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徙并不喜歡這樣親昵的動作,但忍耐了,“你剛才沒聽到什麼吧?”
王言茫然:“聽到什麼?”
雲徙看到表情不似作假,撇開目光,“沒事。”
路上出現了幾隻等級不高的妖獸,他們輕易就收拾了。
路行一半,王言冷不丁地說:“你說盈心小師姐是不是故意的?”
“什麼故意的?”
“故意把你和朝月師姐分開啊。”王言說,“你看你們的巡邏路線,一個最東,一個最西,中間劃拉出個銀河來了要。”
“這麼安排也沒什麼不妥吧?”雲徙看着他說。
王言嘿嘿一笑,搗了搗他,“你就别藏着掖着了,你一路上的眼神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呐,沒事,就算小師姐會從中作梗,兄弟我也會幫你的,必然讓你抱得美人歸。”
雲徙想到剛才趙二八的話,神經彈跳了一下,他啪的一下打開了王言的手。
王言錯愕地看向他的冷臉。
雲徙滿臉厭惡,硬邦邦說,“連你也這麼覺得我對她……我是心思龌龊之人?”
說完扭頭不再理他,大步流星走開。
王言摸摸後腦勺,“喜歡而已,怎麼就是心思龌龊了?不過好像還是頭回見他發這麼大脾氣?”
雲徙開始反思自己,不能再任由這樣的誤會繼續下去了,即使内心十分想與她親近,可他還是努力敬而遠之,也不再有事沒事朝着她看。
這麼做以後,他發現内心變得煎熬起來,于是他不停地告訴自己,她裝作師姐隻是為了天下正道,犧牲自己來監視他的。
那有怎麼樣,她就在那裡啊。
修煉吧,修煉就不會想了。
于是他調理聲息,内視自我。
丹田内的水滴已經潺潺流水一般的流淌。
透明的特殊靈氣洗滌着身體,他感覺到舒泰平靜,在修煉中感覺不到時間流逝。
不知過去多久,他修行完畢後走出房門,院裡的椅子窩着一個人。
他将不帶情緒的目光投注上去,這似乎成了她的專屬座位,她在上面輕輕搖晃着,十分惬意舒适,張口咬着一口粉嫩水靈的桃子,看起來好不悠閑……空中咻咻聲不斷,他目光轉向另外一邊,
空中正獨自奮力舞動的劍。
這劍也不是随意舞的,如果仔細看就會發現它就仿佛真的有個人在握着她揮動一樣,隻是這個人不存在,啊,不是不存在,而是在一邊偷懶吃桃子。
“師姐……摸平時就這樣練劍的嗎?”即使内心反複告誡,他還是忍不住問。
雲朝昭聳肩,懶洋洋地說,“我身子弱的嘛,練劍會很累,于是就想出了這個方法,畢竟劍大了,也該學會自己練了。”
她擡眸開玩笑地說,“怎麼樣,這可是我專門研究出來的偷懶方法,你想不想學?”
這一聽就不靠譜。
可松形鶴骨的少年意味不明地掃視她一眼,在靜默片刻後,居然點了點頭,“想學。”
她有點詫異。
手指不由摸向下巴,研究起來他的神色,可他表情不變,到底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還真看不出來。
“認真的?”
“認真的。”為了學習,這樣應當沒問題吧,他努力說服自己。
“那就教教你吧,也不算白吃了你的桃子。”她揚起頭看着院中碩果累累,長勢喜人的桃樹,碧樹粉桃的缤紛顔色進入她的眼眸,融彙成特殊濃稠化不開的色彩。
他覺得嗓子發癢,“這,不是我的桃子。”
“哦?那是誰的?”
“另……有其人。”他吝啬言語,眼神輕輕地躲閃着。
于是雲朝昭想到了明華的桃花小居,想到了那日夜裡少年當時紅盡的臉,心下了然。
啧啧,這可真是,當初可沒想到這樣的安排會種出情果來,雲朝昭慢悠悠從椅子上站起來,“來吧,我教你……”
“随意在心随意動,器動身不動……”她捏下一片桃葉,一隻桃子在枝頭可可愛愛晃動着,葉子随處漂移,看似沒有規律,可是卻始終圍繞着她周身,她臉上淡然從容微笑,“去。”
桃葉突然筆直如刃劃開,破空而去,在遠處爆炸出聲。
“師姐,真是好功力。”雲徙收回目光。
雲朝昭:“其實我……”
“我知道,”雲徙打斷她的話,“朝月師姐身子弱,隻能靠飛葉殺人。”
“……”
好嘛,都學會搶答了。
看來她病弱人設應該深入人心了?
兩人正練着。
王言突然從外面走進來,“喲~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們想先聽哪一個。”
雲徙面無表情,看着他不想說話,心裡隐隐有種被攪擾的煩躁。
于是雲朝昭說:“那就先聽好消息吧。”
“好消息是,”王言說,“三個月後的洞墟秘境我們都選拔上了。”
“壞消息呢?”
“在玉盤河邊渡家村有一個小女孩被一隻飛妖抓走了,我們必須把她救回來。”他掏出了任務卷軸晃晃,“剛才來找你們的路上正好碰上長老,被抓了壯丁,這是特遣任務,如果這個任務完不成,我們就不用去洞墟了。”
他嘿嘿一笑,“你們也别想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