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初遇的救命之恩是契機,]
[那麼,為什麼我不可以?]
“閉嘴!”
林澤滿目霜寒,反抓住他的手,精神力直接絞斷了他的一條手臂。
“呀,惱羞成怒了呢~”
讓林澤生氣似乎對他而言是個極好的消息,他興奮的笑了一聲,手臂重新由精神力幻化具現。
“林澤,你為什麼對那個傷害軍雌的雄蟲這麼生氣啊?”
因為——
“你同樣對阿蒂彌斯抱有這樣的心思。”
[渴望]蠢蠢欲動,
[囚禁]時刻準備,
[占有]鼓動偏執,
瘋狂的情緒在遇見阿蒂彌斯的那一刻徹底點燃!
惡魔貼在耳邊輕輕蠱惑:
比想象的更加美好,對吧?
所以,為什麼不試試呢?
那一天,那一刻,天使同林澤一起沉默,同時看向阿蒂彌斯。
*
“……所以呢?”
林澤眼中的寒意似一層淺淺的浮冰,令人看不真切,琢磨不透。
“你讓我現在去死?”
“你是不是忘記了阿蒂彌斯的結局。”
孤獨終老,
求而永不得。
他的神色慢慢收斂,笑意破碎,隻餘陰冷。
林澤淡聲說:“你是什麼?”
我的第二人格?
心魔?
陰暗面?
還是影子?
都不重要。
“終歸,你是我,我是你。”
這一次林澤走向了他,
“我的欲望,你不等同嗎?”
半步之遙,對立而站,
“你又能比我,好到哪裡去?”
沉默,隻餘沉默。
林澤的聲音,沉且重:“我不會讓阿蒂彌斯走上那條線。”
如果命運定論,
如果天意如此,
那就咬碎命運,
打斷天意。
也許前世的林澤輸不起,但今生的林澤,有什麼輸不起的呢?
“林澤,”
他的臉色蒼白病态,他的聲音喑啞不堪。
他回歸了真正的樣子,形銷骨立,瘦骨伶仃。
“你當真無恥。”
竟然喪心病狂用阿蒂彌斯當借口!
他瞬間消散。
林澤涼涼一笑,這一刻的笑竟同他沒有什麼不同。
“我本就無恥。”
你我一體,我們深陷深淵,是孤魂野鬼。
他是林澤的“自毀”人格,緻力于摧毀林澤。
不論是另一面還是人格分裂,都是林澤。
當窺見月光時,渴求的是林澤,也隻有“林澤”。
“自毀”人格因為阿蒂彌斯的受傷,借由精神力分離林澤,成為具現的“人”。
他的形成不止是林澤的情緒爆發,還是另一人格的[毀滅]登頂。
共同的毀滅欲形成了現在對立而又統一的局面。
[阿蒂彌斯是交集的鑰匙]
即便是毀滅也要讓步。
在“自毀”人格眼中,林澤現在就是在用阿蒂彌斯做威脅。
林澤同意自毀,那麼阿蒂彌斯很可能被原著拖向既定的結局。
這個可能性光是想想,都是死了都要詐屍起來,陰暗爬行的程度。
所以,現在林澤得繼續活着,起碼大結局前不能死。
投鼠忌器,“自毀”人格咬牙切齒,被迫隐去。
這死變态比前世更難纏了!
[林澤,我等着你今生的結局]
一道心聲浮現耳邊。
我同樣等待着。
*
夕陽落下,精神線反饋着訊息,阿蒂彌斯參觀回來了。
林澤打開門,明亮的燈光順着門扉的開啟映亮幾分室内。
“嗒”
房門關閉。
可以共同約個晚飯,林澤想,和阿蒂彌斯一起。
走在燈光下,影子亦步亦趨。
完美的形體,優雅的動作,溫和的語氣。
“歡迎回來,阿蒂彌斯,晚飯準備好了,一起嗎?”
阿蒂彌斯,
他說得不對,
林澤想,
月下莊園隻是禮物而已,
你不喜歡就扔掉,
這裡,不是玻璃罐,
看着阿蒂彌斯被繃帶纏着的眼睛,
沒有任何東西會成為你的玻璃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