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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第155章 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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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鏡并不着急,所以凱瑟琳還很有閑心地在路過花園時,給西爾莎介紹她的二狗一貓——結果Mav居然在肆意糟蹋她的玫瑰,在她發現過來的時候又一臉單純地看着她,仿佛無事發生(啊啊啊啊湯姆這個騙子,他之前說好Mav已經被他教懂事了的!),索羅和辛巴乖乖趴在一旁曬太陽。當然辛巴應該不是乖,就是單純懶得動彈,因為索羅遠遠就嗅到了她們,歡快地跑了過來迎接的時候,辛巴還趴在原地,隻睜開了幽綠的漂亮眼睛看了一眼她們,就又開始睡覺。

簡·坎皮恩感慨地說:“我還記得你之前那兩隻貓,非常可愛。你已經是我見過能把貓養到最久的女孩了。”

想起Luke和Leia,凱瑟琳也歎息着說:“但我還是很貪心,我真希望它們能活得再久一點,一直陪我……”

“我喜歡這裡,”西爾莎原地轉了一圈,對着廣闊的玫瑰花叢和遠處都铎建築閃着金光的尖頂感歎道,“這就像是你會住的地方,太漂亮了。”

凱瑟琳很不解風情地說:“那你可以想象一下它被燒毀的時候我該有多麼心痛,這就是安托瓦内特童年的遭遇。”

西爾莎露出了驚恐的表情,看上去立刻身臨其境地代入了,簡·坎皮恩嗆了一下——凱瑟琳幫忙入戲的方式總是别出心裁。

藻海無邊是為凱瑟琳量身打造的項目,不可能像原著小說裡把大量篇幅給幼年期的安托瓦内特,所以隻是以記憶方式閃回,凱瑟琳和小演員的聲音交叉叙述,作為背景回憶講述心理活動,在一開始就為電影奠定悲哀慘烈的基調。凱瑟琳早就把劇本甚至原著小說都背得滾瓜爛熟(這本書是她拍諾丁山的時候就想演的了),坎皮恩手上那份劇本基本就是給西爾莎準備的,畢竟劇本就是她根據原著改編,她和凱瑟琳一樣清楚内容。

“現在我是燒毀了你的家、把你的弟弟燒成重傷的黑人男子,”凱瑟琳看着西爾莎說,“你這時候會是什麼想法?說說看。現在我在嘲笑你,我說——原來無論是黑人,還是白人,燒起來都是一樣的。他們現在還不如我,就是沒了種植園的窮鬼而已,黑鬼比這些白皮黑鬼還強呢!”

西爾莎先是忍不住崇拜地望了她一眼——這段戲說實話和凱瑟琳的表演毫無關系,是屬于她、霍利·亨特和飾演黑人奶媽克裡斯托芬的演員安吉拉·貝賽特的,但凱瑟琳照樣信手拈來,可以轉瞬之間把握住這個醜惡粗魯的角色——她甚至不顧形象地在地上假裝啐了一口。

“安托瓦内特很害怕,她這個時候不想也不敢反抗燒掉她家的那些黑人,也不理解他們為什麼這麼做。”西爾莎沉思着說,“我以前見過火災,我知道火燒起來是什麼樣子,甚至可以映紅半邊天,所見之處全部都被火舌吞沒……一切鮮花,名畫,珠寶,家具……都消失了。活下來的人永遠不會忘記這種恐怖的陰影。安托瓦内特也不會忘,這讓她永遠喪失了安全感,從骨子裡對外界的一切産生敏感和畏懼的心理……然後……然後我也不知道說什麼了。”

西爾莎羞赧地扯了扯頭發,凱瑟琳反倒笑了起來,鼓勵她說:“說得很好。”

坎皮恩拍了拍凱瑟琳的肩說:“好了,我們進去吧,我有試鏡錄像帶要給你看。”

進入客廳的時候,凱瑟琳本想提一下為什麼湯姆不在,告訴簡他去東京宣傳最後的武士了——然後又想起因為和妮可離婚的緣故,簡這幾年本來就不喜歡他,所以凱瑟琳幹脆不提了。

試鏡帶裡,西爾莎先是念一段人物心理活動——這段在劇本裡被備注為背景音叙述,到時候會配合剪輯一些漂亮的空鏡進去。

“屋子在燃燒,燒得天空像一片橙紅色的晚霞。什麼也都剩不下了,金色和銀色的桫椤,姜黃色的百合花,火紅的玫瑰……”視頻中西爾莎穿着睡裙,帶點雀斑的臉頰露出了如夢如幻的表情,她在回憶過往殘存的美好時光,然後又從美夢中驚醒——什麼都沒有了,火燒光了一切,“媽媽常躺着的搖椅和藍沙發,我愛的那幅《磨坊主的女兒》的畫,全都沒了,一切都燒完了,隻留下燒黑的牆,和上車墊腳時所用的石頭……”

她臉上流露出片刻痛楚,突然又滿含期待地沖着遠處喊叫:“蒂亞,蒂亞!”

