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故封舟和洛星域第一次下圖書館的負一樓,昏暗的環境包裹他們,隻有小小的一片燈光照明。
“時之怕不怕?”故封舟突然牽住他的手,“哥哥牽你好不好啊~”
任時之受不住故封舟這般撩撥,害羞的嗯了聲:“好……”
兩人在前面聊的歡,後面兩人就沒那麼快樂了。
洛星域和步嶼沉默的跟在兩人後面,一直盯着他倆牽着的手看。
兩人相互看了一眼,腦電波相接,在傳達什麼暗号。
步嶼上前牽住任時之的手,對方回過頭,疑惑的看着他:“怎麼了?”
“我有點怕。”步嶼低聲道。
任時之挑眉看他,這麼撇腳的理由他顯然不信。
故封舟想打趣步嶼,結果下一秒就被身後這人拉到了身後,在那倆小孩看不見的地方被親了一下。
“你!”故封舟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低聲道:“你瘋啦?!”
洛星域:“嗯。”
故封舟無話可說,和洛星域走在了後面。
結果走着走着,他發覺前面這倆小孩的互動不對勁。嘴角一抽,輕輕“啧”了聲。
“怎麼了?”洛星域問。
“我怎麼感覺步嶼對時之有意思?”他湊在他耳邊說。
洛星域輕輕笑了出來,點頭:“嗯。”
“你也看出來了?”
“不然你以為,他為什麼會突然抓住時之的手呢。”
故封舟摸摸下巴,啧道:“嗯。但凡他眼神收斂一點我也看不出來。”
“………”
過了兩秒,故封舟又道:“不是,這家夥頂着這樣一張臉搞暗戀?!”
“………”洛星域張了張口,感覺自己也莫名躺槍。
走在前面的兩人全然沒有發覺後面兩人的動靜。任時之的手還被牽着,也不說話。反而是步嶼偷偷往任時之那裡看了好幾次。
這些動作被身後的兩人看得一清二楚,能不被發現就怪了。
任時之雖然感覺怪異,但沒有往這方面想。畢竟正常人誰會想着一個同姓喜歡自己。
抵達根源處,先前的那些樹根或藤蔓已經減少了許多,也不知是不是上次的搏鬥讓雙方兩敗俱傷的緣故。
與先前不同,任時之上次是和鏡主通靈,這次要進入虛鏡,就要把自己的結晶和根源裡的結晶結合在一起。如果能得到鏡主的認可,那麼結晶就能歸自己,如果在鏡中出現意外,那麼就會被反噬吞噬掉。
所以在這之前一般都要慎重考慮,這也是白榷和故封舟他們不讓任時之來的原因。
引出樹體的兩塊結晶後,故封舟選擇了力量強的那一塊,想将任時之的風險盡可能的降到最低。
兩人同時與面前的結晶融合。意識模糊前,任時之好像聽到了另外一個人的聲音,可是沒聽清。
醒來時,任時之已經進入了鏡。
鏡一般都是鏡主生前最深刻的回憶,虛鏡是其中的一個片段。隻有找到鏡主最在意的部分,才能進入實鏡。
任時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體,長頭發?
他伸出雙手握了握,眼睛眨了眨,怎麼還感覺縮小了一些。随後,他還沒來得及環視周圍,就聽見一個鬓角小兒大吼,朝他這裡跑來。
“阿骨,你怎麼還在這!”這人跑到任時之跟前,說完也不等他緩兩秒,拉起他就跑,“明天就是祭雪節了,我們得快點學啊!不然明天我倆就完了,祭司大人絕對會懲罰我們的!”他慌張道,轉而又改正說,“不對,祭司大人不會懲罰你,但是會懲罰我啊!”
小兒噼裡啪啦的講了一大推,任時之都沒明白自己到底要學啥,問:“要學什麼?”
小兒以為阿骨睡了一覺睡糊塗了,哭着一張臉道:“阿骨!你怎麼能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了啊?!”雖然邊跑邊說,卻絲毫沒有影響他的步伐,腳步飛快平穩,“你忘了你今天要去阿姐那裡學祭禮舞嗎?”
你再說一遍,學什麼?
任時之說:“跳舞?”
“對啊。”小兒說,“不是說好早上就去的嗎?結果你倒好,躲這來睡覺了,一睡就睡到了下午。”
“………”
沒一會兒,小兒就帶着任時之來到了一座小木屋前。
他擡頭,這才得空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全都被一片茫茫的白雪覆蓋,屋頂的雪因承受不了負載的重量而滑落下來,堆積在了下面的小雪堆上。
小兒用力敲了敲門,大聲喊:“阿姐!阿姐!快來開門啊,我帶阿骨來啦!”
稍等了一會兒,木門“吱呀——”一聲打開了。一名少女探出頭來,看見任時之臉上立馬就帶了紅暈:“快進來吧,外面冷。”
少女給兩人到了杯茶,随後也給自己倒了一杯,坐在矮凳上,趁着喝茶的功夫偷偷的瞄了任時之好幾眼。
茶水冒着熱氣,任時之端起來小抿了一口,味道很濃,溫度也燙。
那小兒倒是皮糙,一口就把茶悶了,癱在了桌子上:“舒服~”
他阿姐沒忍住笑出來,又看了看任時之,問:“阿骨休息好了嗎?時間不早了,我們要抓緊了哦。”
“……嗯,好。”任時之生無可戀道。
“我要看阿骨跳舞!”小兒高聲說,“阿骨長得這麼漂亮,跳舞肯定也好看!”
“嗯嗯,”他阿姐捂嘴笑,“明天阿骨打扮好的話肯定會更好看的。”
打扮,還要打扮?
任時之還沒意識到這個問題,瞬間整個人都不好了。
别跟他說還要穿裙子。
“來吧阿骨,我教你跳祭禮舞。”
三人來到後院,白雪覆蓋,什麼也沒有,隻有一棵凸顯的光秃秃的枯樹。
少女帶着任時之站在雪地裡,一個動作一個動作的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