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凱瑟琳,我還要什麼男子氣概!而且我早就沒有形象了!”萊昂狠狠抹了一把嘴角,指揮他說,“月底前就讓我上脫口秀。我要說出來,然後讓凱瑟琳的名字和我一起登報,到年底都停不下來,所有人都隻會看我們倆,讓其他人都滾蛋——反正她聖誕節不是有兩部電影上映嗎?她沒準還得感謝我呢,就像當年一樣!”
瑞克小心翼翼地問:“你打算說什麼?”
在凱瑟琳的私人飛機起飛前十分鐘,悅耳的音樂響起,一個電話打了回來——“我今晚要熬夜處理事情,所以剛才提前補了一小時覺,沒接到你的電話。”湯姆在電話裡溫柔地問,“怎麼了,有急事嗎?上午怎麼沒說?”
“沒——沒什麼,”凱瑟琳掩飾說,想起早上湯姆給她電話祝賀,他們因為綠袖子聊了半個小時,“我還在糾結,綠袖子要不要再加一個美國籍的制片,否則太英國化的話,評委可能不喜歡……”
這當然很重要,因為頒獎季的好幾個風向标在這個月宣布了國籍相關的改版規則,好幾部沖奧片因為主演和導演制片外籍占比過大,失去了最佳影片的報名資格。綠袖子有凱瑟琳和索菲娅在,倒不至于被掃地出門,但擔憂是正常的。
但湯姆總覺得不太對勁——凱瑟琳已經是個很有經驗的制片了,如果這點事就讓凱瑟琳急着找他尋求意見,那她根本不會有能力離開他。
所以他又寒暄了幾句,聊了一下貝拉後(湯姆同意貝拉在新年的時候來凱瑟琳這裡住半個月),終于問道:“親愛的,心情不好?”
凱瑟琳賭氣沒有說話,不過湯姆轉念一想就猜到了:“今天是你生日……無間行者也在紐約拍吧,你又和萊昂吵架了?他欺負你?”
“為什麼你這麼了解我啊。”雖然湯姆不在面前,但凱瑟琳還是闆着臉——當然,她不會把結婚的氣話說出來,徒增煩惱,“是啊,因為戴恩,還有他和馬特打架。然後他就過來和我吵得驚天動地的,到最後他臉上手上都是血……放心,我沒事。”
聽到血這個單詞,湯姆心驚肉跳了一下,但很快覺得這一串人名都該打。他忍不住在心裡這樣磨着牙發誓:總有一天,他會找到機會揍萊昂一頓。
然後他也忍不住酸了一句:“你就不該和我分手,親愛的。要是我還在,萊昂可沒辦法找到你發瘋——裘德根本沒有能力保護你。”
凱瑟琳回過神來,又冷笑說:“那還是算了吧,我自己就能保護自己,根本不需要你。你隻是比他們會裝一點,更優秀,更溫柔一點而已,而且控制欲還那麼強。”
她實在太生氣了,在盛怒下加班隻會越來越氣,所以忍不住遷怒别人。
被凱瑟琳轉移的怒火轟了這一回,湯姆倒也不在意——像裘德,想必連被轟的機會都沒有:“聽上去我的優點比他多不少,而且也沒有這麼頻繁惹怒你。寶貝,你早就可以為所欲為了,誰欺負你,你就應該十倍報複回去——本來我可以幫你,但你又不樂意。”
湯姆知道,既然凱瑟琳氣得都半夜突然給他打電話了,那她絕對是想做點什麼——隻不過非常可惜,他剛才沒接起來電話,錯過了時機。
但不妨礙他找點事。凱瑟琳總是這樣,對萊昂那混蛋心慈手軟,轉過頭來對他警惕得密不透風,讓他很難把她騙回來——呸,是哄回來。都怪萊昂,他看起來好像沒心機很容易沖動,仿佛是個直腸子,所以凱瑟琳就算吃過虧,潛意識裡也還覺得萊昂更單純幼稚……真麻煩,大了凱瑟琳十幾歲就是這麼麻煩。
“别叫我寶貝,我不是你的寶貝。”果然,凱瑟琳想也不想就怼回去,讓湯姆頭疼地無聲歎息了一下,然後又說:“你就不能對我多一點信任嗎?我又不會害你。”
“是嗎,誰叫當年夜訪吸血鬼試鏡的時候你嫌棄我。”凱瑟琳心不在焉地老調重彈繼續回怼。她發了幾秒鐘呆,畢竟湯姆的語氣太蠱惑了,凱瑟琳知道他多半也想搞事,但還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
又來了又來了,凱瑟琳永恒的借口——湯姆本想再次說如果選她演他女兒,那他們之後怎麼在一起,但馬上又忍了下去:因為這樣的對話也不止一次,凱瑟琳肯定會生氣地說她才不管那麼多——沒必要在氣頭上又招惹她。
所以他隻是把語氣放得更加柔和,對凱瑟琳這樣說:“你知道華納明年的有個大項目嗎?是愛德華·茨威克執導兼制片,一億預算的劇情片。”
“啊?”凱瑟琳被他突然提起的話題弄得一愣:這成本堪比無間行者和飛行家了。但茨威克是湯姆那部最後的武士,布拉德·皮特那部燃情歲月的導演——換言之,他擅長大男主片,所以凱瑟琳從不考慮他的電影,連劇本都不怎麼看。
“拍最後的武士的時候,他雖然和我想法不同,一直非常配合我,所以想必對你也一樣。”湯姆似乎非常體貼地說,“我覺得如果你想給綠袖子找一個合适的美國籍制片充門面,他挺合适的,還能再幫你盯劇本。”
盯劇本倒也不用茨威克,本一直在幫她看……噢,這個時候想他幹嘛。凱瑟琳遲疑地問:“那跟茨威克的華納新片有什麼關系?”
