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情者同等處置。”
慢悠悠又填上了一句話,“不論是誰。”
護衛們迅速押解一衆雌蟲離開,隻餘一個。
林澤随口問道:“你叫什麼?”
“算了不重要。”
林澤看向護衛長,“軍團對待叛徒是怎麼判刑的,他翻倍。”
“刑罰完成前,不要吝惜藥物,不要可惜金錢。”
“完成刑罰後,如果活下來,即便隻剩一口氣,這件事就算一筆勾銷。”
林澤特意囑咐說:“一切按照你們軍團蟲的軍法來。”
這隻蟲是用軍校生的身份和救命之恩,邀請阿蒂彌斯來玩的,雖然不知道它是不是軍校生,有沒有服役參軍,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林澤認為它是軍團蟲且犯了背叛罪就足夠了。
至于軍團蟲吃裡扒外犯了背叛罪會受到怎麼樣扒皮抽骨的刑罰,同他又有什麼關系呢?
阿蒂彌斯救了你一條命,所以你應該還回來。
至于翻倍的刑罰——
林澤漫不經心地想着,看一樣事物不順眼,難道需要理由嗎?
以軍團叛徒罪論處,這根本就沒打算讓蟲活下來。
護衛長聽令提起那坨物體離開,它似乎想哀求什麼,抖動着身體,流血不停,可惜它被堵住了嘴,連嗚咽聲都無法發出。
四周重歸安靜。
林澤低頭似在沉思,又好像在發呆,不可避免的再次想起了阿蒂彌斯,想起了前世。
不得不承認小諾有時候的話說得有些道理——
“啊!白發!人類永遠拒絕不了的XP啊啊啊!!!”
尖叫雞和土撥鼠的雙重咆哮都壓不住二次元腦殘少女(妹妹:?)的鬼哭狼嚎(妹妹:???)。
有點可惜,
回憶着書中和現實的比對,比幻想更加璀璨奪目,比妄想更加高不可攀。
可惜——
那雙銀色的眼睛沒有看到,
那原著中僅在傳聞裡訴說的,唯一一對純白色蝶翼也沒有看到。
不過沒關系,以後有的是機會,等下一次見面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打招呼,面對面地看着那雙銀眸,颔首道一聲:
“日安,阿蒂彌斯。”
*
處理這些後續并不難,即便林澤有意無意地拖延着時間,也不過半個小時就解決了。
剩下的護衛們以為差不多可以回去了,實際卻是,林澤根本沒有從椅子上起來的意思,甚至于發呆走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護衛一号眼神詢問:事情不是解決了嗎?殿下怎麼還不走?
護衛二号:不知道,是不是還有什麼沒處理幹淨?
護衛一号:?現在除了我們這些護衛還在喘氣,這裡還有活得東西嗎?殿下還能有什麼需要處理?
護衛二号瞬間怒目而視:你竟然敢罵殿下不會喘氣!
護衛一号:?
護衛三号:什麼?!你竟然罵殿下!
護衛四号:什麼?!有逼崽子敢罵殿下!
護衛五号:什麼?!有小/逼崽子敢在我們面前罵殿下!
……
護衛n号:什麼!竟然有狗逼崽種敢在我們忠誠又勇敢的護衛們面前企圖吐殿下口水!兄弟們,淦他!
《論:謠言是怎麼生成的》,署名:枉死的護衛一号。
護衛們你來我往,眉眼官司打得熱鬧。
“叮”的一聲,所有護衛目光看向一處,脊背拱起,作威吓警戒狀。
林澤淡定地關了鬧鐘,
60分鐘到了。
林澤起身,走了出去。
“我有些私事,你們回去吧。”
“是!”所有護衛瞬間昂首回複。
林澤上了飛行器,不假思索地寫下一個地名,卻在[确定]一鍵上,猶豫不決。
要确定嗎?
林澤這般問自己,
隻要确定,他就有機會成為阿蒂彌斯的救贖者,
成為掌控他身軀與意志的
——【神】
黑色的瞳孔有一瞬間翻湧着絕對的欲望,又在呼吸間沉入深淵。
林澤很清楚他的碾壓性優勢:在總覽彼方命運的全知下,先入為主的救命之恩,巧言善辯的甜言蜜語,衣冠楚楚的人格僞裝。
你想要什麼,我就可以成為什麼;
我成為什麼,就是你想要什麼。
傀儡師輕輕撥動着操縱線,看台上的木偶無聲無息地走向既定的結局。
“阿蒂彌斯”
低不可聞輕語着,
仿佛禁咒,仿佛法則。
[不可以]
有誰在說着,
[那是阿蒂彌斯]
你忍心讓他重複孤獨的命運嗎?
你知道他想要的是什麼,
林澤,你知道的。
……
是的,我知道。
阿蒂彌斯喜歡男主角,喜歡那個穿越而來名為蟲族卡羅爾的羅明,窮其一生,阿蒂彌斯都在等待羅明的垂青。
可是,癡情男二注定隻能默默守護,當他的價值被利用完後,就是退場默默在無人處注視着兩位主角的幸福。
我想改變阿蒂彌斯的命運,我想讓阿蒂彌斯得償所願,我想阿蒂彌斯得到
——【幸福】
林澤知道是誰帶走了阿蒂彌斯,也知道是誰想蓄意報複。
這是阿蒂彌斯正式遭受的第一個磨難,也是羅明同阿蒂彌斯見面的契機。
理所當然的,羅明救了阿蒂彌斯;順理成章的,阿蒂彌斯喜歡上了羅明;意料之中的,結局注定求而不得。
沒關系,林澤想,我可以讓阿蒂彌斯同羅明在一起,隻要除掉另一個男主角,解決掉圍在羅明身邊的那些狗。
有選擇就有風險,沒有選擇就是必然。
[我會讓阿蒂彌斯成為必然]
林澤按下了[确定],
阿蒂彌斯一定是【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