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桓深攙住他被強行送出識海而顯得有些不穩的身軀,感激道,“救命之恩,南天沒齒難忘!”
柏麟蹙眉,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去看黎初,神色甯靜,呼吸平穩,靈力雖微乎其微,卻井然有序地流淌。
“多虧帝君出手及時力挽狂瀾,帝姬已脫離險境。”洛淵上前将柏麟請開,徑直坐上床頭,“餘下便是小仙的職責了,還望帝君在日後配合小仙診治,施以援手,好讓帝姬盡快蘇醒。”
“你——”
見兩人又要扛上,桓深立馬拉開柏麟至一邊:“多謝帝君出手相救,仙界如今大危,少不得您費心操勞,阿初的身體我會關注着,有狀況會及時向您禀報。”
被一系列超出預想的變故攪亂了思緒,柏麟遲疑道:“其實…我并未來得及修補神魂。”
“您就别謙虛了,不是您,還能是誰,總不會是遠在昆侖的天帝直接降下神迹吧?”說到天帝,桓深此時也同黎初一般,不僅沒了敬重,還帶了幾分譏诮,“這兒有我,您大可放心。”
柏麟側眼望了會兒榻邊之人,怎麼有比東海太子還要礙眼的人,卻還治不了他!
大局為重,他偏頭重重地哼了口氣:“有事及時與我說。”
“自然。”桓深行禮恭送,忙不疊答應。
見柏麟離開,他繞回床榻尋洛淵,苦口婆心道:“他是帝君,你何苦與他對上。”
“即便我對他恭謹有加,他也不會公正待我。”
“總之,你别刺激他。”
洛淵點點頭:“隻要他别太過分。”
桓深一噎,表情有些難以言喻:“我都覺得快不認識你了,即便他過分,你也沒半分法子,還是你對阿初餘情未了,一定要在這裡争個高低?”
洛淵輕飄飄瞥他一眼:“您比帝姬自作多情多了,她再怎麼自視甚高,也不會自戀地認為我對她還有念想。”
“……”桓深幹笑兩聲,“可人家已經把你當假想敵了。”
“那我隻能覺得遺憾,”他起身去到書案,拾筆寫藥方,“他使力的方向大錯特錯,即便世上沒我,也不會影響帝姬的選擇。他若想帝姬有所回應,還是改改他帝君的作風,在心上人面前多多表現尊重體貼為佳,你說對嗎?”
“對對對……”聯想柏麟日常作派,桓深也隻得無奈搖頭,“我也不敢要這個妹夫。”
洛淵似被桓深的惶恐神情逗笑:“您在擔心什麼,帝姬理智得很,光帝君這個身份,就足以讓她止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