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仲越濤的帶領下,衆人來到側廳。廳中很空曠,隻有正中紅布之下似乎放着什麼東西。仲越濤快步上前,一把掀開紅布。衆人隻覺眼前一花,似有金光亂閃。其實閃的哪裡是什麼金光,分明是一顆顆激蕩的心。因為紅布之下,是成百上千塊壘在一起的金磚。
“這裡有一萬兩黃金。此次成功送回十年以上七目鬼蟬者,不僅可以得到一萬兩黃金,還能得到迎娶小女的機會并獲得驚濤劍法。”說到此處,仲越濤突然變得嚴厲,“但若有人拿不足十年的鬼蟬來蒙騙湊數的,也休怪我劍下無情!”
仲夏補充道:“諸位現在反悔離開還來得及。要知道,連玄墨閣都認為此行過于危險,不願再接這個任務。”
這一番話無疑是在衆人頭上澆了盆冷水,方才還因豐厚報酬而熱血沸騰的幾人稍稍冷靜了一些,旋即明白過來,普天之下哪有天上掉餡餅的事兒,能有這麼多報酬,可見此行危險至極。最為惜命的胡跖不由開始打起了退堂鼓,他可不想幹這種有命拿沒命花的事。
便在此時,範一彪滿是豪氣地說道:“玄墨閣是厲害,可我們難道就不如那些刺客?”
一直沉默看戲的章平突然拍手,高聲贊同道:“說得好!”
汪增全也說道:“我等必将帶回鬼蟬。”
仲夏道:“此行兇險,若各位覺得勢單力薄,可以相互結伴。但報酬隻有這些,如何分配隻能由諸位自行商議了。”說罷他還略有深意地朝陸小鳳的方向看了一眼。陸小鳳滿臉莫名,不知他是什麼意思。
胡跖聽得這話,眼珠一轉,頓時有了注意,原本準備告辭的話就此咽了回去。
雲初霁等了許久,隻聽到報酬,卻不見地圖,不由奇道:“報酬已經說了,那麼是否可以告訴我們鬼蟬在哪裡?”
仲越濤回答:“明日一早會由犬子帶領諸位前往夷陵,進山之後,再發給諸位地圖。此番也是為了節省時間。兩年前有人不知起始位置,耽誤了不少功夫。”衆人雖對他的說辭半信半疑,但有人帶路總好過盲目亂找,自然不會有人反對。
仲夏道:“陸兄,東邊的客房都已打掃幹淨,你們隻管前去選空房間住下。紅葉山莊隻有我們幾人,照顧不周還請擔待。”
“客氣。”
因存放着萬兩黃金,仲家父子等衆人出門之後,才鎖門離開。胡跖盯着碩大的門鎖,眼珠轉了幾轉,但想到那聞名江湖的驚濤劍法,還是收了偷盜的心思。
走在去往東邊客房的路上,宋丹青瞧瞧陸小鳳,又看看蘇申夜,揶揄道:“我說仲雪姑娘臨走時怎麼還回頭看呢,想必是不舍分别。所謂的迎娶機會,說不定就是仲莊主在寶貝女兒的請求下加上的。再以帶路為由派仲夏出來,肯定是為了保護未來的良婿平安。有人自誇什麼夢中情緣,到底還是比不過英雄救美!”
蘇申夜冷哼一聲,越過幾人走遠。雲初霁見宋丹青故意擠兌蘇申夜,不由覺得奇怪,能讓善于交際的宋丹青如此對待,不知兩人之間究竟結下了什麼梁子。
程萬戰也越過幾人,快步向蘇申夜追去。胡跖見狀暗罵了一句。他不是不想去,但是之前幫腔時夢之,得罪了蘇申夜,去了也是自讨沒趣。好在這裡有錢的不止蘇申夜一個。他不知幾人之前的過節,暗喜的同時心中嘲笑程萬戰不識貨,花家之富可是遠遠超過了蘇家。念及此,胡跖瞅準時機,快步走到花滿樓身邊,一臉不恥的感歎道:“這程萬戰跑得倒是快!”他這算盤打得可好,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一同擠兌看不爽的人無形之間可以拉進他們之間的關系。
誰知無論是花滿樓還是曾經擠兌過程萬戰的雲初霁都沒有搭理他。胡跖沒有輕言放棄,繼續沒話找話說道:“你們說廣知大師一個出家人,不可能為财為色,他的武功路數也與驚濤劍法不符。他為何要摻和進此事?”
這次他等來了回應,但回應他的不是花滿樓,而是宋丹青。
“旁人或許有私心,但我相信廣知大師絕對是一心隻為挽救仲雪姑娘的性命。”
胡跖看出繼續待下去隻是自讨沒趣,轉頭走到了章平身邊,片刻後兩人一起去找了汪增全。一萬兩黃金三個人分也是綽綽有餘,而且三人合作,奪得鬼蟬的可能性也大些。
宋丹青似乎被勾起了興緻,問向不遠不近走在幾人之前的時夢之,道:“時姑娘,若最終是你尋得鬼蟬,準備如何?”
這一問引起了其他人的興緻,時夢之一個姑娘家不可能迎娶仲雪,驚濤劍法是重劍劍法對于善用輕劍的她亦是無用,唯一有價值的便是那萬兩黃金。誰知時夢之卻說:“我不要黃金,我要讓仲雪嫁給别人,讓那個負心漢痛苦!”
“你要她嫁給誰?”問話的是宋丹青,範一彪的眼中卻流露出無法抑制的期待。
時夢之随手一指,道:“他。”
宋丹青循着手指方向看過去,頓時臉色大變,說:“時姑娘,這玩笑可不能随便開。鄒喻此人冷酷無情,據說挑釁他的人從來沒有好下場。仲姑娘若是嫁給了他,不知會受什麼委屈。也不知道那麼一個自負的家夥,怎麼會跑來湊這個熱鬧。”
時夢之将手放下,不自然地在身上擦了擦,依舊冷聲冷氣地說道:“那才好。誰讓她勾搭别人男人,我就要讓她嫁個壞人,受盡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