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雲和所有學生問好,然後帶着女兒就往塔樓上趕,這是去往校長室的道路,缪安很奇怪,但在看到父親那嚴肅的神色時保持了沉默。
很快,缪安就和缪雲走入了校長室,令人驚訝的是這兒的人竟然不少,出了校長外還有阿萊西奧教授和雲宗教授,連雲宵也坐在沙發上,一旁還站着兩位身材強壯的壯年人,聽校長的對話,他們果然是奧羅。
幾位大人吵成一團,說着相當嚴肅的話題,最後還是缪雲帶着缪安和雲宵走入校長室後的休息室,安慰道:“你們都是很聰明的孩子,我不會對你們隐瞞事實……厄洛斯-格拉蒂尼在前天晚上逃出了阿茲卡班,而他很有可能會潛入學校,用血緣魔法定位你們。”
雲宵立刻緊張起來,這個厄洛斯-格拉蒂尼就是她和缪安的共同生父,一個罪行累累卻隻被判了幾百年刑的罪人,沒想到他竟然逃出了阿茲卡班!
缪安嘟了一聲:“攝魂怪沒把他弄死麼?”
缪雲:“這就是問題所在,他似乎又創造出了一種新的迷幻魔法,因此我們必須把你們倆保護起來,孩子們,明白我的意思嗎?”
缪安和雲宵都點頭,她們太明白了——在好幾年前,那個家夥沒有被逮捕的時候,他的事情鬧得滿城風雨,還連累缪雲父女不得不隐藏到麻瓜世界。
就這樣,大人們輪流保護孩子,與奧羅們配合着布置防禦,準備逮捕逃跑的囚犯,而缪安和雲宵就被暫時關在校長室内,事态沒有平息之前,她們就沒有人生自由。
缪安非常讨厭被迫宅家,她晃着腿,問另一位難姐難妹:“雲宵姐姐,威森加摩怎麼沒判那家夥一個攝魂怪之吻呢?真是一群讨人厭的老太老頭!”
雲宵從厚厚的書本中擡起頭,也皺了皺眉:“别這麼說——那個人雖然惡行累累,但他也十分狡猾,他從沒有真正殺過任何一個人,而是教唆其他人代替他行兇,且幾乎沒有證據,還有就是他一直在發明新魔藥和魔法,他用這些‘價值’交換到了很多東西。”
缪安更不開心了,她知道這個,畢竟她就是這麼生出來的——兩個男人是不可能生出孩子的,雲宵來自血液、魔法石、坩埚和雲家祖先的骸骨,而她缪安則來自她的父親缪雲。
缪安還知道爸爸在懷她的時候非常艱難,是跑到麻瓜世界才躲過了那個家夥的搜查,隻是這,就足夠缪安恨上厄洛斯-格拉蒂尼了。
*
還是被那個家夥得手了。
千日防賊并不容易,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抓住了厄洛斯-格拉蒂尼時,這家夥又玩了一出李代桃僵,用一個曾經的追随者冒充自己送入圈套,而他本人則通過僞裝奧羅的方法潛入了校長室——被他僞裝的是個外号為海燕的倒黴奧羅,萬幸她沒有因此死亡。
總而言之,那是一個月朗星稀的夜晚,“海燕”在進入校長室的那一刻就脫下了畫皮,撕碎了女式衣袍的僞裝,缪雲和雲宵就這麼一起被她們的生父之一抓住,這個卑鄙無恥的下流鼻涕蟲(雲宵能罵出的最髒的髒話)竟然用他的兩個親生女兒作為要挾,見到了他想要見到的人。
缪安就這麼和雲宵并排坐在沙發上,她們都被施了咒語,無法動彈,隻能聽着那個男人在她們身後大放厥詞。
“……阿茲卡班?那不算什麼,攝魂怪又能拿我怎麼樣呢?”這個男人的聲音輕快而舒緩,他十分真誠地道,“我的愛人,一旦想起你,我的歡欣便無窮無盡,就算這世上所有的攝魂怪在我面前都無法吃掉它!”
“那又怎樣。”缪雲冷冰冰地道,“厄洛斯,提條件。”
缪雲站在校長辦公室的門口,其餘所有人都在門外——這是這個男人強烈要求的,他來這裡就隻想見到他。
厄洛斯又笑了,他伸手搭在沙發背上:“我是很喜歡我的兩個女兒的,我當然知道她們都是你的寶貝——小宣,這樣吧,一個吻換一個寶貝。”
缪安和雲宵都是一愣,缪雲也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厄洛斯:“吻我——你欠我的,你欠了我數不清的吻,而我現在隻向你讨要兩個。”
缪雲的表情變得十分難看,門外響起一陣鼓噪,但厄洛斯隻是在愉快地笑,充滿暗示地在兩個女孩的身後擺弄魔杖。
最後,缪雲還是答應了,他幾步走上前,厄洛斯便像是交易定金一樣,輕輕推了推雲宵的後背,眨眼間就把這個孩子丢出了窗戶——校長卡羅莉娜早守在那裡,及時抱住了她的學生。
缪雲暴怒:“厄洛斯!!!”
厄洛斯低笑:“不要這樣,親愛的,我知道偉大的校長在那裡,我沒想傷害宵宵,她那麼像你——”
話音未落,厄洛斯已經搭住了缪安的肩膀,聲音倏然轉低:“我要殺也是殺死安安,你說對不對?”
缪雲的腳步頓住,厄洛斯則忍耐不住了,他輕聲道:“安安,你知道我有多麼嫉妒你麼?你在你媽媽的肚子裡待了九個月,欸,這麼長、這麼長的時間,多麼令人羨慕啊,你一出生就成了你媽媽的寶貝——啊,他那麼疼愛你,難道就因為你是他的骨血,又是個小孩子麼?”
缪雲低聲警告:“厄洛斯!”
于是厄洛斯歎了口氣:“我的實驗出錯了,我真該殺死這幅軀殼,然後由我在你的肚子裡待上九個月的——不不,那我就要錯過太多了,也許我可以把我自己分成兩半?我要怎麼才能得到你的一切呢?我要怎麼才能同時成為你的朋友、你的愛人、你的孩子和你的雙親?”
缪安心想成個屁見鬼去吧死老登,隻可惜她現在不能說話,隻能瞪着一雙紅眼睛,聽不遠處的缪雲道:“厄洛斯,你瘋了。”
厄洛斯大笑:“我瘋了?也許?反正我不在乎這個,我隻知道——親愛的,快來吻我,兩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