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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第六章 七目鬼蟬(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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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小鳳一愣,旋即明白她話中所指。蘇申夜較陸小鳳還略高些,可胡跖身材瘦小,比陸小鳳矮了約一個頭。若昨夜時夢之最開始見到的就是裝扮好的胡跖,叫胡跖躲過一劍刺空,劍痕絕對比現在要低的多。以後來時夢之對胡跖的一擊斃命來看,顯然迷藥并不會影響她出劍的準頭。

“我見到過他幾次,都在這裡。每次我拿起劍,他就不見了。除了昨晚……”時夢之聲音飄忽,似乎仍在夢中。

“時……”

沒等陸小鳳找到适合安慰的話語,時夢之已經從那種迷離的狀态中走出,恢複一貫清冷的模樣。

“你來做什麼?”

陸小鳳笑了笑,道:“讨杯水喝。”

時夢之秀眉微蹙,似乎感到奇怪,但最終還是一言不發地回屋給他到了一杯水。看着陸小鳳一飲而盡,她忍不住道:“涼水,有何好喝?”

“涼水,最好解渴。”

遠處,有急促腳步聲由遠及近。很快,禾離的身影從拐角轉出。難為她兩隻手各拿着一個碗還走的飛快。她走到近前,瞥見房中的陸小鳳,立即抱怨道:“早知道就讓你帶來了。”說罷,将手中兩隻三才碗放在桌上。掀開其中一隻的茶蓋,朝時夢之道:“這杯現在喝。”

時夢之沒有計較她頤指氣使的态度,端起茶碗一飲而盡,又伸手向另一隻碗。

禾離連忙将她的手拍開,急道:“這杯兩個時辰之後喝,你昨晚不是都知道!”

“都是要喝,有何區别?”

“幸姐姐說的!你必須聽她的,才能好!”禾離瞪了她一眼,目光落在陸小鳳身上,“交給你了,看着她!兩個時辰之後再喝!”

“那你現在送來?”

禾離頗為有理,道:“一起好的,當然一起送。”

陸小鳳終是在禾離瞪得滾圓的雙目中敗下陣來,無奈道:“看來我隻能多讨幾杯水了。”

“要靜放兩個時辰,别忘了。”禾離又瞪了陸小鳳幾眼,這才帶着幾分擔心,和更多的将無聊任務轉交他人的得意,飛快跑走。似乎生怕晚走一步,陸小鳳就會後悔。

陸小鳳又給自己到了杯水,舉杯正欲喝,目光落在杯子上,手猛地停在半空,而後又看向三才碗,突然邊笑邊搖了搖頭。

時夢之奇道:“你笑什麼?”

“你看,無論是這茶杯,還是那三才碗,原本都是用來喝茶的。”陸小鳳的手在兩者之間來回指了指,“可如今一個隻有涼水,一個卻裝了藥。”

時夢之不以為意道:“不過一個器物,物盡其用才是最好。”

陸小鳳道:“我原以為你是那種一物一事之人。”

“我沒那麼古闆。”時夢之稍作猶豫,還是問了出來,“你為何有這種誤解?”

“是初霁丫頭。其實她很在意弄壞了你的劍,所以考慮你生氣緣由。”陸小鳳收起笑容,“所以那把劍對你别有意義?”

“不,隻是一把劍。”時夢之說的很冷漠,甚至有點無情,“她斷我劍,向我挑戰,我應戰而已。”

簡單、直接,亦合乎她脾氣的理由。陸小鳳一時間倒有些拿不準該如何回答,想了想才道:“算她有錯,我代她道歉。”

“不用。我要殺她,她斷我的劍,她沒錯。”察覺到陸小鳳的詫異,時夢之反問道,“難道讨厭她,就要把對的說成錯的嗎?”

陸小鳳一愣,繼而笑道:“是我狹隘了。我發現,你們倆雖然彼此讨厭,但如何對待讨厭之人,看法倒很是統一得很。”

入了八月,又下了一場大雨,暑氣消退,涼意漸起。時過三更,山中涼意更甚。可這涼意卻絲毫不能驅散範一彪的熱,因為他的熱不僅源于看到驚濤劍法的興奮,更有習而不得的煩躁。

範一彪為這煩躁驅使,悶頭走的飛快,不小心與迎面之人撞在一處。他長得魁梧,一撞之後依舊站的穩穩當當,迎面那人卻被撞的往後倒。他連忙拽住那人雙臂,待其重新站穩,這才發現撞到的不是别人,而是令他念念不忘的仲雪。

察覺自己還抓着仲雪雙臂,範一彪連忙松開了手,臉也不自覺地紅了,心比之前還要燒得火熱,像是煮沸的水。朝思暮想的人兒就在眼前,範一彪竟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好似舌頭都打了結。

還是仲雪先開了口:“你怎會在這兒?”

