臉色,看樣子,顧逸飛應該沒有被發現。
她舒了一口氣。
真是吓死她了。
或許像顧沐陽這種瘋批就喜歡生氣也說不定。
給自己吃了一顆定心丸後,她的心跳終于慢了不少,她又回過神來,專心緻志的給顧沐陽包紮傷口。
看着自己心滿意足的作品,她滿意地笑了笑。
“王爺,好了。”
“嗯。”
顧沐陽的另一隻手還端着茶杯,此刻他把茶杯放到了唇邊,看這樣子他是要喝茶?
但時間過了這麼久,再加上冬日氣溫又低,現在杯中的茶已經早就涼了吧。
她猶豫了片刻,還是張了嘴,“王爺,茶有些涼了……”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他打斷了。
“是有些涼了。”
她試探地問道:“那妾身再去給您換一杯?”
“不用。”
看這樣子,他是要喝涼茶?
“既然茶涼了,那便倒了吧。”
沈音微微蹙眉,她正欲伸手去接顧沐陽手中的茶杯。
茶杯離她不過咫尺,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看見顧沐陽擡手,手腕微微用力,把杯中的涼茶潑到了簾子上。
沈音緊緊攥住拳頭,她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片刻,水流嘩啦啦的簾子上流到了地面上。
完了,顧逸飛還躲在簾子後面呢,這簾子又不是鐵做的,既不防風又不防水,這……
顧逸飛不會被淋成落湯雞了吧?
她在心中思忖着。
完了,簾子後面的空間也很逼仄,看這樣子,顧逸飛剛剛應該遭了不少罪。
要是、要是顧逸飛突然從簾子後面沖出來的話,他會不會和顧沐陽打起來啊。
算了,她真的不敢想。
現在她隻求小叮不要再裝死了,要是馬上他們兩個真的打起來了,她就真的完了。
她一直屏着呼吸。
“小叮!”
“小叮!”
“小叮??!”
……
叫了許久,還是沒有人理她,她現在心已死。
她悄悄拿出藏在袖筒中的迷藥,要是馬上這兩個人真的打起來了,她立即就灑迷藥,把他們兩個都迷暈。
迷暈之後的事,就之後再說吧。
畢竟現在她真的沒有别的辦法了,她就隻想好好活着,怎麼就這麼難呢?
現在屋内阒靜無比,落針可聞。
她深吸了一口氣,等待着命運的到來。
空氣中的血腥味越來越濃烈,可以看出顧逸飛真的是生氣了。
顧沐陽把玩着手中的茶杯,他又向前走了一步。
現在他離簾子的距離不過咫尺,顧逸飛眼中怒火燒得正盛,他慢慢按住腰間的短刃,隻要顧沐陽再向前一步,他定會拔刃而出。
二人之間的距離愈發近了,大戰一觸即發。
沈音的手中緊緊攥着迷藥,隻要顧沐陽再上前一步,她就把藥粉撒出去。
顧沐陽邁出右腿,那隻腿在空中滞留了許久。
沈音的心也跟着停滞了許久。
就在她準備撒藥的時候,顧沐陽突然回頭,笑眯眯地看着她。
沈音被她看得臉皮有些發麻,她立馬把藥粉藏到身後,對他擠出一個笑臉,“王爺,怎麼了,是妾的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良久,顧沐陽還是不語。
她緊繃着心弦,藏匿在簾子後面的顧逸飛同沈音一樣,他也緊繃着神經。
他突然向她靠近,“好像,是有東西。”
她摸了摸臉,幹笑兩聲,“啊,是嗎?那妾身的臉上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