那是曾經和安托瓦内特同吃同住,同在一條河裡洗澡的黑人女孩蒂亞,西爾莎臉上流露出驚喜:她不想離開這裡,她要和蒂亞一起,黑人家園總會有人歡迎她的!但這個女孩……手裡拿着一塊帶尖棱的石頭。

西爾莎仍然保持着欣喜的表情,仿佛沒感覺到疼,也似乎根本沒看到蒂亞朝她投擲,她似乎隻覺得有濕漉漉黏糊糊的東西從頭上流下……對面的黑人女孩開始放聲大哭,好像受傷的是她,她們相互望着彼此,西爾莎的臉上有血,黑人女孩的臉上遍布淚痕——她們的眼神都空洞了起來,仿佛忘記曾經如此親密無間。

這個黑人女孩的演技也很好,凱瑟琳望着這血淚交加的悲哀場面這樣想。

西爾莎的聲音又在背景裡響了起來:

“那一刻,我就像看到了鏡子裡的自己——不,不一樣,我們的膚色不一樣。黑人家園永遠向我關閉了大門,我将永遠因為我的皮膚和白皮黑鬼的混血身份而被視為異類。也許我永遠不會有真正的容身之處,得不到上帝許諾的幸福和安甯……”

西爾莎的聲音裡有遠超年齡的成熟和冷靜質感。她好像有些悲恸,卻又好像隻是在叙述一段過去的人生。

“她很不錯。”凱瑟琳轉頭對坎皮恩說,坎皮恩也露出了笃定的笑意,顯然早就預料到凱瑟琳會滿意。

凱瑟琳轉過頭,看到西爾莎泛着粉色的柔嫩臉頰,她的眼神和凱瑟琳喜悅地對視着,顯然為自己的中選感到雀躍,然後,她突然視線下移——疑惑地盯着凱瑟琳的手腕,這就輪到凱瑟琳臉紅了。

坎皮恩把西爾莎哄去一邊玩,然後瞄了一眼凱瑟琳,心知肚明地說:“玩得這麼開心啊。”

好吧,這得怪她,昨晚湯姆半夜回來一開始其實隻想單純睡覺,是她睡不着,然後就……再加上在片場的拍攝,她的手腕本來就被勒得有點紅腫了,現在就更是明顯。

坎皮恩也懶得管凱瑟琳的私生活,和她談論起藻海無邊的結局——安托瓦内特,或者伯莎,那個被羅切斯特鎖在閣樓上的瘋妻子,她到底是怎麼死的。

“羅切斯特是怎麼形容伯莎的?他說她漂亮,卻也說伯莎讨好他,拼命顯示她的美貌和才華來取悅他——這話從男人嘴裡說出來到底是真是假,是不是給自己臉上貼金,你比我更清楚。”簡老辣地調侃道,然後說,“所以我猜這就是為什麼藻海無邊裡會有安托瓦内特不想和羅切斯特結婚,于是羅切斯特去找她示愛的情節——”

“雖然羅切斯特當時,和以後也都沒有對她産生多少愛戀。”凱瑟琳接口道,“但安托瓦内特年輕漂亮,熱情——羅切斯特後來對她短暫的情.欲顯然大部分來自這個,而不是真的愛上她。而且她還有三萬英鎊的嫁妝,當然最重要的是,他作為一位英國紳士,怎麼能被殖民地上的克裡奧耳姑娘拒絕?這會讓他無顔回到英國的。”

她還不懂男人的心思,不懂女性角色的普遍失語嗎?就算簡愛是女作家寫的也是如此。在簡愛裡,伯莎的一切信息幾乎都由羅切斯特轉述給讀者,他告訴簡·愛,他的殘腿,他失明的眼睛,都是為了救縱火燒掉莊園的伯莎而導緻的——誰知道呢,要知道伯莎從來沒有一句真正傳遞信息的對話,她幾乎完全活在羅切斯特的描述中。

坎皮恩顯然也是這樣想的,既然她們拍的是藻海無邊,不是簡愛,那麼羅切斯特本來就不是正面形象,自然也不必有他為了救伯莎而殘疾的結局——

這些就是安托瓦内特做的,她并不痛恨和羅切斯特相愛的簡愛,因為她要毀滅的是羅切斯特本人,報複他的不忠,報複他趕走了和他相依為命的奶媽,報複他強行把她從家鄉帶回陰冷的英格蘭,報複這多年來的忽視和囚禁……