“我……我……”範一彪想實話實說,自己偷學驚濤劍法,久習不得打算先休息。又怕實話實說要叫仲雪看他不起,偷學,還學不會,實在丢臉。

卻見仲雪指着他的臉,詫異道:“你這胡子長得真快?”

“胡子?”範一彪摸了摸下巴,胡茬略有些紮手,沒長出多少,稱不得快。但看到手上的灰塵後,他陡然明白是下巴上的灰引起了仲雪的誤會。

“啊!”仲雪也察覺自己看錯了,發出一聲輕呼,又低頭找了找,臉上露出一起歉意,“抱歉,我沒帶手帕。”

範一彪再也不忍心欺騙這個善良的姑娘,坦白道:“我看了劍爐,偷學了上面的劍法。”

“劍爐?”仲雪稍一遲疑,很快領悟,“是鑄劍的火爐?我聽爹爹提過,他為了鑄劍将劍法刻在了上面。所以,你學了驚濤劍法?”

“是,不,也不能說是。”範一彪又是點頭又是搖頭,面露頹色道,“我愚鈍,始終想不通如何融合兩種劍招。”

“這也不算愚鈍啊,因為你這疑問爹爹也曾有過。”

這話聽的範一彪一愣,暗自疑惑:連寫下劍譜之人都無法理解,這劍法又如何練成?

仲雪繼續道:“還是娘告訴他,重劍、輕劍有相同之處,亦有相悖之處。将二者融為一劍,紙上談兵可行,實際卻難于登天。與其将心力耗費在飄渺的融合之道上,不如想想如何取舍。何時取輕、何時取重,何時舍靈、何時舍猛。”

範一彪有如醍醐灌頂、茅塞頓開,大喜過望,滿臉都是壓抑不住的笑容,喃喃道:“竟還能這樣。”半晌他才發現自己過于喜形于色,連忙收斂笑容,抱歉道:“對不起……我……我……我原以為姑娘會因我偷學劍法而生氣……”

仲雪搖了搖頭,道:“劍法放在那沒人學,就是個死物。不過爹爹不同意這說法。”

範一彪順着話道:“是啊,要是仲莊主還活着,估計……”話說一半,範一彪隻覺得自己真是高興得昏了頭,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他偷眼去瞧仲雪,果然見她原先還有些笑容的臉瞬間變得煞白。他直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兩巴掌,連忙笨拙地安慰道:“都怪我!姑娘你……節哀順變。仲莊主泉下有知,肯定也不希望你過于傷心。”

仲雪卻像是陡然失了魂,踉跄着轉身便走。

範一彪擔心出事,連忙慢幾步跟在後面。

烏雲遮月,沒有一起光亮,仲雪黃色衣裙上像是蒙上了一層灰,看上去髒兮兮的。在離靈堂還有些許距離,隻遠遠地看到燭光和門框上的白布時,仲雪停下腳步,既不繼續走,也不離開,隻這麼遠遠地看着。

範一彪上前試圖詢問停下的緣由,但看到仲雪神情的瞬間,那句還未說出口的話瞬間消散在喉嚨中。隻見仲雪眼角通紅,淚水不斷在眼眶中打轉,貝齒輕咬下唇,拼命強忍才沒有哭出聲來。範一彪心疼不已,既苦惱自己嘴笨不會安慰人,又擔心仲雪傷心過度身體吃不消。猶豫許久,他盡量放緩聲音,用自己最為輕柔的語調說道:“仲雪姑娘,我送你回去,可好?”

“範公子,可以讓我一個人待着嗎?”仲雪語氣輕柔,卻帶着不容反對的倔強。

“那……”範一彪察覺靈堂中有人影走動,判斷仲夏正在守夜,若有情況也趕的及,這才點頭同意,“那你不要耽擱太久,早點休息。”

“嗯。”仲雪輕輕應了一聲,眼睛仍盯着靈堂門口。

範一彪心神不甯地回到房間,卻怎麼也睡不着,一閉眼就是仲雪泫然欲泣的面容。翻來覆去好不容易挨到天色微亮,他再也按捺不住,從床上一躍而起,直往外奔。

剛走出雙葉居,範一彪猛地停下腳步,又折返回去,卻不是回自己房間,而是走到陸小鳳門外。此刻,他的心急似火,顧不上時辰尚早,直接拍門。

“陸小鳳!陸小鳳!”

