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梁生抿緊唇。
老尚總在把自己介紹給尚閱川做左膀右臂已經是五年前的事,當時老尚總便說過:我的兒子什麼都不缺,有求必應,一切都輕而易舉地擁有了,所以才會對不曾屬于自己的迷戀。
雙世是尚家企業最早的中樞,把一個企業交給全然不明前程目标,年僅20的尚閱川。
為的是什麼?
“誰會不喜歡美麗的東西?肯定不止尚總一人。”梁生着重了‘一人’,尚閱川白了他一眼。
“明天就試鏡了,你沒事幹嗎?”
梁生心想不是你問我的?現在又要打發我,王八蛋。
……
壬緒行背對着雲翛,對着電話那頭客套道别,收斂了笑意,“沒有去找你的父親,找我有什麼事。”
“因為這件事隻歸母親管。”雲翛對母親的冷漠沒有一點怨言,因為母親與他而言就是如此,“關于甘甜,我希望能把她雪藏。”
“如果我沒看錯,昨天你還在安慰她。”
“修昀很上心,他了解了下甘甜最近的合作項目。”聽到修昀這個名字時,壬緒行明顯面色柔和了許多,雲翛看在眼裡,垂下眸子,一并把起伏的情緒斂入眼底,“嘉應推出的一檔《新聲浪》音樂綜藝,預設導師是甘甜,這也是甘甜為什麼會接觸的楊朝平的原因,但現在我認為這大概是你情我願的事。”
壬緒行端着杯子,她在等雲翛給一個證據。
雲翛從文件夾裡取出幾張照片,都是在頭條裡不曾出現的角度,其中一張,甘甜看了一眼鏡頭。
“頭條是CEB首發,這幾張照片是誰給你的?”
雲翛笑道:“朋友。”把問題輕描淡寫帶過,“這照片裡倒是和她本人所說的狀況有些出入。”
巧笑倩兮,千嬌百媚。
攬着楊朝平的肩頭,頗有風情,而楊朝平…正埋首在溫軟裡。
“這照片不能流出去。”壬緒行帶着命令的口吻,一如她不容反駁的性格。
“确實沒有外流,這些是記者為了賺一點私錢,好讓楊總另出高價攔截。”雲翛把照片收回,塞進一邊的碎紙機,“底片我已經拜托朋友清幹淨了。”
壬緒行松了口氣,打量着自己的兒子,還是那樣,站在那便是一道風景,美到女人在他面前都自慚形穢。
笑容沒從他臉上剝落過,從小到大都是如此。
像極了他的父親…
“你何必做到這份上。”壬緒行撫摸着發熱的碎紙機,确認那幾張照片已經成了無法複原的碎末,“你就算回到天透也不會是以前的身份。”
“母親,這件事我很清楚。”雲翛語氣稀松平常,零零落落抖落在壬緒行面前,終究是身體上的一塊肉,看他流露了一絲神傷,心裡有些不是滋味,“我愛您,也毫無保留地愛着修昀,天透對我而言遠沒有修昀重要…”
“好了,我知道了。”
雲翛出了門,把傷感關在門後。
‘我愛您。’
這種話說出來有點艱難,但是演出來還是很輕松,就是有點惡心。
雲翛撐着盥洗池喘息,随着水流沖走穢物,捧起清水揉洗着臉,突然耳邊傳來輕佻的口哨聲。
“你是哪個經紀人的藝人?”一個男人站在身側,“長得這麼…”
發絲被打濕貼在額前,成串水珠如連綿的省略号一般滾落,雲翛淺淡地望着說話的人。
對方啞然,到嘴的評價顯得庸俗了。
“抱歉,擋到你了。”雲翛抽了幾張面紙,那人卻迅速擡手把擋在自己面前的發絲往上撩。
“絕了。”
被無禮的舉動惹惱,雲翛皺起眉頭。
“絕了絕了…”
雲翛視線下移注意到了那人的胸牌,是整個天透獨一無二的黑金配色亦是聞風喪膽的部門——公關部。
‘既然好奇就讓你看仔細些。’雲翛心裡忿忿道,語氣還是一貫有禮,“有什麼事嗎?”
“沒事,你可以走了。”
見到雲翛的闫舜華,把手裡的劇本遞上去,欣喜到說話都有些磕巴,“楚恩,明天陪我去試鏡好嗎?你在我身邊我會安心些。”
‘這不是,雙世的劇本嗎,就這麼給闫舜華了?’雲翛并沒有意識到尚閱川這次試鏡面向新人采取了廣泛撒網,精準捕撈,“抱歉,明天公司裡有事處理,但我會看好你。”
闫舜華有些失落,“我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