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之有顆君王的謀略之心,但他太愛鳳玖禾,瑾兒雖是樣樣不差,但太過溫柔,君王之心,當以冷漠,睿智,陰狠,慈善,他還缺少一些,王後溫柔,兄弟和睦,他不曾如淮之那般經曆痛苦絕望,唯有此法,他才會知道,他不是唯一。”
故此,千銘言隻不過是他成長路上的一刻奠基石,莫論才能是否合格,他其實連邊緣都不曾碰到。
“但其實,他就是唯一?”月鈴的神情微愣。
君暮臉上沒有任何神情,片刻後,千銘言聽到一聲,“嗯。”
“看來九玄君王之位很适合你。”月鈴起身,該問的她也問清楚了,便沒有什麼理由留下了。
“等等。”君暮坐起身,漆黑的眸底不再冷漠,他沉默了片刻,“我的母親還活着嗎?父親他還安好嗎?”
月鈴頓住了腳步,她轉過身,“很抱歉,我不能說,我隻能告訴你,你的父親待在了他最愛的人身邊,不曾分離。”
君暮愣了愣,最後他的唇角微微勾起,是啊,他的母親與他的父親從來沒有分離。
月鈴走出殿外,總算松了一口氣,忻兒給她的任務還真是不簡單啊。
最後,她還有一件事要去做。
紀玹安回到府上,這才發現門口有一男一女等着。
他認得面前冷漠的男子,他們曾在宴會上見過面,似乎喚作北夜。
“喂,你别走啊。”木蝶上前攔在他的面前。
“姑娘有何事?”紀玹安還是禮貌問了句。
木蝶撓撓頭,“是這樣的,我的主人讓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紀玹安皺了皺眉,他拒絕道:“不必了,紀某還有要事在身。”
“你說的是朝中的事嗎,我家主人已經去同君上說了,這段時間你暫時可以不用去了。”木蝶在他身邊說道。
紀玹安并不買賬,隻是繞開她,往府裡走。
“哎,你别走啊,我還沒說完呢。”木蝶頓時急了。
“你不想要韓穎複活了嗎?”
紀玹安怔在原地,他猛然轉頭,按住她的肩膀,面色焦急:“你剛才說什麼?”
木蝶這才意識到不對勁,她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我怎麼就這麼說出來了。”
“你剛才說什麼?”紀玹安眼眶泛紅,面帶期待,似乎看到了希望,生怕自己錯過什麼似的。
北夜走上去,“随我們走一趟,你想要知道的都會知道。”
“對啊對啊。”木蝶點點頭,她一點都不想道破,不知道會不會受懲罰。
紀玹安:“好,我跟你們走。”
袅袅清風吹散了朵朵白雲,柳樹枝條稀稀疏疏的影子倒映在清澈的湖面上,綠瑩瑩一片,宛若無限的生機。
紀玹安走在此處,仿佛是進入一個新世界,随處可見的生機,還有龐大的生命力。
“主人,我們把他帶來了。”木蝶見到月鈴,欣喜萬分。
紀玹安恭敬行禮:“月姑娘。”
此處算是已經靠近神域,留到此處大多都是神仙。
月鈴:“紀公子,上次之事,過于唐突,還請見諒。”
紀玹安笑了笑:“瑾澤已經同我說了,隻是月姑娘,我的身上恐怕沒有你要的東西。”
月鈴:“不,它在你身上,還護住了一個魂魄。”
紀玹安急道:“姑娘是不是有辦法複活婉兒。”
月鈴答道:“我不能。”
紀玹安低下頭,帶着些失望,是啊,死而複生,怎麼可以……
“但是,有位神,她可以。”
紀玹安猛然擡頭,他驚喜不已:“還請姑娘告知我她的住處。”
月鈴看着他,一言不發。
“姑娘若是幫我,我定竭盡全力幫你尋到你所要的東西。”紀玹安不肯錯過一絲一毫的機會。
“鈴,你來了。”遠處飄來一個聲音,溫婉輕柔,“來者是客,便進來吧。”
月鈴笑道:“紀公子,你要見的神,已經答應見你了。”
紀玹安恍然大悟,他心中震驚不已。
飛過一道道水簾,走過一道道橋,擡眼望去,便是一片綠,綠樹成蔭,綠草如茵。
她身襲綠色長裙,碧綠色的眼眸,雙手交叉在前方,宛如一個森林的精靈。
月鈴雙手交叉放在胸前,算是對她的回禮:“生息女神。”
木蝶與紀玹安連忙照做:“生息女神。”
北夜站在原地,他微微蹙眉,他能夠感覺到周圍的一切都在排斥着他。
生息女神靈息笑了笑:“你們來意我已經清楚,按照多年來的情分,鈴,我不該拒絕你,但是你該知道我的規則,死去的生靈便是死去了,我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