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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五章 揚晖镖局(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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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晖镖局位于許州城郊,較為偏僻,當年定址時,華映晖曾多次勸說應選交通便捷之所,可雲飛揚卻喜此地風景,直言風清,風吹則雲動,執意選在此處。為便于馬車行進,镖局建好後,二人又額外花錢鋪了一條石子小徑。後熱鬧時,車馬不斷,生生将小徑踏成了寬路。然如今時過境遷,連最初的小徑上都長滿了雜草。

臨近镖局,路邊突然出現一座墳,墓碑上赫然是雲飛揚的名字。雲初霁看着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心中百感交集,最終默默地鞠了三個躬。再走兩步,是華映晖的墓。十八年前,病故的華映晖被埋回了這裡。後三座都是空墳,碑卻不是空碑,隻是其上連舜、鄭塗、葛桑三人的名字皆為紅色,表示人還健在。朝觀山莊事情結束後,張漁将所有屍體收殓安葬,并将剩餘錢财分給家丁,最後才關閉山莊。不過她對鄭塗兄弟幾人的事知之甚少,因此并不知道這個準備好的墳墓。至于葛桑的屍體,等此間事了,應該會安葬回這裡。

這五座墓依次安置在往镖局的小徑上,不僅顯現五人的兄弟深情,似乎亦是在宣示就算身故也依舊要守護镖局的決心。

再往後便是小徑的盡頭——镖局。

那裡的景象更是觸目驚心。隻一眼,雲初霁所有的注意力全被镖局旁邊大大小小六七十座墳給吸引了。陸小鳳的眼中也露出了震驚,雖然聽聞連舜他們四人将罹難的數十口人就近安葬,但耳聽總不如眼見來的震撼。

墳上雜草不多,據說連舜每年清明都會祭掃,如今看來傳言不虛。墓碑上按規矩刻了名字、生卒年份和立碑人,雲初霁目光一一掃過,發現這數十人大的約莫六十多,小的隻有兩三歲,甚至有一人還未出生。此碑上有兩人姓名,另一人為女子名婉,雲初霁心中了然,這墳裡埋的應該就是連舜的原配以及未出世的孩子。

看着這麼多墳墓,雲初霁的心情越發沉重。不過這些墓并沒有挖掘過的痕迹,料想以李賭棍那膽子,也不敢跑到這墳堆裡來。雲初霁收斂心神,與陸小鳳和花滿樓一道來到正門前,用力一推,年久失修地門“吱呀”一聲打開了一半。

繞過照壁,隻見前院中種了不少雲杉。而且為了能長得更好,這些雲杉皆以紅土為基,可見雲飛揚很喜歡這種樹,甚至不遠萬裡運來紅土。這些樹也沒有辜負他的期望,沒了養護,長得卻越發張牙舞爪。而紅土在日複一日的風吹雨打下,已經蔓延到了石道上。

那次接下的镖隐秘且困難,所以雲飛揚隻帶了四位兄弟,讓其餘镖師和趟子手都守在镖局裡。總镖頭和四位镖頭都不在,沒人做主,镖局自然關門歇業,因此慘案發生時,所有人都在後院。

相比前院的荒蕪,後院更是破敗。外牆、走道上,殘留着不少已經風幹的血迹。雲初霁随意推開一扇門,那是一間閨房,闆凳倒着,暗黑的血迹一直滲進了地磚之下。青色的床幔縱使染上了灰塵,也遮不住其上圓形的暗黑色血斑。

一扇、兩扇、三扇……門後同樣如此,或在桌角,或在案邊,有時甚至不用進去,就能看見濺在窗戶紙上的血迹。雲初霁望向院中,她可以想象有多少血迹在雨水的沖刷下,淡在了青石闆上,滲進了泥土之中。

置身其中親眼所見往往比幾句聽到的傳言更為震撼。這一處處血滴如同一塊塊石頭,狠狠地砸在雲初霁心上,讓她的心痛得揪起,幾乎無法呼吸。無論雲初霁怎麼勸說自己楚叁隻是玄墨閣的殺人工具,依舊無法否認他手上沾滿鮮血的事實,尤其這些鮮血還包含着許多無辜婦孺。