“你不是說想把紅眼航班從派拉蒙那裡撤出來,那為什麼不把發行權賣給華納,緩和一下你和華納的關系?他們明年很缺驚悚片,我可以向他們推薦,反正斯嘉麗·約翰遜的票房價值也相當可觀。”湯姆娓娓道來,把凱瑟琳弄得更加迷糊,“然後如果茨威克又是綠袖子的挂名制片,你到時候要影響茨威克在新電影上的選角,也很容易……”
她影響一部大男主片做什麼——等等。凱瑟琳靈光一閃,慢慢說:“我假設,那部電影的主演是……那他可真幸運啊,華納在飛行家和無間行者後,居然還想要他?”
“是的。在我表示【沒看上】劇本後,”湯姆輕輕啧了一聲,矜持地強調說,“華納就把劇本傳給萊昂,還有羅素·克勞……”
“你真是個詭計多端的混蛋。”凱瑟琳嘟囔着,還在猶豫自己要不要聽湯姆的——雖然很想立刻馬上報複回去,但她已經狠狠揍了萊昂(感覺他起碼半個月沒法拍戲),再讓他痛失角色,是不是有點過了?
“但這個提議讓你消氣了嗎?”湯姆笑着問,凱瑟琳不情願地回答說:“……消氣了。”
他聽出了凱瑟琳的遲疑,但也沒太在意(萊昂遲早還會再鬧出事情),而是關心地說:“親愛的,早點休息——後天你就可以在英國用我給你的禮物了。”
“好吧,晚安,可是那部電影叫什麼?”
“血鑽。”湯姆在挂斷電話前漫不經心地說。
即使還沒有看到第二天早上,萊昂疑似被毆打的照片滿世界亂飛,湯姆的預估也非常正确。因為三周後的萬聖節當天,ABC的深夜秀——吉米雞毛秀就迎來了今年最重磅的嘉賓,沒有之一。
“我們今天的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嘉賓,是一位世界知名的電影巨星,他的才華和面孔都讓我們耳熟能詳,他是為了他的環保基金會而來……”主持人吉米·坎摩爾這樣介紹,“有請萊昂納多·迪卡普裡奧!”
“你的基金會開幕非常盛大,你是牽着麥當娜的手出場的,她的金發非常——”吉米剛對着提詞闆念了一句,萊昂就一臉微笑地揮手,巧妙打斷說:“是啊,不過我想說說凱瑟琳,你肯定也很關心她對吧,凱瑟琳的戈黛娃基金會也很棒,我昨天匿名捐贈了一百萬美元……”
吉米·坎摩爾的主持水平也就是堪堪及格,完全不是奧普拉那樣的老熟手,所以他瞪大眼睛的畫面被迅速記了下來:雖然知道萊昂今天很可能要以基金會的借口借機搞事,但他這不是借機,是純搞事了吧……
觀衆倒是瘋狂吹口哨——誰不期待萊昂又來一次02年底那場奧普拉秀式的自爆呢,噢,萊昂的粉絲除外。那次節目實在是傷透了他粉絲的心:誰能想到自己喜歡的大明星這麼不要臉!