而當她以為羅切斯特已經死在火中時,大火也堵住了一切退路。所以她生命中第一次感覺到報複的痛快,就像鳥兒沖出牢籠一樣,她從未真正瘋過,隻是在漫長的監禁生涯中被逼瘋,現在,她從閣樓那扇之前被釘死,現在被燒穿的窗戶裡毫不猶豫地縱身一躍,為那短暫的自由心甘情願地摔得粉身碎骨。

“我喜歡這個結局。”凱瑟琳輕聲說,“無論安托瓦内特被囚禁多久,她還是當年牙買加的那個熱愛自由的小女孩。誰說鳥在籠子裡關久了,就算打開籠門也不會飛走?安托瓦内特會的,隻是她的翅膀被人為地折斷。但就算如此,她也不會在籠子裡苟且偷生,因為苦難就是苦難,苦難不會讓她感覺救贖和覺醒,隻有反抗才有一線生機。”

坎皮恩沒有說話,她想到了自己的鋼琴課,想到了霍利十年前扮演的啞女艾達——霍利對她說過,這個角色對女演員來說幾十年也未必能碰上一次,現在凱瑟琳長大了,她也終于能把那些可悲可歎的失語者形象搬上熒幕。

對于凱瑟琳,她向來都是無話不談,所以她也沒有掩飾地說:“我寫劇本的時候想到了妮可。”

凱瑟琳笑了一下,毫不在意地說:“如果沒有我,如果還是你執導藻海無邊,你肯定會選她的——比如裸.體切割,你一開始就想選擇她。雖然我肯定比她更合适。”

“那當然。不過你還記得那年我為淑女本色選角時,我怎麼說妮可的嗎?”坎皮恩淡然地拂去一根比起十年前蒼白了許多的金發,回憶起過往,“我說……她活在湯姆·克魯斯溫暖的羽翼下,就像溫室裡被嬌養的鮮花,經受不起一點摧殘。果然幾年之後,妮可因為離婚和流産已經要精神崩潰了,我真的一度擔心她挺不過來,從此沉寂下去。而現在,凱茜,我擔心的是你。”

“我隻是最近演的角色很不愉快,所以才狀态不好。”凱瑟琳安撫她說,“而且……我也過了喪失理智的年紀了,沒什麼可擔心的。”

坎皮恩倒是笑了起來,知道她在說什麼,搖頭道:“萊昂那小子,唉。有時候我甚至在想,他的存在會不會也給了你飾演安托瓦内特的靈感呢?”

“那當然也有,畢竟我就是和他離婚前才有想拍藻海無邊的念頭,在那之前,我隻是喜歡這本書而已。”凱瑟琳承認道,“每到想起這個的時候,我就慶幸我活在21世紀,而不是把女人當做财産的維多利亞時代。”

回到她們身邊的西爾莎聽到了萊昂的名字。她欲言又止,好奇極了,然後盯着凱瑟琳的眼睛,終于忍不住說出來一句讓凱瑟琳大跌眼鏡的話:“我長大以後想和你演愛情片。”

看到凱瑟琳今天頭一回震驚的表情,西爾莎繼續歡快地補充,看上去為了裝成一個乖孩子壓抑很久了,這倒是讓凱瑟琳想到小時候的自己:“那時候我就是新的傑克,新的萊昂納多了,哈哈哈哈!我從前年看完泰坦尼克号後就這麼想了!”

大概是怕被她批評,西爾莎說完就跑了,隻剩下坎皮恩和凱瑟琳面面相觑後,忍不住大笑。晚上,凱瑟琳和詹妮弗談論進展情況的時候,仍然忍不住說起這件事:“詹妮弗,我簡直不敢相信這個,西爾莎才十歲啊。”

“你好像還不清楚那艘大船的威力啊,我想,很可能好萊塢的下一代都因為泰坦尼克号而愛你和萊昂。”詹妮弗低笑着說。

凱瑟琳顯然對于她最後的話很不滿意:“那也不關我的事,愛我就可以了,能不能不要順帶愛萊昂。”

“……怎麼這麼理直氣壯呢,好歹人家也是泰坦尼克号的主角吧。”詹妮弗好笑地說,但凱瑟琳提高聲音說了句我不管!詹妮弗又心累地趕緊哄她,“不管就不管,他們隻會愛你,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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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姆的槍術教練在他去跑宣傳後,就暫時為凱瑟琳服務。所以幾周後,凱瑟琳就找了同在洛杉矶為史密斯夫婦訓練的安吉來炫耀她的成果。安吉是永遠不會敗興地說你學這個做什麼的,她隻會表示她也喜歡,而且她真的會感興趣。之前就是這樣——在凱瑟琳學會開飛機後,她也買了一架小型飛機,經常載着瑪切琳上天玩。

“你都訓練多久了?我覺得我拍借刀殺人之前你已經在訓練了。”凱瑟琳在片刻内完成了一個讓人稱贊的三發連射後,安吉麗娜捧場地鼓起了掌,于是凱瑟琳也笑着問她——史密斯夫婦也在洛杉矶的郊區開拍,聽說他們現在還在訓練,新年之後才開機。

“我們有點樂在其中了。”安吉抱着手臂笑道,“因為我喜歡玩槍,布拉德也喜歡。”

“我知道,我以前還在射擊俱樂部裡遇見過他。”凱瑟琳點頭道,然後安吉麗娜突然附耳問道:“你和他是不是睡過,感覺怎麼樣?”

