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樋四棒連忙問道:“阿ka……呃,織田你說什麼呢!”
織田忍不住搖搖頭:“岩成你除了打棒球之外,還是讀點書吧,都要變成徹底的棒球笨蛋了。”
大樋四棒——岩成義政黝黑的臉上難以察覺地臉紅了一瞬,“少羅嗦!到底是什麼意思?”
織田用平淡得像是世界史老師的語調說道:“阿喀琉斯之踵來自希臘神話,阿喀琉斯是珀琉斯和海洋女神忒提斯的孩子,忒提斯捏住他的腳後跟将他浸泡在冥河水中……。”
岩成眼角抽了抽,忍無可忍用拳頭壓在織田頭頂,語氣充滿威脅:“說人話。”
“我知道他弱點了。”織田直截了當說道,像是剛剛那麼欠揍的人不是他。
“直接這麼說不就得了,那個投手弱點是什麼!”豐臣盯着織田看,他很是在意剛剛沒有把球打出去這件事。
織田:“這個投手,是叫赤澤吧,赤澤君能發揮這麼出色,最大的依靠就是他們隊的捕手,但與此同時也注定了他最大的缺點也是那個捕手。”
岩成:“那個捕手?”
織田:“是的,你有注意到赤澤君對于配球的反應嗎?”
岩成搖頭。
“赤澤君全程沒有對配球搖頭,但也沒有點頭,”織田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說明這個投手已經放棄了對于配球的參與,完全将自己放由捕手支配。
“所以隻要攻略了那個捕手,投手就絕對不成問題。”
“那麼如何擊破那個捕手。”岩成明白織田的意思了,提出了關鍵問題。
織田表情僵了一下,“這個還是要再觀察幾局。”
“切,”在一旁偷聽的五棒不禁發出了不屑的聲音,“再過幾局比賽都要結束了,還有什麼意義。”
“那個捕手決不是那種按照教科書配球的刻闆捕手,想要攻略這樣的捕手,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第七局,織田瞄準一個内角高球,紮實打中,球高高飛起,衆人的視線都跟随着這顆白球,腦海裡浮現了一個猜想。
這會是本場比賽第一發本壘打嗎?
目光聚集在這顆球上,光看後半段的飛行還是難以分辨出是會落在牆内還是牆外。
就當球不斷下落時,懸念即将揭曉時,一隻帶着手套的手突兀地出現在視線裡,搶走了球,殺死了懸念。
是中外野的風間小跑後猛地跳起來,攔截了這球。
石花松了一口氣,他退回本壘闆後,撿起剛剛匆忙扔下的面罩。大樋開始逐漸适應赤澤了,打出的安打越來越多,石花看着眼前的球被打出去的越來越多,壓力也在不斷累積。
織田跑到一半,喪氣地轉道跑回休息區。他已經有點摸到石花配球的思路,這一球他就猜中了球路,但是即便是猜中了,這種邊邊角角的球依舊不好打,打這球時織田的打擊姿勢不好發力,不然這球肯定可以出去。
盡管大樋打者逐漸找到赤澤的投球節奏,但是堅韌的高水平守備仍然守護着赤澤的後背。
守備能做到的始終有限,第八局此前一直沒有安打的六棒抓住機會,打出三壘安打,幫助大樋再下一分。
明虹也不甘示弱,在第九局拿下兩分,總分3:5結束了這場比賽。
比賽結束後,明虹休息區。
河合監督在針對比賽的問題進行全隊訓話後,單獨叫住了石花,“石花,這場比賽的配球很好,之後按照這場前半場的感覺來。”
“有的時候,捕手的配球就需要适當地強硬起來。”
監督心想,或許是因為被看不起的憤怒仍殘存,石花總算扔掉了他之前有些躲閃的配球風格,配球強勢了不少。但是最後兩局風格又有些退回去了。
不僅如此,整體守備也超常發揮,今天沒有一個守備失誤,判斷準确反應迅捷,水平提高了一個層次。
剩下的還有赤澤的問題,赤澤的問題恐怕不是一場比賽能解決的。
夏天近在眼前了,時間不多了。
比賽後,相川在從洗手間出來,撞見了對方捕手。
他記得那個對方捕手,好像是姓織田。
織田前輩一直盯着他的臉看,像是看見什麼新奇有趣的東西一樣。
“請問前輩有什麼事嗎?”相川維持着禮貌的微笑發問。
“真是有趣,你現在看起來和在投手丘上完全不像一個人”
相川的唇邊的笑意淡了下去,眼前嘴角帶着奇異笑容的織田,還有從他嘴裡說出的似曾相識的話語,糟糕的回憶湧現出來。
“對對對,就是這樣的表情,這種冷酷的神情,我還是喜歡像你這樣在投手丘上什麼表情的投手。”織田越說越興奮。
“像你這種強大的,會帶給人恐懼的投手。”
相川臉上的表情消失了,他沒有理會織田,快步往前走,試圖甩掉織田。
織田像是幽靈一般纏在他側後方。
“現在搭檔的投手,在投手丘上表情太多了,而且話好多,好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