吉米結結巴巴地說:“噢,這很不錯,我也認為支持女性電影的發展非常重要,我想問的是,嗯……你的……”
“我的臉好了嗎?”萊昂“善解人意”地幫他把話說完,然後自來熟地說,“當然,我現在又能站在你們這批可愛的觀衆面前了,無論我遭受什麼樣的困難都是如此……當然,有謠言說這次受傷是因為凱瑟琳,我不得不說這是真的。雖然凱瑟琳仍舊對我念念不忘才會這樣,但我已經釋懷了……”
觀衆的笑容本來非常熱烈鮮活,但現在仿佛凝固成冰面,然後咔擦一下,裂了條縫: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你覺得我們信不信……
“你在奧普拉秀上不是這麼說的!”一個女孩崩潰高喊,然後萊昂也慷慨回應——“那是三年前,”萊昂對她态度堪稱和藹可親,眼神含情脈脈(甚至有點欠打),“三年前的我已經不是現在的我了。”
“如果真的是她打你,你會告她,讓洛杉矶警局傳喚她嗎?”吉米見縫插針地絕望問道。
“我為什麼要告她,我又沒說是凱瑟琳打的我。就算是她打的,她也是個非常溫柔的女孩,從不揍除了我之外的人——如果她打我,隻是因為她還愛着我。”結果萊昂又繼續這樣颠三倒四地強調,簡直要把人噎死,“我不記得那天發生了什麼,也許我隻是是被她那隻不聽話的狗絆倒了,才摔到了臉和胳膊。當然,我說的當然不是我和她的乖寶寶索羅,是那隻叫Maverick的比格。”
萊昂才不打算提那個老男人,因為雞毛秀也不是直播節目,更不敢得罪“大名鼎鼎”的湯姆·克魯斯,他就算罵足了四十分鐘也會被剪掉。當然,他的狗是可以得罪的——
萊昂念Maverick的全稱念得字正腔圓,所以誰都知道他真正diss的是誰,但起碼他還裝裝樣子,等提到凱瑟琳的戀愛假期的時候,萊昂就來勁了:
“我從來不需要伴侶給我施舍角色。”萊昂侃侃而談,“而且我認為把工作和感情扯上關系,并不是一種專業的态度……當然,我很期待戀愛假期,畢竟這是凱瑟琳和我的另一個好友凱特·溫斯萊特的作品……”
這不就是明着掃射凱瑟琳次次都泡男主角的行為嗎,而且她泡的第一個男主角就是你吧……不過大家對這個并不在意:誰會心疼一個英國人啊,就算裘德确實很帥,但還是凱瑟琳和萊昂的愛恨情仇看起來更有意思。畢竟一句話讓人想歪很容易,但每句話都能讓人想歪,那可真是……
吉米在瘋狂頭腦風暴的主持後,簡直頭痛欲裂。等到結束時,他甚至忘記說那句每期節目必說的壓軸台詞,但萊昂和善且不厭其煩地提醒他——吉米恍然大悟,連忙對着電視機前已經吃瓜吃得眼神發亮的觀衆,說出那句口頭禅:“對不起,馬特·達蒙,我們沒時間讓你上場了……”
而這期播出後,遠在大西洋彼岸的利維斯登片場立刻被蜂擁而來的狗仔圍得水洩不通,差點連哈利波特劇組都被影響了拍攝——直到凱瑟琳那天下午終于忍無可忍,在上車前對着追問她感受的狗仔暴躁開口:“萊昂是誰啊?I Don’t Know Him!”
……
“現在一切都太熱鬧了,你怎麼不讓萊昂來客串那個,就是戀愛假期裡你甩掉的前男友呢,”凱瑟琳的經紀人詹妮弗這樣開玩笑說,“沒準這是個好兆頭,讓戀愛假期像諾丁山那樣……”
“閉嘴吧,你怎麼不讓湯姆來客串呢,反正都是伊森。”凱瑟琳沒好氣地坐在她的移動健身拖車“痛苦洞穴”裡,艱難地完成一組訓練後對詹妮弗說。
“真的可以嗎?那樣可能效果更好。噢,我不逗你了,去上工吧親愛的。”詹妮弗躲避了凱瑟琳扔來的一條灰色圍巾,然後環顧四周,“為什麼裘德今天不在?别告訴我你删減的劇情裡,大部分都是他的亨利·珀西。”
“正相反,我全都保留了,畢竟哪個觀衆不愛看二男一女的三角戀呢。他隻是心情不好喝酒去了,因為他對那期萬聖節節目不滿。”凱瑟琳冷冷地說,顯然提起這件事她也有些不爽,“但他如果心裡過不了這道坎,我也沒辦法——他不至于全靠我才能報複萊昂吧。”
凱瑟琳沒有對這期節目太生氣(從電影炒作角度來說,這可太熱鬧了,很容易勾起年初的熱度,畢竟萊昂嘲諷了裘德,又和凱特合作過),萊昂要轉着圈丢臉是他的事,畢竟他本來就不要臉,可他又拉了裘德下水……
沒人會覺得湯姆和她一起拍三部電影是吃軟飯,但裘德……好吧,這完全是對裘德全方位的霸淩,萊昂用這招已經非常熟練了(就像飛行家的宣傳期裡他沒事就誇贊凱特·溫斯萊特,然後假裝無意識地霸淩她的丈夫薩姆·門德斯一樣),何況整個美國都更愛看她和萊昂的消息。