“還不錯……”凱瑟琳和安吉聊天的時候永遠腦子不設防,所以她說出口才意識到安吉問了什麼,頓時一言難盡地看着她,“我以為布拉德和詹妮弗很恩愛。”

“确實很恩愛。他按照結婚戒指的樣子做了一條項鍊,不拍戲的時候就挂在脖子上。”安吉挑了一下眉毛,冷酷迷人的美貌一覽無餘,她看着凱瑟琳的表情,無所顧忌地笑了起來說,“你擔心什麼,擔心詹妮弗嗎,怎麼,難道你把詹妮弗睡了,所以這就心疼起來了?”

“我沒有。”凱瑟琳煩躁地說,然後又忍不住道,“好萊塢的男人遍地都是,你就不能換個人選嗎?詹妮弗人挺好的。”

“我去年到現在都一直沒為你和湯姆·克魯斯訂婚的事吃醋,你就不要來管我了,親愛的。”安吉笑着說,隻是變得有點冷淡。

“那你為什麼不吃醋!”凱瑟琳更生氣了,顯得有點莫名其妙。

安吉繼續抄着手說:“不要無理取鬧。而且我還沒有和他搞在一起,但他對我發送暧昧信号的時候,我為什麼要不解風情地拒絕呢?你要怪,就怪安妮斯頓的丈夫就是想和我劇組夫妻尋歡作樂吧,沒有我,也會有别人。”

凱瑟琳無言以對——她還聽說過布拉德在拍特洛伊的時候的劇組绯聞呢,布拉德現在對詹妮弗确實不如往年恩愛了,否則也不會在詹妮弗大病一場後還想着出去度假。

看着凱瑟琳悒悒不樂的表情,安吉麗娜也開始不耐煩了:“你在擔心什麼,為什麼不擔心我?别心疼她了,反正布拉德根本不想離婚——噢,好吧,我也有的是情人,你不用擔心我晚上孤單。”

“傑瑞德?”凱瑟琳問道,然後安吉搖了搖頭說:“還是科林。”

哦,看來安吉還挺喜歡科林·法瑞爾的,凱瑟琳酸溜溜地想,拍完亞曆山大大帝半年多了還沒厭倦。不過她還沒酸完,安吉就又告訴了她一個消息:“倒是傑瑞德,他找了一個年輕的新歡,斯嘉麗·約翰遜。你看,他哪怕之前多喜歡你,多愛卡梅隆,也不願意和卡梅隆結婚,現在又找了一個那麼年輕的女孩,還不到二十歲。”

噢,那卡梅隆肯定很難受,凱瑟琳想。

……

湯姆回來的時間是12月初一個陰雨綿綿的下午——這次凱瑟琳沒有問他的助理在日本的行程(她真的有點厭倦這種等待了),所以湯姆回家的時間成為了一個驚喜,那時候她正窩在落地窗外的沙發上看上個月假日工作室的報表,簡直有點打瞌睡了。

“我給你帶了一份禮物,”湯姆風風火火地走進二樓的房間,身後跟着他的服務人員拿着餐盤,好像急于給她分享什麼,“我在東京做綜藝節目的時候,吃到了一種很美味的草莓點心,我甚至忍不住吃了一大半……我想你肯定也喜歡。”

凱瑟琳放下電腦,接過這份草莓甜品,碰了一下冰涼的杯壁,期待地說:“是草莓冰淇淋?”

水晶杯的中間盛放的像是一個圓形的白巧克力球,周圍琳琅點綴着切塊的草莓和凍牛奶,湯姆為她拿過銀匙,讓她輕輕敲開這個白球——外殼四分五裂後,裡面冰淇淋甜香的草莓味更加濃郁。

她和湯姆都是草莓和冰淇淋的愛好者,所以能合在一起吃當然更好。不過他們吃得非常克制,而且湯姆比她更克制,一年可能也就吃一兩次——每次能吃超過三口就是奇迹。所以能讓他吃完大半,那一定真的非常美味。

“我想請那位廚師到洛杉矶來做,但他有事來不了,”湯姆笑着說,“所以我就請他給我一份他的獨家食譜,讓我們的廚師試了好幾次才做出來。”

服務人員當然不會當電燈泡,很快關上門把凱瑟琳和湯姆留在房間裡獨處。湯姆微笑着看她吃得表情都舒緩了的樣子,頓時摸着她的頭感歎道:“我真的很愛看你吃草莓冰淇淋,特别可愛。”

凱瑟琳也笑着喂了他一口:“嘴這麼甜,是不是想要我分享給你?”