陸小鳳蹲下身,從花壇中撿出一塊斷了的玉镯。許是運來的紅土太多,剩餘的就混在了這些花壇之中,因此玉镯的花紋中也滲進了紅土。饒是楚叁再厲害,也難以做到屠殺數十人而不引起任何一人的警覺,尤其是其中還有走镖的行家好手。想來是有人驚慌逃竄間跌倒摔斷了玉镯,這截才會落在了花壇中。隻可惜除三個孩子外,當天镖局無一人幸免,所以那人最終也沒能逃脫。陸小鳳歎了一口氣,問道:“你可知道事情發生在什麼時候。”

“應該是申時到酉時之間,葛桑曾說,他趕到時,看見天空就像被血染過一般的紅。”雲初霁頓了頓,又道,“他很可能不是葛桑,那麼他的話亦不可全信。不過連舜也曾說過,我娘他們正是因為跑出去玩回家晚了,才逃過一劫。娘給我的規矩是早起讀書習武,隻有申時之後可以出去玩,酉時就得回來。她曾說過自己年幼時也是這規矩,所以時間上應該沒錯。”

“申時到酉時之間?”陸小鳳疑惑道,“這可不是殺人的好時候。”

雲初霁道:“應該是想搶在葛桑他們回來之前将人殺了。”

陸小鳳沉默不語,看樣子疑惑并未解除。

雲初霁同樣不解,皺眉喃喃道:“去故地,聽故事。難道說葛桑指的故地其實是這裡?可若真是這樣,李賭棍沒有說謊,上月十五号葛桑來到的是這裡,那我見到的又是誰?還有誰會知道我跟他之間的約定?”

齊康的身影瞬間從雲初霁的腦海閃過。如果他上報給閣主,以閣主的智慧,的确可以猜到自己會去原來的住處。可閣主又為何要這麼做?為了打擊自己,摧垮自己的信念?若真是這樣,閣主絕不會放過這個精心獲得的時機,自己到百花樓的一路上,早該死了無數次。但若不是閣主,又有誰能夠知道這個約定?

問題想了一圈,又回到了起點。

花滿樓道:“我們現在至少确認了一件事,葛桑身上的紅土的确就是在這裡沾上的。現在需要知道的是,若他在這裡身亡,屍體又為何會出現在千裡之外的濟南城外?”

這的确是一個問題。在聯系到兇手知道自己和葛桑的約定,雲初霁突然有了一個想法:那人也在朝觀山莊。與葛桑約定時,自己尚未痊愈,很可能未發現藏在暗處的兇手。或許他原本打算在朝觀山莊報仇,卻不想鄭塗身故,連舜又早早離開,剩下的一個葛桑也躲了起來,所以隻能另尋時機。此人殺了葛桑之後,特意将他的屍體運到濟南城外,就是想騙連舜一路奔波勞累,再趁他疏忽時下手。而且濟南這個地點,很可能說明這人不打算放過身為華映晖兒子的華子屹。

可那人究竟是誰?雲初霁一遍一遍地回憶着當時在朝觀山莊的人,為了隐藏行迹,那人不一定穿的是黑衣,甚至年齡相貌都有可能易容僞裝。回想了許久,先是覺得幾乎所有人都有嫌疑,然後又一一将嫌疑排除,隻能再重新盤算一遍,如此再三,仍舊确定不了可疑之人。

陸小鳳突然重重地歎了口氣,誇張地揉着肚子說:“我這人啊又個臭毛病,一餓,腦袋就不靈光。”

花滿樓道:“聽說這裡的刀切面不錯。”

聽到兩人說話,雲初霁下意識地點了點頭,腦中仍在盤算。随着一遍遍反複,思緒不僅沒有逐漸清晰,反倒因為她心中騰起的焦躁越來越亂,幾乎亂成了一團漿糊。忽然,一直手按在她的頭上,重重地揉了揉她的腦袋,耳邊是陸小鳳的聲音:“想的越用力越會适得其反。”

雲初霁深知他說的有理,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情緒逐漸平複。她擡頭望向關心自己的二人,露出一抹笑容,道:“是有些餓了。花滿樓,哪家刀切面好吃?”