凱瑟琳從拖車上跳下來,兩個玩滑闆的小孩呼嘯而過,差點撞上了她,幸好詹妮弗及時且迅猛地把凱瑟琳往後一拽。滑出十幾米後,兩個小男孩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吓得從滑闆上摔了出來,七零八亂地栽倒在地上,擦傷了手臂——凱瑟琳無語地讓劇組醫務去看看。
“年輕小男孩是這樣的,不夠成熟,非常不懂事,”飾演男主角亨利八世的加裡·奧德曼大部分時候态度都非常謙遜随和,他的拖車就在她的旁邊,所以他立刻下車過來訓斥孩子們,然後道歉(這是他的兩個兒子),“我感到很抱歉……”
加裡第一段婚姻裡的大兒子和他關系不好,第二次和烏瑪·瑟曼結婚,第三次婚姻裡有兩個兒子,離婚後奧德曼拿到了他們的撫養權,一直帶在身邊照顧,在劇組也是這樣。據說他拍諾蘭的蝙蝠俠時,從拍攝地飛機往返家裡足足27次,就為了陪伴孩子。
“沒事,我又沒受傷,倒是他們剛才大概摔得有點疼……”凱瑟琳好笑地說,“你在哈利波特劇組,碰見的場景應該比這更鬧騰吧。”
現在已經是哈利波特和綠袖子共用利維斯登片場的時間,綠袖子完全是哈利波特劇組再就業:凱瑟琳客串莉莉、加裡是小天狼星,艾瑪·湯普森出演特裡勞妮教授,這些都是原先就定好的,不過綠袖子劇組因為延期拍攝,不少配角需要重新選角——比如盧修斯·馬爾福的演員詹森·艾薩克就剛剛簽約要出演綠袖子的托馬斯·克蘭麥大主教。
而且這次片場協調意外地融洽(當然,有華納買下紅眼航班發行權的功勞),華納也算是一種委婉的示好——超人歸來和綠袖子撞檔似乎并不是他們故意的,實在是這部立項十多年命途多舛的電影拖到明年六月,确實不得不上映了。
至于血鑽,凱瑟琳覺得她應該也能推一把——她的票房能力比萊昂強多了,而且對盈利前景不高的電影願意降身價:藻海無邊成本兩千萬票房近一億,是環球去年最賺錢的項目前三,而飛行家作為一億的大片,票房才堪堪破兩億……華納拼命賣碟才填了這個窟窿。萊昂也許覺得自己能秒殺大部分一線男星的地位,所以無所顧忌,但萬萬不應該得罪她。
“那你又要責怪我了,”加裡·奧德曼沒在意她的走神,而是坦白地說,“你也知道,我出演小天狼星,主要是那段時間沒戲拍了,又想在英國找工作方便帶孩子,哈利波特系列那可真是錢多事少,誰不愛這樣的活……當然,不可否認的是,太多人愛我的角色了。所以這次我保證,我把鳳凰社原著看完了的。”
加裡的确對哈利波特系列不算特别在乎(拍第三部阿茲卡班的囚徒進組之前甚至不打算讀原著,是被導演按頭看的),而是對劇情片更上心。不然他也不會在進綠袖子劇組前提議為了符合史實,他要增重三十磅——
當時凱瑟琳拼了命阻止他,表示他演的是亨利八世壯年期,那會兒這位殺妻狂魔暫時還沒開始殺妻,同時也還沒有因為比武大賽導緻的腿傷而發胖,實在沒必要增重。再說她還要票房啊,觀衆走進電影院可不是為了看大胖子男主角!
華納對此深懷感激:要是加裡·奧德曼增重再減重,那怎麼也得要幾個月,哈利波特劇組怎麼等得起……第五部鳳凰社可是小天狼星的重頭戲啊。
“你還不老,你可要演好小天狼星,他是許多人的夢,比如我妹妹就非常喜歡。”凱瑟琳笑着誠懇地說。
“可是羅琳殺了他,說好的兒童文學呢?我還是更喜歡亨利八世,希望你也是如此。”加裡咧開嘴也笑了一下,然後彎腰撫摸了一下正在樹葉堆裡歡樂打滾的索羅,兩個人往攝影棚走,“不過下個月你不忙的時候可以去隔壁看看,片場總是很好玩的——你記得拍阿茲卡班的時候,丹尼爾召喚出來的那隻守護神牡鹿嗎?其實是我們用一隻渾身綁滿發光管的狗拍的……”
劇組井然有序,凱瑟琳沒有為綠袖子的延期特别焦慮——起碼從現在來看,一切都往好的方向發展。
而且凱瑟琳也在盡量節省開支:比如一場漢普頓宮上千人的舞會,純實拍是絕無可能的,王室不會允許,因為這不可能不破壞現場;純特效或大部分特效的話,雖然工業光魔看在星戰系列的情分上會給折扣,但要達到凱瑟琳滿意的效果仍然貴到令人發指。但删掉這個場景,凱瑟琳又實在舍不得……一部成本快要飙到一億的傳記片,如果沒有如夢似幻的大場面,怎麼吸引不感興趣的路人進影院?
