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救過我，他反駁。

【那是為了其他人，否則她根本都不會多看你一眼，你還不明白嗎？你就是禍害。】

“夠了！”他藍色眼瞳愈發深，好像落入深海的兩粒冰珠。

王言不解：“什麼夠了。”

“你聽不到嗎？”他眨了眨眼，轉頭問。

“有……什麼聲音嗎？”王言稍微有些被他的冷到冰點的表情吓到。

“沒什麼。”雲徙沉默，“我是不會讓你影響我的。”

啊？王言是完全摸不着頭腦，怎麼說些讓人聽不懂的話。

——

“像，實在是太像了。”

雲朝昭一走出門露面就見到了個老态龍鐘的老人兩眼直勾勾地盯着她，一見她的臉，頓時渾身都在顫抖。

她杵着拐杖往前，臉色狂熱，“您，是您！”

“前輩，您認錯人了。”她客氣。

“不，天陽，您回來了，對不對？”

“天陽？”她這是真疑惑了。

宿婆婆眼淚落下，“陛下就是天陽的化身啊，我民的信仰……”

雲朝昭一默，“我真不是，前輩，您看清楚，我隻是個築基修士。”

“是啊，我們一起來的。”王言說，“宿婆婆，她真不是。”

“好，那我問你，”宿婆婆說，“這陽山之下是什麼？”

她說完盯着雲朝昭不放過她臉上的任何細節。

“是什麼……”她垂下眼眸，深紅色的土地寸草不生……

“孤魂野鬼？”她恰到好處的露出淡淡疑惑詢問，看起來就是個事不關己的外界修士。

宿婆婆表情微微破裂，句芒攙扶她，她看起來冷靜下來，“好吧，看來你真不是，是我認錯了，罷了，你們走吧，以後别再來了，我去把王二丫帶過來。”

說完顫顫巍巍的走了。

“她看起來打擊很大。”王言說。

“是啊。”雲朝昭歎口氣，“差點就忍不住想要承認了，要不是騙人不好的話。”

她話音剛落下一道目光就落在她身上，她和雲徙對視着。

怎麼了？

對方率先挪開眼。

“那還是别招惹麻煩了，要是被戳破，得罪的可不止是一個宿婆婆。”他心有怯怯的往地下看。

而是鬼魂萬千啊。

宿婆婆牽着王二丫回來，她看起來還是不情不願，但至少是跟着走了。

“那我等就不多打攪，告辭了。”

“且慢。”

宿婆婆說：“相逢即是緣，我這裡有一本上古身法，為防失傳，就贈予你們吧。”

她現在看也不看雲朝昭，給的是楊盈心。

“多謝宿婆婆。”她接過，“咦？飄雲留仙步？”

宿婆婆一愣，“怎麼，你認識？”

楊盈心點點頭，“我們宗門閣裡有的。”

“怎麼可能！”宿婆婆驚訝，“這是我家族不傳秘訣，除我之外，無人知曉。”

楊盈心翻了翻，“可是真有啊，就連内容都一樣，我早學過了。”

“真的假的，我看看！”王言翻看起來，“這本秘法超級貴的，要很多積分才能兌換。”

宿婆婆搖頭，“怎麼可能，這本秘法是陛下獎賜下來的……”

突然，宿婆婆止住了話，再次看向了朝月。

難道說她是陛下的後裔？

“多謝宿婆婆了。”王言喜滋滋收下。

等他們帶着王二丫走後，宿婆婆對句芒說，“我們也走吧。”

句芒表情無感，回頭看向了神祠。

宿婆婆：“沒事，神祠可以帶走。”

神祠其實就是一處小型秘境，可以收容帶走的。

“那個朝月的身份我必須要弄清楚，她和陛下不可能毫無聯系。”宿婆婆喃喃自語。

上交任務後，各自分散。

雲朝昭閑下來往院中椅子裡一躺，以手遮額，“哎，梅嶺宿氏嗎……”

她微張着眼，看着天上白熾的驕陽，“可她所敬仰的天陽，确實死了。”

失落的傳說中有種能夠死而複生的體質。

天生至陽體能夠借光而生。

而且會變成修煉天才，比普通修士速度快數倍到數十倍，但代價是……時時刻刻受到自焚一般的極緻痛苦。

因此複生者多半會選擇再次自我了結。

這種痛苦無物可解。

而雲朝昭就是天生至陽體，她死而複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