花滿樓推薦的面館店面很小,店裡隻能放下四張桌子,加上另添在外面的兩張桌子,一共也才六桌。不過看樣子生意倒是不錯,離飯點還有半個時辰,屋内已經有了兩個客人。

雲初霁不喜歡閉塞的環境,因此三人一起坐在了外面。不多時,三碗熱氣騰騰的面就端了上來。聞着誘人的香氣,再看清爽的面湯,雲初霁這才察覺腹中早已饑火中燒,連忙拿起筷子。面條入口,更覺其爽滑勁道,十分好吃。

連自認吃過不少美食的陸小鳳也連連稱贊,問道:“這家面館有些偏僻,恐怕隻有當地人才知曉。花公子莫非認識哪位許州姑娘,受邀來過這裡?”

雲初霁也好奇地側頭等他回答。

花滿樓搖了搖頭,解釋道:“我先前未曾來過。是我大哥有次從許州回來,談及經曆,對這家的面條贊不絕口,所以我才記下了。”

雲初霁點點頭,邊吃邊習慣性地觀察周圍的環境,突然看見了一抹熟悉的紅色身影。蓮夫人也看到了他們,微微驚訝後很快轉為喜悅,笑吟吟地走了過來,直接坐到了陸小鳳身邊。

“你們倒是會挑,這裡可是整個河南最好吃的面館。”

看到熟客前來,而迎上來的老闆連忙憨厚地笑道:“整個河南的面館那麼多,我哪排得上名号。”

蓮夫人不耐煩地擺擺手道:“我說最好就最好,哪那麼多廢話。還照老規矩,給我來碗面。”

老闆知道她的脾氣,也不着惱,笑吟吟地應了一聲,回去下面了。蓮夫人見陸小鳳仿佛身邊根本沒多出一個人一般,依舊專注吃面,不由眼眶微微泛紅,委屈道:“你這是在生我的氣?你都不知道,我自離開後又多煎熬。每天都想去找你,但我又清楚的知道我不能,隻能硬生生地克制,因為我不想讓自己耽誤你去你想做的事。可你呢,居然生我的氣?”

容易對女人心軟本就是陸小鳳的弱點,再聽她那泫然欲泣的聲音,終究無奈地歎口氣,道:“我并非怪你離開,而是你不應該再來這裡。”

“我當然得回來,我得拿回屬于我的東西。”蓮夫人望向陸小鳳,“其實我昨天就來了。可我一想到自己差點死在那裡,我就不敢進去。陸小鳳,你陪我一起,給我壯壯膽好不好?”

自蓮夫人坐下,雲初霁就和花滿樓一起識趣地默默吃面,現在聽她這麼說,心中不由覺得奇怪,蓮夫人當年也是行走江湖的一個人物,不知面臨過多少生死,怎麼這次會害怕?再想到方才蓮夫人那少見柔弱的樣子,雲初霁突然了然,果然動情之後,平時再怎麼堅強示人,也會忍不住想向心上人撒嬌。至于陸小鳳,雲初霁也再清楚不過,肯定招架不住這種哀求。

果然,陸小鳳點頭答應。蓮夫人立刻由哭轉笑,靠在他的肩上,滿意地說:“我就知道你待我好。”

連舜的住宅名為連璧苑。“璧”指的是門内的照壁,據說這塊白日普通的石頭,到了夜間月光下,猶如吸收了月之光華,變得玉石般晶瑩潔白。陸小鳳伸手在照壁兩邊摸了摸,但他不通玉石,隻覺得與一般石頭無二,看不出究竟有何玄機。

“不過一塊破石頭罷了。”蓮夫人不由分說拽起他的胳膊,将他直接引到後院。後院種了許多花木,倒不負“苑”之名。這些花盡是紅花,一眼就可以看出主人是誰。

陸小鳳道:“這些都是你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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