凱瑟琳絞盡腦汁,最後在索菲娅和她一邊聊當年客串星戰前傳,一邊玩湯姆送的微縮玩具屋打發時間的時候,凱瑟琳來了靈感——雖然是傳記片……但也可以用特攝嘛。
星戰的道具組極其擅長用微縮模型,前傳第一部幽靈的威脅就是如此,小安納金駕駛飛艇從數以萬計的觀衆席旁呼嘯而過時,那尖叫着被風吹倒的觀衆……其實是數萬根染色棉簽。
甚至泰坦尼克号有的場景也是這樣:詹姆斯·卡梅隆做了很多精美至極的走廊微縮模型,然後在鏡頭前放水沖垮……這是他拍終結者時就有的道具經驗,卡梅隆當年經常和凱瑟琳講這些——因為凱瑟琳對有關電影的一切都頗有興趣,是個非常捧場的觀衆。
所以凱瑟琳請教了卡梅隆後,讓攝影組先在漢普頓宮拍攝基本的宮殿結構,取好遠景,布景師和道具師根據劇本要求模拟,适度誇大并制定最終的圖紙圖紙(漢普頓宮如今已經失去了五百年前都铎時期的奢侈感),最後道具組根據圖紙制作出了數個大場景的微縮成品:漢普頓宮,安妮·博林加冕的威斯敏斯特大教堂——即使純用真材實料,也不過花費了兩萬美元,為電影省下來數百萬無人的奢華内景開支。
而且等拍攝結束後,凱瑟琳決定收藏這些模型:她真的很喜歡玩這些(這不能算公器私用……吧)。
隻可惜綠袖子是古裝片,很多大場面不能請(騙)路人來演。像斯皮爾伯格執導世界之戰的時候,用和湯姆合影來作為群演的片酬,導緻每天撲過來想參演的民衆都超過了拍攝需求,而劇組分文不花——為此斯皮爾伯格還要求湯姆每天下班先呆着不準走,他招呼群演過來合完影才行。
“今天艾瑪沒來?”凱瑟琳問起來,她的助理艾瑪在一旁應聲說:“凱茜,我在這裡呀。”
凱瑟琳摸摸她的頭發說:“親愛的,我說的是艾瑪·湯普森。”
“噢噢,她這兩天去拍特裡勞妮教授被趕走的戲份了——天啊,我時常覺得,”艾瑪顯然一有空就去隔壁探班了,在去忙之前,她還忍不住誇贊,“她的演技簡直出神入化:你怎麼能想象她在同一時間,還要演我們劇組的王後呢?”
等艾瑪走後,加裡·奧德曼評價說:“你的心胸挺寬廣的,我看到過不少年輕孩子根本聽不得身邊的人誇贊别人的演技,但你的助理毫無這個概念——大概是因為你的演技也讓你有足夠底氣吧。”
“她說的是實話,為什麼不能說?”凱瑟琳被誇得很高興,忍不住也表達了自己對他的崇拜,“艾瑪的演技确實太棒了——加裡,你也是啊,你是我最喜歡的英國男演員。不過這話你也經常聽到是不是,太多人崇拜你了……”
加裡雲淡風輕地笑了一下,做手勢示意不打擾她上戲去了。
在綠袖子劇組,凱瑟琳第一次覺得人名重複實在非常麻煩:先别提曆史上亨利八世的六位王後裡三位都叫凱瑟琳,哪怕是拍戲,戲外她是凱瑟琳,她的妹妹叫安妮,戲内她又是安妮·博林……
現在她坐在一個奢華的嬰兒室裡,懷中抱着一個小嬰兒,身邊的保姆、侍從女官和女仆簇擁着她,非常衆星拱月——曆史上的安妮·博林就以物質條件奢侈無度而聞名,而且服侍她的侍女超過兩百人,排場遠遠勝過前任王後阿拉貢的凱瑟琳。
“她還好嗎,有好好進食嗎?”凱瑟琳溫柔而熟練地親吻女嬰的額頭,關心懷中的伊麗莎白,然後保姆奉承說:“她各方面都很好,王後陛下,幾乎沒有哭,已經擁有了公主的氣度。”
她注視這個以她和亨利各自母親的名字命名的女孩,眼神深情而遺憾——如果伊麗莎白是一位王子,自己的王後寶座就更穩當了……
不過現在也好,她會生下都铎王子,而伊麗莎白作為未來國王的姐姐,也會有無盡顯赫的未來:“我愛你,伊麗莎白……我全心全意地愛着你,請你不要忘記……”
安妮·博林把在襁褓裡咿呀作聲的女兒交給保姆後,她望向門口,仿佛在看着誰,臉上慈愛的表情煙消雲散,轉而化為一種耐人尋味的态度:“在我離開前,我對伊麗莎白的一位侍女有話要說。你去請瑪麗小姐。”