湯姆順勢坐到她的身邊親吻她,這才終于感覺到凱瑟琳沒那麼不理人了——從借刀殺人開拍後,他們之間除了上床以外總是有點微妙的冷淡(但他們又不可能24小時都在床上)。他看了一眼凱瑟琳的電腦屏幕,說道:“明星助理下映了?”

“都上映兩個多月了,不可能指望它撐到聖誕節。”凱瑟琳估算了一下明星助理的收益,笑着對湯姆說:“我的收獲不錯,我想這得感謝我一直都和你這個最好的老師學習。”

“那是你自己聰明。”湯姆不在意地說,“我和很多人講過我的心得,但和你一樣有眼光的人寥寥無幾。我猜,今年你的電影收入應該比我還高——雖然你沒有電影上映。”

這倒是真的。凱瑟琳在03年幾乎肯定能以上億的收入登頂福布斯的演員收入榜單,在此之前女演員能進前十就是奇迹了——雖然這個榜單是靠收集外部資料或瞎猜得出的數據,基本隻能涵蓋明面上的片酬和制片收入,像德魯·巴裡摩爾那樣買下霹靂嬌娃的劇版播放權後每年千萬計的收入,顯然就從沒被福布斯統計過。

作為演員和制片人,她在芝加哥上收到的票房分成就超過了三千萬,6月DVD和唱片開售後兩個季度的收益業早已超過了她的兩千萬固定片酬,畢竟芝加哥一個季度的DVD銷售量就突破了兩億。盧卡斯電影公司也在殺青後就一次性支付了兩千萬片酬,借刀殺人最後談到的是一千二,北美的分紅比例她和湯姆都是12%,海外比例則是10%——派拉蒙到底是心不甘情不願地壓了價。

至于華納那邊,明星助理上映不到兩個月就下映确實很正常,畢竟小妞片也談不上芝加哥那種近半年的奧斯卡後勁。凱瑟琳放棄了海外票房的收益(本來也沒多少),以換取更有利的結款條件——北美票房剛剛破億,院線至少拿走5500萬,華納扣掉兩千五百萬左右的宣發成本、發行費用後,結款速度并不拖拉,所以她投資的一千萬在上映兩個月後就全部收回,剩下的數百萬都是純利潤,等到新年後就會結清。至于發售成本低廉利潤頗高的家庭視頻和DVD收益更值得期待,畢竟大部分時候票房隻占一部電影收入的三分之一甚至更少,華納預計在情人節發售DVD,夏天結款的時候應該就能收獲近千萬的賣碟收入。

此外還有範思哲的代言在年初續簽後,價格漲到了六百萬一年,更别說她其他零零碎碎的房産、科技公司股票投資,所以以她現在的身價,理論上來說她完全可以包下藻海無邊的全部成本,隻賣發行權,然後這樣拍個十部都花不完——但這暫時有點超現實了,她的制片公司現在還沒這個能力(她暫時也沒有太大興趣往這方面發展,畢竟她制片目前主要是為了保障自己的演員權力),而且這樣環球就未必那麼用心發行,所以還是對半分攤制作成本比較好,畢竟就算加上她的五百萬固定片酬,藻海無邊的成本也隻有1700萬。

湯姆看了一眼華納給的宣發費用結算表,也看出來有些水分,但他告訴凱瑟琳這不算離譜——“畢竟發行權是華納的。不過你還要拍十二羅漢,華納應該不會做得太過分。”

湯姆給她解釋後又說道:“不過等到戀愛假期的時候你就不用這麼束手束腳,因為換成你主演的電影,哪怕是院線的身段都會柔軟得多——說起來,艾米·亞當斯的名氣還是太少了,院線不信任她扛票房的能力,才會簽院線55%分賬的協議。如果是瑞茜或者卡梅隆,院線最多能拿走45%,換成你的話,他們能保住35%就足夠高興了,大概是這樣,你知道我從不投資愛情喜劇,也許還不如你清楚。”

如果是湯姆的電影,首周分賬率甚至能高達70%,這就是湯姆多年來永不破滅的票房神話的威力。不過湯姆一般都投資驚悚片,其實驚悚片和愛情片一樣,都容易出以小博大的小成本奇迹,很适合他們投資。

“那也比不過你。”凱瑟琳說,畢竟同是華納出品明星助理的收益在最後的武士面前也隻是毛毛雨,要知道雖然北美還沒上映,但已經在日本票房大爆,甚至可能打破票房冠軍記錄,日本政府甚至已經打算設立一個湯姆·克魯斯日了,“說起來,你什麼時候能進組拍攝?”

