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城郊。
躲在土坡後的人眼看着兩人騎馬而來,正要招手示意放箭,忽覺眼前一黑,就此倒下。而他身邊的人同樣無一幸免。
另一波埋伏的人不見飛箭,又察覺那兩人已經到了埋伏圈,顧不上許多,提刀沖了上去。兩人見狀當即飛身下馬迎擊。
這兩人不用說,自然是陸小鳳和花滿樓。二人剛打到兩三個撲上來的人,其餘人等已全部倒地。
陸小鳳笑嘻嘻地望着眼前的人,問道:“你怎麼來了?”
來人當然就是雲初霁,她嘻嘻笑道:“正巧路過這裡,看到他們準備伏擊别人,就想見見是哪個蠢蛋這麼倒黴,沒想到是你們倆。”說話間,飛針出手,分别刺中方才陸小鳳和花滿樓打中的人。那幾個還捂住傷口喘粗氣的人,頓時就暈了過去。
陸小鳳疑惑道:“你這是做什麼?”
雲初霁解釋道:“這針上混合了十香軟筋散和散功散,也省得他們再去害人。”她雖然沒興趣殺自己目标之外的人,但也不會任由他們繼續作惡。至于他們沒了武功之後如何,她就管不了了。
陸小鳳自然也不會為這些人說情。
雲初霁解決了這些人,突然跳到陸小鳳面前,湊得很近,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一般瞧了好一會兒,突然大笑,笑得直拍手,一直笑得蹲在了地上。
“哈哈哈,兩條眉毛的陸小鳳。哈哈哈……”
花滿樓似也被笑聲感染,彎起了嘴角。
陸小鳳沒聲好氣地看着她,無奈地說:“我是剃了胡子,可是你不也沒穿紅衣。”
現在雲初霁身上穿的,是老闆娘送的鵝黃色春服,在此等春意中更添一份明媚。雲初霁站起身來,邊笑邊說:“那可不一樣,我又不叫紅衣雲初霁。自然紅的、粉的、黃的都能穿。可某些人,卻是自稱是四條眉毛的陸小鳳啊,這兩條眉毛,該叫什麼呢?陸小雞?”(注1)
她被自己的話逗樂,再次笑出聲來。
陸小鳳道:“我怎麼記得有人說過,姓名隻是稱呼,重點是你這個人,不是嗎?”
雲初霁憋住笑,道:“好吧,我說過。所以,陸小雞挺好聽的。不是嗎?”
花滿樓點頭附和道:“是很有意思的名字。”
雲初霁被表揚,立刻露出一臉得意的表情,然後忍不住又笑開了花。
陸小鳳無奈地歎口氣。在他心中,雲初霁仍然是當年那個小丫頭,對她總是不由多了一份縱容。他心道:不知這個小丫頭碰到上官雪兒,究竟誰會頭疼。
好不容易收住笑,雲初霁正色道:“正事要緊,現在是不是該回山西嚴府了?”
“嗯。”
因着方才雲初霁阻攔了飛箭,陸小鳳和花滿樓騎的馬沒有受傷,隻是因為受驚,跑開了些。陸小鳳喚回馬兒,又看向雲初霁問:“你沒騎馬?”
先前雲初霁察覺有人埋伏,想到這是陸小鳳和花滿樓返程的必經之路,伏擊的也必然是這兩人。于是先裝作路人騎馬離開,然後遠遠地将馬放走後,再折身返回。那放走的馬想必現在已經跑遠了。
她不想過多解釋,笑道:“這點距離,你的馬未必跑的過我。”言畢,人已經竄了出去。
陸小鳳無奈地搖了搖頭,與花滿樓一起翻身上馬。
三人來到嚴府時,西門吹雪正一劍刺出,正中獨孤一鶴。陸小鳳的手碰到劍時,已然遲了。
西門吹雪拔出劍,輕輕一吹,鮮血就一連串地從劍尖上滴落。
四個身着相同款式卻不同顔色顔色衣服的女子跟在花滿樓身後進來,一見到西門吹雪,齊齊圍住了他。
見到此番景象,花滿樓和雲初霁同時搖頭歎氣。但雲初霁知道,兩人歎氣的原因不同,她歎的是線索又斷了一個,而花滿樓則是感歎生命的流逝。
四位姑娘齊聲道:“你就是西門吹雪?”
西門吹雪回答:“我就是。”
另三人齊齊拔劍。隻有那粉衣姑娘喚了一聲:“等等。那我們的大師兄蘇少英是不是也是你殺的?”
西門吹雪點頭承認。
粉衣少女問道:“你為什麼又對我師父下此毒手。”
西門吹雪回答:“因為他是青衣樓的樓主。”
粉衣姑娘女當即反駁道:“這不可能。師父他老人家這次到關中來,就是因為得到這個消息,知道青衣樓就在……”
便在此時,粉衣姑娘雙眼一翻,就要倒下。
是飛針。
“什麼人!”另三位姑娘一齊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