曾經被亨利八世捧在手心的愛女,當年的威爾士女親王,現在的瑪麗女士走了進來,她穿着簡單樸素的黑白長袍,站在美豔絕倫的繼母面前,仿佛已經完全失去了往昔的榮光。
飾演亨利八世和凱瑟琳王後的女兒瑪麗公主(也就是未來的“血腥瑪麗”瑪麗一世)的女演員是艾米莉·布朗特,她在藻海無邊裡短暫出演了幾秒簡·愛。盡管她隻有22歲,但和凱瑟琳對戲的時候非常鎮定,完美把瑪麗帶到了索菲娅的鏡頭前——
盡管衣着樸素,但這個年幼時就擁有“威爾士女親王”稱号的公主在觐見安妮時,她的眼神仍然鋒利,氣度絲毫未減。
盡管她已經失去了公主的身份。
在亨利八世和凱瑟琳王後漫長離婚紛争的折磨後,瑪麗成為了最痛苦的受害者。在安妮·博林的煽風點火,以及亨利八世本身的冷酷性格作用下,曾經疼愛她的父親對她冷若冰霜,不允許她和母親見面,她被剝奪了公主身份淪為私生女後,還被安排作為年幼的異母妹妹伊麗莎白的侍女。
這也是為什麼安妮态度如此草率随便地召見她。安妮急不可耐地要打壓她,炫耀她的戰果——某種意義上,安妮确實算凱瑟琳從影生涯中第一個反派女主了。
她端詳着17歲的瑪麗時雖然一言不發,但瑪麗恍惚覺得四周傳出一種飄飄欲仙的妖異輕笑,又好像是琉特琴伴奏的歌聲——從安妮入宮起,這種風情萬種的歡暢笑聲總是響徹宮廷的每個角落,因為國王如此迷戀她,為此甚至和教皇作對,背棄她的母親……
凱瑟琳的語氣仍然相當溫柔,甜蜜,但不再是對伊麗莎白的慈愛,而是帶有一絲做作:“瑪麗女士,我帶着善意與你相見,我保證會歡迎你返回宮廷,并調節你和國王的關系……隻要你願意承認我是王後。”
“我隻認識一個王後,那就是我的母親。”然而,瑪麗注視着安妮那雙隐藏在重重冠冕和濃密黑發下,迷惑無數人的綠眼睛,努力按捺自己把匕首插進她胸膛的沖動,“但如果國王的情婦、我母親曾經的侍女願意為我求情,我感激不盡。”
片刻後,凱瑟琳的臉頰為她這番話染上了被羞辱的紅暈。
但很快,她又突然快樂起來,帶着一種惡意的興奮,笑盈盈地說:“瑪麗女士,我本來想贈予你一件禮物。但如你所說,我不是你心中的王後,自然也沒有資格……那它應該回到它本該去的歸屬地——那就是熔爐。”
安妮·博林輕輕揮手,一個侍女捧上了一個鑲嵌珍珠的首飾盒。她親手打開,裡面是一枚用黃金和琺琅制作的心形吊墜,雕刻着花卉圖案——一半是一朵她父親的都铎玫瑰,一半是西班牙的格拉納達石榴。
瑪麗直愣愣地盯着它,渾身顫抖,終于失去了所有禮節——上面有國王亨利八世和阿拉貢的凱瑟琳首字母和徽章……這是屬于她母親的。
欣賞到瑪麗憤恨卻無力的眼神後,安妮心滿意足地讓人帶走瑪麗。不用多說,她的侍女自然會帶瑪麗去該去的仆人房間——而不是公主的住處,那隻屬于她的伊麗莎白。
安妮随意從盒中拿起吊墜,無意間看見那株絢麗的玫瑰圖案下,還有一行銘文,是用法語寫成的,想必是國王當年對凱瑟琳的愛語和宣誓——
“永遠忠誠。”
想到阿拉貢的凱瑟琳此刻也許還在被軟禁的某個破爛城堡裡哭泣,安妮嗤嗤笑起來,卻又恍惚中感到一絲寒意:某種意義上,國王比她更知道怎麼折磨他曾經的妻子。
阿拉貢的凱瑟琳不聽話,不肯離婚,并非為了愛情(國王的情婦難道隻有安妮一個?連安妮的姐姐也先後服侍過法國和英國的兩位國王),就是為了保住瑪麗的王位繼承權。而惱怒的國王就偏偏不讓凱瑟琳見瑪麗,要剝奪她的繼承權,要公開羞辱她是私生女……
那會不會有一天,我也……
伊麗莎白的哭聲在背後響起,安妮渾身一震,然後又放松了下來,哄了女兒一會兒後,又輕輕撫摸自己的小腹——她相信未來的國王會從她的腹中誕生,因為她和國王的愛如此堅實。