“應該還有一周多這輪的宣傳期才結束。”湯姆回答她,最後的武士在日本上映半個月後才是北美和英國的上映日期,然後他撫摸着她的肩膀柔聲說,“親愛的,你陪我去吧。”

凱瑟琳的臉上出現了些微抗拒的神色,她把甜品擱到了一邊。于是湯姆又笑着轉移話題,輕柔地脫掉她的外套說:“你裡面的睡裙讓我想起芝加哥。”

凱瑟琳順着他的眼神望向對面的古董鋼琴,噢,那是她去年送給湯姆的生日禮物,卡薩布蘭卡裡的鋼琴——好吧,她知道湯姆想起什麼了。

湯姆輕松地把她抱起來放到鋼琴上側躺着,這熟悉的姿勢和感覺讓凱瑟琳忍不住笑了起來,因為在芝加哥裡,洛克希槍殺了和她鬼混的家具推銷員後讓丈夫頂罪時,她在她的幻想裡,就是這樣志得意滿地側躺在鋼琴上,睡裙被掀到大腿一側,露出銀色的吊帶絲襪,這是她的丈夫不喜歡的、認為良家婦女不該穿的——但她就是要穿,她的性感即使帶着幾分粗俗,也仿佛能迷惑所有人,至少洛克希這麼認為。

“你早說的話,我就應該換一件更有情.趣的。”凱瑟琳歪着頭去吻他,他的手牢牢握住了她的裙角,露出了腳趾上金色的戒環,于是凱瑟琳也不甘示弱地在他耳邊慵懶地唱了幾句Funny Honey的歌詞——“我那有趣的,陽光的,可愛的丈夫…………”

她果然感覺到湯姆的喉結在滾動,這說明她的調戲很成功。但湯姆居然沒有繼續下去,而是低笑着去親她的耳垂,然後說:“對不起,我想起菲利普揍我的時候。”

凱瑟琳也埋在他的懷裡笑了起來。他們這幾年經常在彼此電影裡共用演員,比如菲利普·霍夫曼在芝加哥裡演她的丈夫,在碟中諜3裡演反派。現在劇情仿佛串聯起來了:就是因為凱瑟琳在芝加哥裡出軌,菲利普·霍夫曼作為她的“丈夫”才會暴打湯姆。

凱瑟琳懶懶地說:“那早知道你應該來客串和我鬼混的家具推銷員,而不是我的前男友和我拍床戲,然後你吃醋得非要那一天來看我。”

“然後被你一槍崩掉是吧,就像借刀殺人裡一樣。”湯姆确實不太希望凱瑟琳和除他以外的人拍敏感的床戲,所以他笑了一下,就把凱瑟琳抱下來,一本正經地說:“好了,親愛的,别鬧了,這畢竟是你送我的古董鋼琴。”

“但琴凳不是,對吧?而且這麼小。”凱瑟琳在他懷裡嗤笑了一聲說道,然後側過身,方便湯姆把裙子扔到了一邊——琴凳隻能坐下一個人,所以湯姆把她放在膝上,低頭親了一下她的額頭說:“如果我是文森特,最後我沒死的話,我一定要把你帶走。”

“這可不是個好選擇,因為麥克斯無論如何都要反抗文森特的,哪怕沒有安妮存在。”随着他的動作,凱瑟琳的手忍不住掐進了他光滑結實的背肌,湯姆嘶了一聲,然後在她的耳邊低語了一句——

“你真是不要臉,”凱瑟琳的臉騰得一下紅了,她羞惱又惡狠狠補充道,“我警告你,那對文森特來說結局可能沒有區别,他不是死在地鐵上也是死在床上。”

湯姆氣定神閑地扶着她的腰說:“我也得告訴你,這中間的區别可大了,一定要選的話,我當然願意選擇後者。”

凱瑟琳沒有理他,因為她已經無暇說話了。她隻聽到在自己的喘息聲之外,湯姆好像在對她絮絮叨叨着什麼,語氣纏綿得讓她有些醉生夢死,不願醒來:“婚紗已經做好了。凱茜,親愛的,我的寶貝,陪我吧,我們先去英國吧,這樣好嗎?帶上安妮,你們可以在倫敦住幾天。親愛的,我一天見不到你都覺得難受……”

