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債主?當初的事情已了,你算哪門子的債主?就那麼一件事你死抓着不放,你要是窮得沒錢花的話小爺現在就給你,五百萬聯盟币夠不夠啊!”
比起羅斯,托因比這番話更難聽一些,但是暴露的信息也更多。元越坐在一旁的頭一次感受到了在下面當吃瓜群衆的快樂。
托因比話音剛落的下一秒大家隻看到一道銀色的殘影劃過舞台,直直沖向托因比所在的位置,擦過托因比的側臉,然後直直地釘在了他身後那人的座椅靠背上。那人被吓的驚魂未定,定睛一看才發現那是一把銀色的餐刀,一半多都插進了靠背裡。而托因比的側臉也出現了一道鮮豔的血痕,開始緩慢地往下滲着血。
“從小玩飛镖,身上總是會帶點兒小玩意兒。下次你要是說話還這麼難聽,那刀就直接紮進你嘴裡了。”
塞西爾說話依然是那種慢悠悠的語調,但是所有人都能感覺到那其中蘊含着的陰狠意味。
“我跟你之間的恩怨跟今天的事情可沒有關系,你非要放在這裡說有什麼意思?”布裡奇斯的表情看不出喜怒,用手勢示意托因比和羅斯先退下,然後才緩緩開口。
他跟塞西爾的恩怨始于幾個月前。
那時候他剛剛收到巴滕軍校的錄取通知書,為了慶祝就叫上和他一起考上的托因比,羅斯還有其他幾個玩的好的人一起去飙車。
雖然聯盟的科技高度發達,車是一種早就已經被淘汰了的交通工具,但是它的收藏價值遠遠大于使用價值,很多富人家裡還是會收藏一些車,大多都是各種跑車或者古董級的車型。而且有些人還享受開車的感覺,因此飙車賽車這樣的活動并沒有消失,隻不過變得更加稀有,一般人根本消費不起。
布裡奇斯那天是臨時起意去萬安山跑道玩的,沒想到在半山腰上碰到了同樣來這裡玩車的塞西爾。他不認識塞西爾,看到對方的副駕上還坐着一位特别漂亮的Omega男孩,一時玩心大起,追在後面撞了塞西爾的車尾。
布裡奇斯當時沒想太多。他知道能來萬安山玩的都是家裡有權有勢的,不會是第一次接觸這個。更何況塞西爾的副駕上還坐着個Omega,帶着人出來玩布裡奇斯就理所當然地認為對方是老手,輕輕撞一下他的車尾不會出什麼大事。
但是他沒想到就在他撞了塞西爾的車尾之後,副駕上的那位Omega突然發出了凄慘的尖叫,然後整個人陷入了一種巨大的恐懼情緒之中,他開始去拽正在開車的塞西爾的胳膊,搶方向盤。布裡奇斯看着前面那輛車在山間賽道上不斷搖晃,最終撞上了山壁。
後來兩人都被送去了醫院。塞西爾沒有什麼大事,都是一些擦傷和挫傷,隻是看起來比較吓人。但是那個坐在他副駕駛的Omega就沒有那麼幸運了。
那個Omega傷到了後脖頸的腺體,雖然聯盟的醫療水平發達,可以修複他受損的腺體,但是還是無法回複到以前的樣子。他的信息素味道比以前淡了很多,雖然沒有實質上的功能影響,但很容易被人當成是無腺體的Omega。
此事因布裡奇斯而起,他提出了補償方案,尤其是知道對方來自萊斯特家族之後更是把賠償金又翻了一倍。可是塞西爾拒絕了。
他在醫院跟布裡奇斯打了一架,滿身都帶着怒氣和戾氣。布裡奇斯顧忌着塞西爾的身份,以及這件事他确實理虧,因此就沒怎麼還手,以為讓塞西爾出口氣就完了。但是沒想到對方因為這件事不依不饒,布裡奇斯提出的賠償方案對方也不接受。無奈之下布裡奇斯隻好讓人去查原因。
查了之後才知道問題出在那個傷了腺體的Omega身上。
那個漂亮的Omega男孩是塞西爾最近新交的男朋友,家境很普通,塞西爾經常帶他一起出去玩。但是那個男孩曾經親眼看着父母死于一場飛行器超速行駛而相撞的交通事故中,從此他對所有高速行駛的交通工具都産生了深深地心理陰影。
可是塞西爾非要讓那個男孩坐在副駕駛上和他一起,那個男孩找了個各種理由推辭塞西爾都不讓人走,最後是強硬地把人塞進了副駕駛。
賽道的工作人員回憶當時那個Omega的狀态看起來就不太好,臉色很蒼白,但是塞西爾執意如此,也沒有人敢攔萊斯特家族的少爺,所以那個Omega就被迫坐進了車裡。
查到這裡布裡奇斯就明白為什麼他隻是輕輕撞了一下車尾,那個Omega就恐懼到要去搶方向盤。
知道了這些之後他對塞西爾的态度就變了。之前他是覺得确實責任全在他,但是現在看來塞西爾強行要帶一個有心理陰影的人上車他也有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