盡管她曾經也把少女時最美好的情感獻給亨利·珀西,試圖和他秘密結婚……雖然很快被家族無情拆散。
從那時候起,她就渴望追逐那無上的權力,因為這樣才能給她帶來安全感,而且讓她實現自己的新教理念……所以權力在哪,她的愛就在哪裡,現在她願意為了頭上這頂華美的王冠付出一切……
她叫來樂師,讓他第無數次為自己演奏她最愛的歌曲《綠袖子》。這是亨利八世親自譜寫演奏的,如同他那一封封熱辣的情書一樣,是他們愛情的象征。
下一場,飾演年輕樂師馬克·斯米頓的男演員安德魯·加菲爾德(他還順便客串隔壁哈利波特劇組年輕的萊姆斯·盧平——客串年輕小天狼星的本·巴恩斯還被凱瑟琳看中也來客串綠袖子了),抱着琉特琴走進房間,而凱瑟琳笑着熟練地和他調情,享受年輕男人激動的眼神,迷戀的話語——她好像是一隻蜜蜂,自以為都铎的宮廷處處流淌着蜜糖……卻忽略了其中緻命的危險。
安德魯撥弄着琴弦,一邊又一遍地演奏綠袖子,仿佛在演奏馬克自己無望而卑微的情感,而這把他帶往了酷刑的死路——
【綠袖是我的喜悅,
綠袖是我金色的心,
除了我的愛人綠袖沒有人,
你的誓言已經被打破,就像我破碎的心,
噢,為什麼你要使我狂喜,
現在我留在一個與你相離的世界,
但是我的心依舊被你囚禁……】
“這段應該可以和舞會接在一起,用相同的配樂換場。”凱瑟琳淡定地在顯示器上看着她的角色是怎麼招蜂引蝶的,感覺仿佛看到了另一個世界的自己。
索菲娅沉思着說:“那得讓我再看一遍舞會。”
上周的素材被調出,又是無盡華麗的畫面,在輕微虛幻的背景裡,加裡·奧德曼和凱瑟琳在金碧輝煌中笑着起舞——所以她們都确信,這部電影起碼能拿到一個奧斯卡最佳藝術指導獎的提名。
現場有無數讓人眼花缭亂的都铎美人,而沒人能趕得上人群中的焦點,那個惡名昭彰的美豔王後。而她此刻,也正和國王緊緊相擁——
她好像是被珠寶堆砌起來的一個雕塑,戴着精美圓潤的法式半月兜帽,半透明的亞麻襯領外是鑲嵌各種珠寶的綠色織錦外袍,黃金和寶石折射的光芒華麗到讓人眼疼,讓無盡欲望和奢靡都仿佛融進了這番綠色,一如她的眼睛——她墨綠的袖子寬大到仿佛足以籠住太陽,尤其是她被太陽般的國王摟住時,光滑寬闊的長袖幾乎能遮住國王的雙膝。
貴族們唾棄她,卻都不由自主模仿起她的時尚。在新王後的法式風潮影響下,阿拉貢的凱瑟琳那種拘謹莊重的西班牙屋頂帽,早已随着這位寬和善良卻被君王抛棄的前王後一起,在宮廷裡煙消雲散。
國王無數次贊美過安妮有一個白皙纖細的脖子,而她也仍然戴着字母B的珍珠項鍊,象征着她的姓氏博林。在漢普頓宮的橡木浮雕天花闆下,王後是如此春風得意——
她是國王的珍寶,國王身上最華美的裝飾品,國王似乎是為了她才和教皇撕破臉,與半個歐洲為敵——然而現在,國王雖然攬着這件擁有無限魅力的稀世珍寶,卻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他當然充滿占有欲地緊緊攬着懷中這支嬌豔到幾乎妖冶的玫瑰,目光卻掠過人群,富有侵略性地逡巡着新獵物,然後看向溫順靜默,如此不起眼的侍女簡·西摩……
“加裡演得真好。”凱瑟琳對着顯示器感歎道——這個殘忍自傲的角色和現實中的他完全不一樣:加裡中午還要回拖車督促兩個孩子寫作業呢。
凱瑟琳正準備繼續說加裡的亨利八世和小天狼星完全是不一樣的角色,然後就覺得小天狼星好像出現在她面前——這可真是見鬼了。
然後當她回頭,就明白了原因:是本過來了,還……穿着一件印了第三部小天狼星入獄圖的T恤。
索菲娅回頭,也忍不住大笑起來:“你這一路過來沒引起别人注意嗎?”