凱瑟琳被他哄得整個人都有點迷糊,耳朵裡回蕩着他無限溫柔的低語,連琴譜亂七八糟散落各地的聲音都沒有注意到。

……

斯皮爾伯格現在已經習慣他的男女主角拍到一半又跑路了——隻不過之前少數派報告他們倆至少還和他一起去斐濟度假,這次湯姆幹脆把凱瑟琳帶走去宣傳最後的武士了,他一個人孤零零地(和上百号人的劇組成員)留在洛杉矶工作,讓他很想翻白眼。湯姆倒是真會營銷,斯皮爾伯格在心裡默默吐槽,畢竟今年凱瑟琳在奧斯卡後出席公共活動的頻率減少了許多——她今年沒有新電影上映。所以現在帶凱瑟琳去宣傳,顯然能用上這強烈的饑餓效應。

果然在倫敦的最後的武士首映禮上,湯姆照例保持着他的友好态度,一直和粉絲熱情互動,簽名簽到手都發麻,而凱瑟琳在被潮水般湧來的記者簇擁時,凱瑟琳也再次展示了她素來開放的作風——

“打分?如果你一定要我給湯姆在床上的表現打分的話,那我會說十分滿分,不過我不想透露太多細節,這是隐私。”凱瑟琳的手指撐着一側臉頰,在閃光燈烈焰般的照耀下露出瑩潤的甲面光澤,她看上去并不害羞,還對記者露出了一個暧昧的笑容,但随即話鋒一轉,“隻是我們相處的時間不多,總是會因為工作的原因頻繁分開。”

“那你和湯姆一起來為最後的武士做宣傳,一起拍電影就是為了解決這個問題嗎?你們的婚期是什麼時候?”太陽報的記者問道。

凱瑟琳仍然保持着她的微笑:“我們不能永遠合作電影,但我也相信距離不是問題,隻要我們相互理解就行。至于結婚日期,這是我們私人的事,恕不奉告。”

“借刀殺人裡真的沒有愛情元素嗎?”

“沒有,我想正因如此,我和湯姆的關系都受到了一點影響——畢竟我們都是看重電影質量的演員,角色之間的沖突可能會蔓延到生活裡。”凱瑟琳坦白地說。

最後的武士的倫敦首映禮絲毫不比洛杉矶冷清,凱瑟琳·澤塔-瓊斯,伊萬·麥克格雷格,安吉的父親喬恩·沃伊特,安東尼·霍普金斯,凱蒂·霍爾姆斯……他們有的是因為湯姆來的,有的是為凱瑟琳捧場。

這次和凱瑟琳·澤塔-瓊斯的見面,讓凱瑟琳發現她最近好像帶着兩個孩子在英國的時間有些長了,而且在湯姆恭喜她邁克爾·道格拉斯即将成為金球獎的終身成就獎得主時,她似乎也沒有特别高興。

“我怎麼覺得她和道格拉斯的關系出現問題了。”湯姆給凱蒂·霍爾姆斯簽完名後,就回到了凱瑟琳接受完采訪休息的房間,對凱瑟琳這樣說道。

凱瑟琳正在和妹妹安妮聊天(安妮很擔憂她最近的情緒),聞聽此言,她聳聳肩說:“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誰能跟道格拉斯這種人過下去啊。”

她當然知道澤塔-瓊斯的婚姻出現問題了——這裡面還有她加的一把火呢。

還沒等他們回洛杉矶,凱瑟琳這次的采訪内容迅速從英國傳回美國,她和湯姆因為拍戲感情破裂婚約取消的消息,一夜之間傳得到處沸沸揚揚,什麼流言都有,好像他們拍的不是斯皮爾伯格的動作驚悚片,而是……庫布裡克的大開眼戒一樣。

誰叫她接受的是太陽報的采訪呢,她又是和湯姆這樣經常绯聞纏身的巨星戀愛。要知道當年太陽報腦洞大開,編出了大開眼戒拍攝的時候湯姆和妮可因為性生活不和諧無法拍好親密戲份,庫布裡克不得不找性.愛指導師指導他們表演之類的鬼話……這次太陽報也直接摒棄了她對于最後的武士的看法這一正題,故意誇大了她對感情生活的形容——雖然她也不是沒有預料到,但她并不在乎現在這點小麻煩,反正有湯姆扛着,甚至也可以說,她就是故意的。

湯姆對此有些惱火,又有點心虛,畢竟他在借刀殺人上和凱瑟琳之間暗流湧動的拉鋸并沒有停過,他答應過凱瑟琳會尊重她的意見,所以每次拉鋸的結果都是偏向凱瑟琳那一邊,但凱瑟琳未必領情——要是她拍别的電影,誰敢這麼頂她,根本不需要走這麼一套反駁再接受的程序……她這種吃軟不吃硬的性格可能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現在終于發出來,不然以她以前的态度,也許早就主動提議陪他宣傳電影了。

反正至少凱瑟琳這樣做,對最後的武士的宣傳有好處,湯姆隻能這樣安慰自己。

随着北美的全面上映,最後的武士媒體評價終于全部出爐,平均分沒有及格,不像導演之前的作品燃情歲月和莎翁情史那樣受媒體青睐,《洛杉矶周刊》的影評人斯科特·芬達斯對最後的武士的評價就頗為犀利,且流傳甚廣:

