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川轉向另一位小姐,說:“那這位一定是海倫了,幸會。”
海倫看着比較成熟,氣場已初現端倪,隐隐有下一代媽媽桑的氣質。
海倫拍拍空着的C位,說:“帥哥,快來,這要是讓絲絲知道今晚有這麼帥的客人,估計該在其他包廂罷工了。”
“我和夢夢坐。”孟川拉着何念,坐在L型沙發的貴妃位,怎奈貴妃位有些小,孟川塊頭又大,何念跟他隻能貼着坐。
阿葉撇撇嘴,說:“帥哥真偏心呀。”
何念被拉着坐下後,試圖往旁邊挪,孟川一把摟住何念的肩頭,回應阿葉說:“唉,帥有什麼用,夢夢還不是不愛理我麼,剛說好今晚好好陪我,這不還是一臉嫌棄麼。”說完,孟川還甚為遺憾地看一眼何念。
阿葉從雞尾酒塔邊緣處端下一杯,翹着二郎腿說:“夢夢,這就是你不對了,怎麼可以冷落帥哥,尤其是這種極品帥哥呢。”說完,就幹了半杯。
“你看看,我就說我今晚這錢花得值吧,還得是你們這些小姐妹多勸勸她,要好好珍惜我,不然多傷我的心。”孟川說完,給自己和何念一人端了一杯,擺在面前。
“哎,你們不夜天的小姐妹,關系都不錯吧?”孟川若無其事地問道。
“帥哥怎麼稱呼?”海倫端起一杯酒突然打斷。
“叫我川哥吧。”
“川哥在哪裡發财啊?”海倫将一飲而盡的空杯放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孟川。
“你猜呢?”孟川微笑回視。
“我猜……你這人身、手、不、凡,該不會是吃公糧的吧?”
“呵,我倒是希望能端得動鐵飯碗……身手不凡不敢說,打架确實還可以。”孟川面不改色,從從容容用牙簽戳起一顆西瓜球塞進嘴裡,伸手間露出線條勁悍的小臂。
常年健身和練習搏擊的人,行談坐卧都與衆不同。往淺了說,各肌肉群發力得當,連走路都是核心力量拎着腿,往深了說,刻苦鍛煉的意志力,給精氣神都抛了光。這點上被看出來不稀奇。
“從中二的年紀開始,我就喜歡自由搏擊,男人嘛,總是做些不着邊際的夢,所以現在開了個拳館。”
“哦,哪家啊?改天我去轉轉,猛男一定很多吧。”海倫不依不饒。
“靈溪路那家,猛男天天有,歡迎随時來,不過有時候我不在店裡,去之前記得給我打電話。”孟川順口把安全司禦用搏擊教練的營生拿來做了談資。
阿葉反倒看不下去了,插嘴說道:“海倫姐,我看你和露西姐都應激了吧?就算有幾個人被安全司盤問過……”
海倫秀眉一剔,看向阿葉,眼神陡然犀利。
阿葉趕忙閉嘴。
孟川看在眼裡,手上用牙簽戳了兩塊哈密瓜遞給何念,嘴上裝作不經意地問:“怎麼,場子最近有人找麻煩嗎?”
海倫說:“那倒沒有,有幾個不長眼的自己惹了禍,跟場子倒是沒什麼關系。不過這種事情麼,終歸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
“那确實,讓人知道場子被盯上了,誰還來啊。不過不都說安全司作風生猛得很麼,真要查一定會大張旗鼓地查,沒查那就是沒事,所以我看你們啊,就把心放肚子裡吧。”
顯然事情沒有這麼簡單,海倫和阿葉都沒有做聲,一時間,包廂裡的氛圍低至冰點。
最後還是阿葉一嗓子打破平靜:“哎,我說咱們别光聊啊,該喝喝該玩玩!”
孟川神情放松:“好啊,玩什麼?”
“就玩‘真假骰’吧,簡單粗暴,誰輸誰喝!”說着,阿葉起身從茶幾下面掏出了骰盅。
“嗯,就玩這個。”孟川笑着應和完,心裡便對阿葉和海倫表達出深深的同情。跟何念玩這個,你們今晚要倒黴了。
何念看了孟川一眼又很快垂下視線,眼睛裡充滿了困惑。孟川偏過頭輕輕說:“沒事,很簡單的,你就理解為覺得誰在撒謊就要求開誰的盅。”
何念一點頭,說:“嗯。”
嘩啦嘩啦嘩啦嘩啦——
一陣亂響,很快大家都搖完了骰子,當然,何念是跟着有樣學樣。
“阿葉先來吧。”
阿葉稍稍擡了盅蓋,看着孟川說:“大于8。”
海倫沒有跳出,也是稍稍擡了自己的盅蓋,飛速看了一眼,對着孟川說:“大于20。”
輪到何念了,何念卻擡頭直視着阿葉問:“你剛說了什麼?”
這麼簡單的信息量都沒抓住,阿葉似乎覺得何念智商有問題,她看着何念不耐煩地重複說:“大于8。”
“你撒謊。”
何念手起刀落,阿葉幹下一杯酒,遊戲繼續。
孟川隻能憋着笑報自己的點數:“大于25。”
阿葉:“你撒謊。”
孟川掀開盅蓋,五個6赫然在列。阿葉隻能繼續喝。
很快,如此往複,何念要麼親自揭穿,要麼用手肘輕推孟川暗示,由孟川來揭穿。整場下來,隻有阿葉和海倫不停喝酒的遊戲畫面達成了。
在酒塔空了一半的時候,阿葉打了個酒嗝,舌頭都有些大了,說:“今晚怎麼這麼詭異呢,你們兩個一杯都沒喝!”
孟川裝傻充愣地說:“玄學這種東西,有時候不信不行。”
阿葉顯然已經有些上頭,一隻手搭在海倫肩上,含糊地說:“這要是真有那誰說的那種人……”
“哪種人啊?”海倫面色绯紅,顯然沒少喝。
“就是那種,看着别人眼睛就知道對方想什麼的人……”
孟川清晰地感覺到,何念整個人都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