本指着胸口,洋洋得意地說:“我又不傻,當然是進房間前才脫外套。下午好啊,索菲娅,還有我們親愛的凱瑟琳……唉,要是我是英國人,還有伊萬什麼事啊,肯定是我演詹姆·波特。”
“确實,你看上去就能和斯内普打幾天幾夜的架,”凱瑟琳戳着他胸口,索菲娅的眼睛在他們之間來回晃悠,“而且那樣的話,馬特就是你的小天狼星。”
索菲娅把他倆轟出剪輯室——“找個沒人的地方調情吧,不然小心被砍頭,”索菲娅沒好氣地說,“親愛的安妮·博林。”
凱瑟琳在編劇水平上實在是……熱情有餘,能力暫時還有點不足。索菲娅一度糾結該怎麼和凱瑟琳讨論這個問題,然後凱瑟琳突然就自己改了——而等她誇完凱瑟琳,凱瑟琳才有些不好意思地告訴她:“其實是本幫我改的。他那天幫我寫了十來頁,說他反正也沒事幹……”
“那去我的拖車上聊吧。伊麗莎白·泰勒明天才來呢,你怎麼今天就來了?”走進拖車區後,凱瑟琳牽起本的手走到自己的拖車前。
本剛要回答那當然是看她更重要,然後就忍不住好奇地指着其中一輛拖車問:“為什麼這輛車叫痛苦洞穴?等等,這還有一行字——‘隻有具備足夠動力的人才能進’。那我可要進去了。”
“這是我的移動健身房,”凱瑟琳打開門,看着裡面琳琅滿目的健身器材說,“不過名字不是我取的。”
這個名字連帶貼的那一行字都是湯姆寫的,因為這是湯姆送她的生日禮物。她沒有說,不過本打量了一下她的神色,也猜出來幾分,頓時心裡酸溜溜的——誰送的啊,肯定不是萊昂,裘德應該也不像……是湯姆·克魯斯?那可真是……簡直像動物标記領地一樣,送禮物就沒停下來過。
于是他開始胡說八道:“我也健身,但一般隻練上半身——我很怕我胸肌下垂,那樣看起來會沒那麼緊繃的。”
“是嗎,但我還是建議你練一下全身,”凱瑟琳打量了一下他,重點打量他并不挺翹的臀部,“否則臀部也會下垂的。”
“那怎麼可能!”本好氣又好笑地叫了起來,然後看了一眼周圍,把凱瑟琳拉進“洞穴”裡關上門說:“很抱歉沒來你的派對,這是我補給你的生日禮物。”
他從背後擁抱她,然後趁機給她戴上項鍊——這并不是一條特别昂貴的項鍊,但做工相當巧妙:是一束玫瑰插進一個細頸花瓶,随着一聲咔哒聲,鮮花插好了,項鍊也完美地扣上。
“噢,我喜歡它。”凱瑟琳看了一眼,靠在本的肩膀上這樣說,然後問道,“馬特怎麼樣?萊昂沒把他打出問題吧。”
“他下手可重了!”本騰的一下差點站起來,然後又趕緊坐下,“虧我還幫了他那麼多忙,一點都不顧我的面子……對了,我之前聽到消息,萊昂要去試鏡華納明年的新片血鑽,但又聽到了你的名字。凱茜,我記得你不是以德報怨的爛好人吧?”
凱瑟琳對他露出了一個讓人心跳加速的危險笑容,然後說:“但我還沒想好到時候推薦誰。”
本頓時心領神會,然後決定加一把火:“那必須是馬特啊。你有沒有想過……等無間行者殺青了,萊昂聽到血鑽的主演可能是馬特的時候,他會有多後悔得罪你?我覺得馬特真的非常适合這部電影。”
“……你可真是……”凱瑟琳難以形容本這個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的,他怎麼這麼擅長給萊昂挖坑,然後給馬特報仇啊。她想來想去,隻好說,“你們既然感情這麼好,那你告訴馬特,我們倆在偷情了嗎?”
“嗯……這個……”本頓時變得吞吞吐吐,然後又馬上厚顔無恥地說,“等一下,什麼偷情,我們在交往,你隻不過同時和兩個人交往而已!”
凱瑟琳糾正他:“可能不止兩個。”
本陷入了沉默,決定回避這個話題——過了好一會兒,本聽着由遠及近的說話聲,于是撫摸着她的臉頰說:“想什麼呢?還在想那期節目?我可真沒想到你把它在劇組循環播放。”
是的,凱瑟琳把萊昂那期雞毛秀在劇組的幾台用于解悶的電視上不停播放——不就是丢臉嘛,隻要萊昂比她丢得更多就行。
“要是我晚幾年和他認識就好了。”凱瑟琳又沉默了一會兒才猶豫着開口,“他不在這裡,所以我可以承認,他在我心裡确實不一樣……我們在默默無聞的時候就認識,那時候,相愛僅僅是因為相愛,不會摻雜别的東西……”
“我明白,”氣氛變得有點悲傷,于是本決定打岔,“就像我和馬特。”
凱瑟琳驚天動地地咳嗽了起來,指着他說:“說真的,我确實不止一次很懷疑,格溫和薇諾娜當年是不是你們倆的同妻。”
“我也不止一次說,我們都是直的,但我非常抱歉地承認,格溫在我心裡确實沒有馬特重要——她要是聽到一定會殺了我,”本的臉上露出笑容,說不清是滿嘴跑火車還是認真,“但你應該明白為什麼啊,就像你不會把任何一個伴侶看得比你妹妹更重要。”
凱瑟琳無言以對。
“曾經的歲月是很美好,我從來不會否認我的從前,我愛過格溫,還有詹妮弗,”本坦然地說,“但我知道未來還很長,還有無限希望,我永遠都會這麼覺得。”
他親了一下凱瑟琳的額頭,然後跳下車說:“我明天來看望伊麗莎白·泰勒,我真的找她有很重要的事。當然,最重要的是再來看你——要是我能天天看到你就好了。”
凱瑟琳說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