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一個單戀不得,看自己喜歡的人和其他人遠走高飛的狗血劇情浮現在沈嬌嬌腦海裡。
她都快哭了。
沒想到許繁那麼成功一個女人都有單戀不得的時候。
沈嬌嬌看着旁邊座椅上的玫瑰,忍了忍還是沒忍住:“盛若啊盛若,不是我說你,你是有點姿色,可許繁……”
盛若嘴裡嚼着食物,聞言看她,“啊?你怎麼知道這是送給許繁的?好看吧?”
沈嬌嬌:“……”
她就多問那一嘴。
許氏的慶功宴就在許氏自家的酒店裡舉行,酒店上下整整五十層,與慶功宴召開的三十二層這層觥籌交錯的愉悅氣氛不同的是下面一層的低沉。
“事情都交代好了?”
許東昌坐在主座的沙發上,晃了晃高腳杯裡的紅酒,中年發福的臉上并沒有慈祥仁愛,與之相反的是心狠毒辣。
一個穿着黑色外套帶着棒球帽和口罩的男人頭一點,“準備好錢就行。”
他邊說邊擡頭,右眼上的刀疤痕迹顯現。
赫然是警方懸賞通緝的罪犯模樣。
“錢你放心,隻要許氏在我手上,錢少不了你的。”
刀疤肩膀動了動,似乎是笑了一下,随後又縮身進了陰影裡。
許東昌仰頭喝了口紅酒,自言自語道:“若若啊若若,你可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跟錯了人,站錯了隊。”
平安夜的鐘聲即将敲響,慶功宴也即将來到尾聲。
酒過三巡,來人跟許繁打聲招呼後就三三兩兩的離開。
已經快十二點了,盛若有點困,但想着今天這個改變自己命運的一天即将過去,她就迫不及待,旁邊的玫瑰一晚上被她不斷噴水,現在還來的正旺。
許繁作為東道主要出去送客人,臨走前她來到盛若旁邊看着小丫頭腦袋一點一點的,還不忘手裡捧着那束玫瑰。
心裡吃味這到底是給誰的同時,又有點心疼盛若這幅困極了的模樣。
許繁走近來到她面前,摸了摸盛若的額頭:“若若,困就先上樓上房間去睡吧,我把他們送下去就上去找你。”
盛若精神緊繃了幾天。
反倒是到了最後關頭不知道是為什麼眼皮子一直打架。
她本想跟許繁一起去送客人,可她現在的狀态不太能動,于是隻好乖乖坐在座椅上:“小姑姑你去吧,我坐在這裡等你。”
許繁本來還想勸,但看盛若努力昂着臉,一臉我不困的小模樣,她歎了口氣,又揉了揉她的腦袋,妥協道:“那行,你坐在這裡等我,撐不住就去樓上床上睡,不要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盛若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困,強忍着困意,揮了揮手讓她離開。
許繁和客人下樓後,沈嬌嬌也過來一趟,她挑了挑眉看着盛若還抱在手裡的花:“喲,還抱着呢?怎麼沒送出去?許繁不要?”
盛若不想理她。
沈嬌嬌自顧自的說了半天,看盛若的頭一直一點一點的,皺着眉頭看着她:“喂,盛若,你怎麼這麼困?趕緊回去睡吧。”
“等許繁呢。”
沈嬌嬌:“……”
她這張嘴啊。
沈嬌嬌扯了扯禮服,“不跟你說了哈,等着你的許繁把花送了就趕緊去睡覺,看把你困的。”
盛若揮了揮手。
沈嬌嬌也走了。
盛若意識一直昏昏沉沉,腦袋裡反複回蕩着許繁說的不能趴在桌子上睡覺。
不能趴在桌子上睡着……
不能……睡着……
睡着……
盛若終于撐不住了,意識模糊的趴到了桌子上。
.
許繁和客人進了電梯,出電梯的時候和一身黑衣遮蓋嚴實的人擦肩而過。
因為大半夜他這一身黑的打扮太過詭異,許繁下意識的多留意了幾眼。
不知道是不是許繁的錯覺,在他們擦身而過的時候,那人似乎是笑了一下,很詭異,有一種詭計得逞的感覺。
許繁的心頭愈加覺得不對勁。
以至于和客人在酒店門口等車的時候她也心不在焉。
“南城外的項目圓滿完成,還是靠……許總?許總?!”
“不對!”
許繁猛然的擡起頭。
不顧後面人的追問,擡腳就往裡面跑,跑到電梯口瘋狂按上行按鈕。
酒店前台見她着急忙慌的樣子,連忙跑了過來,幫忙查看:“怎麼了,許總?發生了什麼事?”
一瞬間保安、前台、助理都擠在電梯門口,都是一臉疑惑。
隻有許繁心裡有一種心慌的律動。
她要見到盛若。
現在!馬上!
“許總可能是電梯故障,我幫你聯系維修……”
“……”
三十二層上濃煙滾滾。
盛若鼻子裡吸了黑煙,嗆着咳了兩聲,撐着桌子茫然的坐起來。
一時間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
周圍的場景就是她夜半十分常常被驚醒的大火,而此刻那種灼燒感比任何時候都熾熱、真實。
大火不知道什麼開始的,天花闆往地下已經積了厚厚的一層黑煙。
盛若隻能趴了下來,避着火源和黑煙,找到了一張還沒被燒到的桌子下面躲着。
盛若抱着那一大捧玫瑰,玫瑰好看的黑色包裝已經被灼燒的坑坑窪窪了。
血紅的玫瑰映着火光,透露出死亡糜爛的氛圍。
盛若又被嗆了一口,生理眼淚被黑煙也熏了出來。
“許繁……許……繁……你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