【唯一對最後的武士産生真正影響的,是以湯姆·克魯斯為代表的好萊塢電影制作史,以及他們把非凡的故事變成無可救藥的平凡故事的不幸方式。】

說實話,對凱瑟琳而言,她覺得這個評價很合理,隻是出于情商,她肯定不會這樣對湯姆說。畢竟最後的武士也就是一部發生在日本的與狼共舞而已,而且故事多少有點自戀——湯姆的電影經常是這樣。他是制片人,可以強迫導演在整部電影裡都用最優秀的視聽語言,來塑造他的完美英雄形象。當然,他的确為此費盡心血,這一點無可否認,她可能是世界上最知道湯姆訓練得有多苦的人,受了一身的傷,好幾個月都在露天搭帳篷住(謝天謝地,沒有小報說是她把湯姆趕去睡帳篷的)。但正如導演愛德華·茨威克所說的,和湯姆合作很吃力,如果和他意見不一緻就會很困難,他就代表資本的力量,隻能聽他吩咐。

所以幸好她的地位足以和湯姆較勁,幸好借刀殺人是斯皮爾伯格的電影,斯皮爾伯格也總是比較喜歡凱瑟琳的想法——他的電影裡總是有這樣溫情的人性成長色彩。而且他是少有的能和湯姆平起平坐掰手腕的大導演,換成愛德華·茨威克就完全做不到。

我需要和湯姆好好談一談,凱瑟琳想,如果他一直這樣控制欲爆棚地對待一切,包括她的電影的話(是的,湯姆也不喜歡藻海無邊裡的親密戲份),她是不可能接受的。但不是現在,他們很快又要回去拍借刀殺人,保持這種微妙一點的相處氣氛有利于表演——在她的感情和表演效果之間,那還是後者比較重要。

……

“麥克斯,你為什麼要哭。”湯姆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淚流滿面的凱瑟琳,輕描淡寫地問道。

比較起來,凱瑟琳的反應就要激烈得多,但他發現,她握着方向盤的手這個時候仍然盡量保持穩定:“你承諾了那個酒吧老闆,如果答對你的問題你就放過他的!現在你也不會放過我了,對不對?”

“胡說,也許你能活過今晚呢,如果你夠努力的話。麥克斯,别表現得這麼像個廢物。”他仍舊是這麼輕飄飄的語氣打壓她的心理狀态,幾乎能把他前座的司機逼瘋——文森特早就發現,麥克斯非常懦弱,隻要用槍頂着,讓她做什麼都行,哪怕已經看到他殺了好幾個人也是如此。

果然,他看到她又開始害怕地顫抖。麥克斯幾乎在腦海裡就能聽到文森特嘲諷的輕笑——文森特灰白的頭發簡直像狼一樣,淋淋漓漓的鮮血沾染上他英俊的臉頰,又被他輕松擦去,好像又變回了剛上車時那個成熟的精英人士,對她來說,就像披着人皮在夜間遊蕩的邪惡幽靈。這種淹沒頭頂的恐懼讓她幾乎要發狂,她尖叫起來說:“我隻是個無辜卷進來的司機,你再找一輛出租吧,求你了!别再強迫我看你殺人!”

她停下了車,推門就要往外跑,然而他那讓她絕望的銀發一閃而過,比她速度更快。他把她按在車門上,手指在脖頸間收攏:“我可沒有鬧着玩。我包了你今晚的車,你就應該履行你的責任。”

車載電話聲響起,湯姆稍微松了一下手,從車裡拉過電話線遞給她,同時警告道:“小心一點說話。”

凱瑟琳咳了幾聲。其實湯姆沒有掐得有多狠(他還是舍不得),但她得演出被掐得差點說不出話的感覺,有一次凱瑟琳演得太逼真,咳得好幾秒說不出話,讓湯姆簡直對自己的手勁懷疑人生。

然後文森特就得知了麥克斯的母親正在瘋狂打電話找她的事——“她生病了,病了很多年,我就是想多掙點錢給她治病才答應你包車的,求你……”她實在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殺手怎麼又有閑心關懷起她的母親,隻好把她從不願意訴苦的經曆說了出來——然後湯姆打斷了她的話,出人意料的是,他居然對她說:“帶我去看她。”

為了不暴露他們的行蹤,也出于他内心幽微不明的心思,他這樣要求道。然後他看到凱瑟琳臉上強烈的拒絕之意——她怎麼能把一個殺人兇手帶到母親面前?于是湯姆箍住了她瘦弱的肩膀,無情地繼續逼迫說:“麥克斯,你什麼時候有資格可以和我讨價還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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