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主吩咐的是無論是誰進去都要抓住,可現在可是醫生啊。
幾人猶豫了一下,決定等醫生進去後觀察一下在動手。
病床裡,盛若還在和自己的身體掙紮,并且已經取得了成果——她可以控制自己的腿了。
可這還遠遠不夠。
突然,門一關一合。
有人進來了。
盛若的脖子還不能轉過去,隻能拼命的擠着眼睛看來者到底是誰。
來的人帶着口罩看不清臉,身穿一身白大褂。
是醫生。
盛若高興了起來,雖然清醒之後見到的第一個人不是許繁,但是醫生也行,趕緊給自己治好,這樣就能更好的看到許繁了。
這麼想着盛若眼睛飛快的眨了眨,瘋狂表明自己已經醒了。
可那個身穿白色大褂的人似乎是看到了她瘋狂眨巴的眼睛,愣在了原地,随後眼睛裡顯出一絲寒光。
許東昌交代的是,殺了她。
其實如果盛若就這麼昏迷下去,完全沒必要殺了她,可竟然有消息說盛若醒了,那盛若就一定不能留了。
盛若莫名覺得背後發涼。
隻見那個白大褂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直到他走到盛若病床旁邊,盛若瞳孔地震。
刀……刀疤。
那天大火燃起來之前,她腦袋昏沉,但對這麼一個刀疤印記很有印象。
如果不是她昏迷記憶錯亂,那麼火災發生後,眼睜睜的看着她蹲在桌子下,卻還是看着她一臉冷笑的關上宴會廳的門的,就是這位刀疤臉。
刀疤臉看她瞳孔緊縮,笑了起來,擡手摘掉了口罩。
就是他!
“認出我來了?”
盛若沒說話,她也說不出口話,隻能一臉緊張兮兮的看着他。
刀疤臉一臉玩味:“你還真是命大,沒被火燒死,昏迷不醒,醫生明明說醒來的可能不大,可你卻還是醒過來了。”
他邊說,手裡邊不停動作。
盛若拼命的往那邊看,看見他拿的是什麼之後,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是一把匕首。
盛若那場大病,隻讓她知道了她在大火裡死之前的劇情情節,可現在這個情況,是劇情裡沒有涉及到的。
她沒有在大火裡死亡。
難道……死亡是一定的,方式可以不一定?
刀疤臉用匕首要貼不貼的滑過盛若的臉頰,冰冷的觸感像是一條蛇盤在盛若身上,正在瘋狂沖她吐着信子。
生死關頭,盛若依舊是說不出一句話。
可這是突然門又響了一聲,許繁沖了進來,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一腳就踹上了盛若病床旁邊的人。
匕首被擊飛在旁邊的地闆上。
盛若眼睛裡噙着淚,剛才就差一點,她躺着一動不動,眼睜睜的看着拿個匕首從下往上下來。
生理性眼淚幾乎是一瞬間就流了出來。
“……許繁。”
盛若嗓子沙啞的不像話,可是總算是能發出聲音了,許繁半彎着腰防備着旁邊被踹翻在地的人,聽到她開口,有一種做夢的感覺。
可現在的情形,她不能立刻把人抱在懷裡安慰,隻能頭保持不變,嘴裡安慰道:“若若别怕,我來了,誰都傷害不了你。”
盛若流着眼淚,下意識想點頭,可卻發現自己的頭根本彎不下去,隻得作罷。
那群保镖聽到了聲響,立刻沖了出來,看到眼前這一幕紛紛吓破了膽——他們剛才好像失職了。
這時候,盛金陽也帶着許東昌進來,身後還跟了幾個警察。
“劉偉,放下武器,老實交代,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現在自首放棄抵抗,可以看作認罪态度良好。”
那個被警方通緝的刀疤臉,原來真名叫劉偉。
“坦白從寬?”劉偉冷冷的笑了一聲,随後低低地開口:“老子幹了那麼多事,你們是要我坦白哪一件?”
“……”
“說啊,踏馬的,想讓老子認罪?”
眼看着他情緒越來越激動,許繁意識到不對,趕緊詢問:“劉偉,到底是誰指使你縱火的?”
劉偉看向許繁,其實不是許繁,而許繁身後被控制着的許東昌,嘴巴動了動了。
别忘了你說的。
“砰——”
一陣巨響,玻璃破碎的聲音和骨頭接觸地面悶悶的撞擊聲響成一片。
劉偉跳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