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隊的赤澤也挺有意思的,隻是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我比較喜歡自我意識強烈的類型,赤澤太像是機器了。不管是精準得像是機器一樣的投球,還是在配球完全任憑他人擺布的習慣。
“在我看來,世上隻有兩種類型的投手,一種是支配捕手的投手,另一種則是被捕手控制的投手。”
相川腳步停住了,嗓音冷了下來,“說夠了嗎。”
織田跟着停下了步伐。
“我不知道世界有幾種類型的投手,在我看來你倒是我最讨厭的那種捕手類型。”
說完之後,相川沒有看織田的表情,徑直離開了。
過了一會,前來找織田的岩成看見織田的背影還在站在那裡,像是在發呆。
“織田,怎麼還不歸隊,傻站在這幹啥呢?”岩成拍拍織田的後背。
織田轉過身,岩成被吓一跳。
“你怎麼又哭成這樣?!”
織田眼裡蓄滿了淚水,臉上還有淚痕,一開口聲音都有些啞,“明虹的相川說最讨厭我……”
“你又去勾搭其他學校的投手了,松平知道肯定又要鬧了。”岩成對這個場景見怪不怪,很是心累,“還有你幾次勾搭成功過啊,别再說你那套奇奇怪怪的捕手投手控制論。你每次說這個,是個正常人都會被你吓跑。”
岩成看織田還在抽泣,這次好像是真的傷心到了,他粗暴地抹幹淨織田的淚水,無奈地拖着織田回了隊伍。
相川回到隊伍時,已經收拾好臉上表情,沒有人察覺異樣。就連知曉内情的岩成前來替織田道歉時,相川的無比正常都差點讓岩成懷疑自己找錯了人。
“那個你,是明虹的相川吧,抱歉,剛剛我們隊的笨蛋捕手說了一些奇怪的話,你不要理他就好。”
相川禮貌微笑:“沒事前輩,我沒放在心上的。”
岩成看着相川的微笑感覺毛毛的,又說不出哪裡不對勁,隻好再次道歉了一遍後匆匆離去。
明虹的學生收拾完之後,和大樋的人道别,坐巴士回到學校。
相川回來後,大河原迫不及待來宿舍找相川詢問他這幾天遠征的經曆。
相川邊收拾邊答複大河原的問題:“這幾天其實我也上場時間不多,投球主要還是赤澤前輩和青木前輩。”
“原來是這樣,這幾天二軍這邊也有不少比賽,春山好厲害,5打席3安打,不過他基本都是代打,有一次中世老師讓他當一壘手,結果才過兩局,就黑着臉把他換下來了……”
相川坐下認真看着大河原手舞足蹈地說他們這幾天的事情,原先糟糕的情緒漸漸平穩了不少。相川心想,幸好明虹的捕手們沒有像是大樋那樣的捕手,要不然他心理估計沒法忍受。
待大河原說口幹了,相川遞上一杯水,趁大河原喝水的時候,相川撐着頭語氣淡淡地發問:“那麼大河原你呢?”
“這幾天有什麼經曆嗎?”
大河原吞咽了口中的水,放下水杯,沒有像是之前一樣第一時間開口說話,屋内安靜下來
他再次開口時像是艱難又像是難堪,“這幾天我完全沒有能夠登場比賽……”
相川難得打斷了大河原的話,“我不是問有沒有登場,而是這幾天你自己的事?”
大河原低頭思考了一下,開口有些遲疑:“我早上晨跑時間縮短,開始跟上前輩們的步伐了。”
“大河原進步了很多啊。”
“還有我開始接140發球機的球了!”
“很厲害。”
“很喜歡這幾天食堂的秋刀魚。”
“明天我也試試。”
隻是在這麼單純的聊天,大河原心頭的焦慮的重石像是被搬開了,他沒有說出口的是,不僅是春山,星出和三海都有比賽中出場,表現都不錯。而他隻能站在場外喊加油。越是關注他們,大河原心底那種說不清的焦躁越發明顯。
明明才開學一個月,大河原就感覺自己已經逐漸被抛下,不甘與焦慮讓他心煩意亂。
但奇異的是,和相川這麼聊着天,大河原的目光投射到到自己身上,注意到自己也在成長這件事,讓大河原沒有那麼茫然了,心情平靜了不少。
大河原語氣越來越輕松,随意聊起自己發現的小事,“附近自動販賣機裡面牛奶上新口味了。”
“嗯。”
“有草莓味,巧克力味……”
“有巧克力牛奶了嗎!”
大河原第一次看見相川這麼閃亮的期待眼神,他暗暗記下相川很喜歡巧克力牛奶這點。
“要一起去買飲料嗎?”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