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被焦褐色浸染的銀制酒器中倒入琥珀般的液體。 老者率先掄杯飲起。 ‘…’ ‘啊…好酒。’ 一飲而終後他放下酒器感慨。 聽聞此言，許秋染與江賀甯面面相觑。 ‘…’ ‘看來先生對這壇酒很欣賞啊。’ 江賀甯率先開口，老者依舊往杯中倒酒。 ‘是不錯。’ 老者又仰起頭來将杯中事物一飲而盡。 ‘隻是這酒雖好…’ ‘若自酌就失了大半緻味。’ 他枯幹筋起的手搖着空器。 ‘先生對此酒如此喜愛，我們也不便多加品味，妨今後先生想再飲時沒了餘剩。’ 他見狀開口道。 說完，老者向他投去意味不明的眼神。 ‘好好好。’ 片刻後，老者放下酒杯應下。 ‘隻是這酒還餘數十壇。’ ‘怕是亡時也飲不盡了。’ 他苦惱的搖搖頭。 他們二人心中一驚，但也不能先跑走。 ‘所以…先生有何定數？’ 他開口道。 聽完這話，老者贊賞般的撫了撫胡須。 ‘好孩兒秋染，分你十壇。’ ‘好孩兒賀甯，分你十六壇。’ 他眉眼中盡是笑意地分配道。 ‘先生，為何秋染的少？’ 江賀甯問去。 ‘因為你比他老。’ 老者果斷回應。 ‘但大不了多少啊，先生。’ 他追問去。 ‘好了好了，小賀甯。’ ‘這是因為你家比他家大不少啊。’ 老者又自然般的回應。 江賀甯聽完輕歎一口氣不再出聲，隻得默默點頭。

等到一壇酒被分幹後也就隻剩下沉靜了。 三人各自飲酒。 老者飲得及快，小的們隻敢細細輕吮。 ‘覺得滋味如何？’ 老者等待後問去。 ‘為何酒是甜的？’ 他們齊聲回應。 ‘故人送予的，如何得知？’ 說完，老者又飲一口。 ‘不過…’ 他放下酒杯。 ‘應當是某處特傳吧。’

杯中酒的量很少，但二人一如往常飲不完。 先生雖想讓他們陪飲，但也深知是年青人，不該碰這些對如今的他們有害的事。 再想他們也不喜飲酒，隻可讓他們陪這個老頭嘗嘗不同滋味罷了。

江賀甯與許秋染各去清洗酒器。 ‘你說，是誰給先生送酒的。’ 江賀甯向他問去。 ‘不知道。’ 他繼續低頭洗着手中的銀器。 ‘許秋染。’ ‘嗯？’ 他很少用名來喚他的。 ‘那酒的氣香…’ ‘總感覺我聞過。’ 江賀甯又停下了手中的事物。 他見狀望向他。 眼中盡是笃定與茫然。 他想，他一定在回想多年前吧。 ‘那你可真是博聞強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