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飛針用的不錯。雲初霁饒有興緻地看向攬住這姑娘的西門吹雪。按照傳言看,西門吹雪不是會對姑娘這麼溫柔的人,莫非……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驚呼,而後便是刀劍和重物倒地的聲音。雲初霁和陸小鳳相視一眼,同時沖出門。他們都沒想到有人膽敢光天化日再次行兇,慢了一步,倒叫此人得手了。
陸小鳳以吸鐵石吸出三位姑娘身上的飛針,看了一眼,說:“這針有劇毒。”
雲初霁搶過吸鐵石一看,臉色一變,當即挨個抱起其中兩人,将她們一一扔到陸小鳳和花滿樓懷中,自己也抱起一個,急道:“快點,跑。”餘光中,她看到西門吹雪已經抱着粉衣姑娘快速出了門。
她來不及細說,已經飛快地抱着人,一路狂奔。陸小鳳和花滿樓知道她必有深意,連忙緊随其後。霍天青也緊跟着三人。
她一個姑娘家抱着一個差不多重的姑娘,稍有吃力。霍天青也幾次詢問是否要幫忙,但都被雲初霁拒絕了。不知為何,她總覺得此人不可相信。這是她與陸小鳳和花滿樓最大的不同,他二人習慣以善意去揣測,而她總是先從懷疑開始。更何況,她的直覺也告訴此人不簡單。這是一種在山林中誕生的類似于動物一般的直覺,雖然不一定準确,但對她這種人而言,謹慎總是沒有錯的。
四人一直跑到夜幕低垂,雲初霁檢查毒已經散盡了才停下。找了個客棧将三位仍舊昏迷的姑娘安置好後,雲初霁才解釋這種毒若是放任她們靜靜躺着,便必死無疑,隻有快速移動,才能将毒散盡,她們才有救。
畢竟都是姑娘家,他們幾個男子一直待着也不方便。陸小鳳讓雲初霁好生照顧,與花滿樓和霍天青一起出了門。
陸小鳳問:“霍兄,閻鐵珊已死,你有什麼打算。”
霍天青回答道:“閻老闆對我有恩。他既然欠了别人的債,那麼那個債主什麼時候來要,我就替閻老闆把債還上。”言罷,與兩人告辭離去。
他剛走沒多久,雲初霁就從屋中走了出來。
“跑了這麼久,餓了。我去找點東西吃去。”
陸小鳳笑道:“正好,我也渴了,得找些酒來喝。走,一起?”
雲初霁忙道:“不能一起去。”
花滿樓知道她擔心有人會趁機再來滅口,了然地笑了笑,說:“我還不餓,我留下來看着吧。”
雲初霁點頭,說:“好。那我帶點吃食回來給你。”
陸小鳳也道:“那我就帶壺好酒給你。”
雲初霁邊走邊晃動自己的胳膊,抱着人跑了這麼久,不累是不可能的。陸小鳳見狀,笑話她道:“誰叫你倔得不願意讓人幫忙,你就這麼讨厭霍總管?”
雲初霁想了想,回答:“也不是讨厭,隻是不喜歡罷了。誰讓他先瞧不起我,認為我連個人都抱不動。”
陸小鳳失笑地搖搖頭,果然是個倔強的丫頭。
雲初霁又道:“你說,峨嵋四秀話沒說完就被殺,是不是因為她們知道什麼對方不想讓我們知道的事?”
陸小鳳知道她心中已經有了主意,故意問道:“那你準備怎麼辦?”
雲初霁道:“你們不能耽擱太久,她們也不能缺人守着。我還是先留下來,等她們醒了,再與你們彙合。”
陸小鳳說道:“可那樣,對方會認為你已經知道了,危險的就是你了。”
“那她們就安全了。怕隻怕,對方認為我沒有威脅,還是先向她們出手。”雲初霁不僅不擔心自己,反而頗為惋惜地歎了口氣,“有時候,太沒名氣,也不是什麼好事。好在,等我順利地見到你,她們就真的安全了,我也安全了。”
“看來我得當心了。”陸小鳳的表情卻一點也不擔心。他不僅不擔心自己,也不擔心雲初霁,以她的輕功,隻要她想逃,普天下能攔住她的還真沒有幾個。
“對了。”雲初霁突然道,“現在你能給我講講,你是怎麼卷到這件事裡的了吧?還惹上了青衣樓。”
“這還要從花滿樓說起……”
聽完陸小鳳大緻的講述,雲初霁才明白,原來花滿樓遇到了一位叫上官飛燕的姑娘。陸小鳳正是見到了花滿樓的連心鎖,才會答應幫忙調查大金鵬王的事宜。
“真是個呆子……”不是呆子,又怎麼會甘心将玉佩交于他人,為人所利用,即使這種利用或許并非出于惡意。但是在感情中,誰又不是呆子呢。
陸小鳳意有所指道:“不錯,他是個呆子,不過你也是個呆子。”
雲初霁卻不理他,轉而道:“我還挺想見見那位上官姑娘的。”她很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人,能夠讓花滿樓動了心。
陸小鳳說道:“我們也在找她,找到了,你自然就能見到。”
“嗯。”雲初霁笑了笑,“我聞到酒香了,你聞到沒?”
說話間,二人已經出了住宿的地方,到了客棧前廳。
“自然是早就聞到啦。還不是你非纏着我說話。”
雲初霁白了他一眼,說:“誰纏着你了。哼,看看咱們誰先進門坐下。”說完,搶先往裡沖。
“小孩子。”陸小鳳說着嫌棄,卻也施展輕功,陪着她比起了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