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嶼帶着任時之回到自己的房間,讓任時之過來桌邊:“我這裡隻有些糕點,都是早上送來的,先墊墊肚子吧。”
任時之“嗯”了聲,也不管糕不糕點了,能吃就行。他剛想拿,步嶼又道:“你手上抹了香油,我喂你?”
“…行。”
步嶼拿起一塊糕點,任時之正低頭要去含住它,結果這人就給拿了起來。
任時之擡頭看他,冒出問号:“你幹嘛?”
“你剛剛說吃飽了揍我。”步嶼話裡帶着笑意,明顯就是在故意逗他。
任時之撇了撇嘴,一把抓住步嶼的手,不講理地拉下來,一口咬了上去。
步嶼一驚,看着這人幾乎快到了自己懷裡,緊緊的抿住了嘴。
這人真是……
“好吃嗎?”他低聲問。
任時之點頭:“沒吃飽。”
“……沒事,還有。”他突然感覺任時之似乎在撒嬌,可沒證據。脾氣似乎也有點微微的變化……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步嶼又連續喂了幾個,任時之還是覺得不夠飽,他想吃肉。
步嶼看着任時之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心一緊,道:“我出去給你找點吃的,你别到處亂跑。”
任時之點頭,乖乖等着。
步嶼回來時,手裡拿了一盤燒雞。
任時之見了直咽口水,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因為手上有香油,又點了唇,想吃燒雞不容易,不然上的妝就花了。步嶼讓任時之在自己旁邊坐下來,自己則把燒雞撕成肉絲,再一條一條的喂他。
任時之一口一個,吃得極為滿足,甚至好吃到眯起了眼。
忽然,步嶼投喂了手一頓,叫了他一聲:“任時之,你的耳朵……”
“嗯?”任時之歪了歪頭,頭上出現了一對毛茸茸的白色耳朵,因為吃的太愉悅,頭頂的耳朵邊吃變動,“我耳朵怎麼了?”
步嶼伸手摸了一下,任時之立馬渾身一個激靈。
他想起來,動物的耳朵對于多數來說好像都極為敏感。步嶼放下手裡的燒雞,擦了手,對上任時之那不可置信的眼睛。
“我……不是人?”任時之看着他道。
步嶼笑了:“嗯,好像是隻狐狸。”
“那怎麼辦,要是被發現了——”
話音未落,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是溫蘊。對方透着焦急的聲音:“祭司大人,阿骨不見了!你有看到阿骨嗎?”
任時之被驚的站起來,慌亂地想要逃跑。
步嶼起身,剛要開口,門就被打開了,
任時之慌亂下鑽進步嶼的懷裡,頭埋在他的胸口,頭頂的狐狸耳朵因為害怕有微微顫抖。
任時之緊緊的抓住他的衣領,露出臉,對上步嶼的視線,搖搖頭,示意他說不在。表情尤為可憐。
他的衣袍足夠遮擋住任時之,加上這人似乎變小了,頭頂的耳朵才剛到自己下巴。
步嶼輕輕環住任時之的腰,挑眉故意說:“阿骨啊?他在我這呢。”
“啊,都說好讓他不要亂跑的。”溫蘊道,“要是被人看到了怎麼辦?”
“是啊,要是被人看到了怎麼辦?”步嶼這句低聲說。任時之瞪着他,踩上他的鞋。步嶼笑了一聲,回溫蘊:“沒事,他肚子餓了,我一會兒送他過去。”
“這樣啊,那好吧。”
溫蘊走了,關上了門。任時之這才松一口氣,又對上步嶼的視線,罵他:“混蛋!”
步嶼挑眉:彎腰問他:“那是誰剛剛替你解的圍?”
任時之後退一步,步嶼繼續靠近他:“小沒良心的。”
“哼…”任時之狐狸心性,現在傲的很。可是耳朵卻是焉了下去。
步嶼見把人給氣着了,又哄:“還吃燒雞嗎?”
任時之轉頭閉眼,不看他:“不吃。”
氣飽了。
“吃一點嘛,不然晚上會餓的。”
“我不要。”
忽然,自己被人舉了起來,下一秒就騰空,被步嶼拖着臀抱在懷裡:“不聽話是不是?”
任時之氣惱了。他本來就沒步嶼高,現在還縮小了一圈,就這麼被人輕輕松松的抱起來。他扶着步嶼的肩膀,命令他:“你放我下來!”
步嶼不回他,把他放在床上:“不吃就睡覺。”
“我不睡!”
步嶼抓住他的腿,擡了起來,脫掉他的鞋:“不睡也得睡。”
“你不講理。”
“你都不講理了我還講什麼理。”
任時之往後退,看着步嶼爬上了床,把他逼到四角。
步嶼把他拉出來:“躲什麼?又不是睡你。”
任時之又氣又羞,踹他一腳。
“老實點。”步嶼拉住他的腳踝,往自己一拉。兩人的距離突然拉近,稍稍偏錯,步嶼伸手幫他摘下了那對琥珀耳墜。
任時之不由得放輕了呼吸,眼睫顫動。兩人的氣息相互交錯,墨發相融,盡管兩人維持着表面的平靜,可心中的某種情感卻是從此時此刻,如海水般開始漲潮。
步嶼帶着他躺下,閉上眼:“睡會。”
實際上是在躲避某人。
可能真的受這狐狸心性的影響,平時不怎麼愛動的任時之這會兒卻并不老實。床夠大,任時之一會兒滾那,一會兒滾這,一點也不安分。
步嶼受不了這人了,睜開眼,一把把這不安分的人給拉了過來,把他壓在身下:“你在動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