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川已經和我說好了。”三海在相川身邊站定,與大河原隐隐呈對立姿态。
在過去一個月的磨合中,還有幾個位置仍未确定。
例如捕手就是其中之一。不過捕手的競争候補裡,其中并沒有大河原的名字。
“大河原,”相川先叫了大河原的名字,大河原眼睛一亮,緊接着他的眼睛又暗下來。
“抱歉,等你可以接穩我的球了,我再來找你接球吧。”
大河原捏緊了手中的球,雖不甘心,但他也深知他的不足,沒有再多糾纏,去找了另外的一年級投手。
“嘭!”脆亮的接球聲傳來,星出和霞末搭檔的組合已經開始了訓練。
目前正捕手候補的人選,隻有兩位,一個是二年級的霞末,另一個是一年級的三海。準确來說,是隻有這兩位可以接穩相川的球。
自相川生長期結束,開始恢複正常投球後,三海就更加積極主動來做相川的捕手。之前基本是相川在訓練後邀請三海一起加練,正常訓練時,則是三海和霞末輪着來當捕手。
而現在不管是正常訓練還是加訓,三海都更加主動來當相川的捕手。
相川倒是可以猜到幾分三海的心思,無非是覺得他是ace的有力人選,和他配合好就更有希望成為正捕手。
他倒是不讨厭這份功利心和野心,總比到最後卻說自己根本不想當捕手的人好。
其實兩個月前大河原已經可以接穩相川的球了,但是現在不行了。同時相川内心對于即将到來的秋天也有一股緊迫感,他的投球還有太多需要打磨的,還有他的打擊,各個方面需要成長的地方太多了,目前的他沒有時間陪一個捕手慢慢成長了。
現在的明虹同樣如此,三年級離開後,這屆二年級本就資質不高,一年級經驗還有實力各方面仍有欠缺,相川并不覺得現在的隊伍有很大的把握可以赢下秋季大賽。
相川心想着隊伍的組成問題,同時全力甩出了手臂。
“嘭!”白球竄進手套,發出巨響。
訓練結束時,監督公布了周末要前往橫濱,和其他學校展開合宿的消息。
監督公布完這個消息後宣布了訓練結束,衆人立刻就這個消息議論起來。
從讨論中相川才知道,這是明虹的傳統之一。在暑假的最後一周會進行合宿,參加的學校不僅是明虹,還有東東京的三松商和橫濱的橫濱西春。
這是十年前三個監督一起協商定下的三校聯合集訓,定在秋天開始前,是秋天開始前一次機會難得的調整狀态以及檢測新隊伍的機會。
集訓地方在三所學校之間輪流變化,今年是輪到橫濱西春高校。
考慮到遠征費用以及集訓效果,自然不可能帶棒球部全員都去,往年要是集訓地點在其他學校,一般都是一軍去集訓,今年也不例外。
在前往集訓前最後一個晚上,霞末推開宿舍的門,意外地發現宿舍的燈竟然亮着,相川竟然比他提前回到了宿舍。從夏季大會結束後,相川總是在快熄燈時才回到宿舍,就算是生長痛那段時間,即便做不了很多訓練,相川也一直泡在播放室裡看往年比賽的錄像。
想到這,對于相川的反常霞末有了不好的猜想,霞末想着,今天好不容易逃開興奮過頭的星出,誰能想到會在宿舍被相川逮到。
“霞末前輩,我正在等你,”在燈光下,相川的眼睛好似黃金般閃光耀眼,眼底是霞末第一反應想要逃避的堅定,“來接我的球吧。”
霞末歎口氣,知道自己是逃不過了,“知道了。”
霞末帶上護具,和相川來到宿舍樓附近的空地。覺得距離差不多後,霞末帶上面罩後蹲下。
相川握球的手藏于手套中,舉至下巴處,遮住了他下半張臉,側身擡起左腿,接着左腳朝前用力踩下,右手臂從身後用力甩出。
“嘭!”白球飛進手套中,傳出響亮的聲音。霞末的接球姿勢是相川這個世界見過的高中生裡最穩定的之一,站在他面前投球,有種不管什麼球他都能接住的安心感。
“好球!”霞末蹲在從手套中掏出白球,半跪着将球傳給了相川。
相川跟霞末練習了30多球的練習,最後也是相川主動叫的結束。
回去的路上,霞末抱怨着又要再洗一遍澡,但并沒有詢問相川為什麼要來找他接球。
熄燈後的深夜,相川突然開口了:“霞末前輩。”
正要帶上耳機的霞末,默默地調小了音樂聲音。
“昨天監督跟我說,正捕手的選擇會在一定程度上參考我的意見,所以我想知道前輩你對正捕手這個位置的想法。”
霞末聽到後一愣,這話已經是明示相川就是下一任的ACE了,他腦海裡閃過星出倔強的眼神,最近沉默不少的神情,還有一次次沉重的投球。
沉默如透明的水在房間裡流淌,就當相川以為霞末不會回應的時候。
“我隻要接球就可以。”霞末喃喃道。
“就算投手不是星出君也可以嗎?”相川立刻反問,仿佛這個問題已經在他心裡存在已久。
聽到這裡,霞末手指下意識蜷縮了下。
“本來就是誰都可以的。”
“霞末前輩,你早該把這話說給星出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