“吱嘎”一聲,旁邊的門開了。

花滿樓走出門外的,道:“他昨夜沒回來。”

“那他……”

“現在回來了。”

範一彪順着花滿樓的手指看去,果然見到廊道之上正緩步而來的陸小鳳。他顧不上許多,拽起陸小鳳的手,拉着他便往外走。

“慢着,慢着。”陸小鳳一個哈欠都沒能打完,被他拽的一個踉跄,“我實實在在喝了一晚上涼水,困的很,先讓我睡會兒。”

範一彪顧不上他喝的什麼水,拽着他繼續走,邊道:“我有急事,過會兒再睡。”

“什麼事?這麼急?”陸小鳳擺脫不得,隻好随遇而安,任由他拽着。

範一彪邊走邊解釋昨晚遇到仲雪,然後道:“我千不該萬不該提到仲莊主,本來她已經好了多了,結果……”

陸小鳳無奈道:“你放心不下,自己去就行,拉着我做甚?”

範一彪解釋道:“你也知道我嘴笨,我怕又說了不該說的話,惹她傷心。而且,那位仲少莊主……”

仲夏的懷疑的确麻煩。陸小鳳歎了口氣,隻好任由他拉着。

果然,靈堂外,仲夏一見到範一彪立刻豎起眉頭。

“你怎麼又來?”

範一彪答道:“我來找仲雪姑娘。”

“找我。”仲雪從屋内走出。今日她穿了一件水藍色的衣服,不見笑意,但對比昨日毫無血色的面容,已經緩和許多。

範一彪不欲再提那些事引仲雪傷心,在仲夏質問的目光中又不能什麼都不說。他反應還算快,轉而道:“多謝姑娘昨夜指點。”

“啊,不用客氣。”仲雪的聲音照舊輕柔,卻比昨夜多了些許清冷。

“雪兒,你先進去。”仲夏的神情有些奇怪,“兩位可否借一步說話。”

範一彪和陸小鳳,相視一眼,同時點頭。

約走了十步開外,仲夏确認屋内聽不到,這才開口道:“範公子,你昨夜見到雪兒了?”

“是。”

“當時,她是否穿着黃色衣裙,有些髒,衣角還有些殘破?”

範一彪稍加思索,道:“是件有點髒的黃色杉裙,衣角我沒注意。”

“那便是了。我當時真該強硬些,将那件衣服扔了。”仲夏歎了口氣,“還是她清醒時告訴我的。那次之後,她偶爾會發癔症,穿上那件衣服到處走。若是說了些胡話,範公子莫要在意。”

“胡話?她對劍法那番理解,不像胡話。”

“劍法?”

範一彪不願隐瞞,坦白道:“我看了刻在劍爐上的劍譜,私自學了劍法。”

“劍爐?鑄造驚濤劍的劍爐?”訝然之色從仲夏眼中一閃而過。

陸小鳳問道:“仲少莊主不知道嗎?”

仲夏面色有些黯然,道:“父親更厚愛雪兒一些。”

雖僅有幾次接觸,但仲越濤的偏心已讓兩人深有體會,自然不會再往仲夏傷口上撒鹽。

仲夏又問道:“劍爐是否還在鑄劍坊内?”

範一彪點頭,回答:“我沒有移動過。”

陸小鳳察覺範一彪另有打算,問道:“閣下打算如何對它?”

“自然是将它毀了。”仲夏解釋,“生有七苦,最苦為求不得。為得所求,鬼蟬自甘困于鬼草幻境,啞己聲、迷己心。人何嘗不是如此?韓志鲲此行所求,應當不僅僅是複仇。”

見過刻在劍爐上的劍法之後,陸小鳳隐約間也有和仲夏一樣的猜測。于是順着說道:“另一個,是驚濤劍法。”

“不錯。”仲夏點頭,“我想你們也發現了,驚濤劍法的精妙之處在與所畫劍招中所展示的劍意,領悟不同,施展的招式便有差别。所以驚濤劍不能由人教,而必須觀劍譜自悟方可。我想韓志鲲一定察覺了此事。他先殺我爹,必定也是為了讓我們将劍譜取出,和驚濤劍一并供奉在靈堂中,方便他偷取。”

陸小鳳立刻明白他的計劃,接着說:“你準備将計就計?”

“是。所以,必須隻能有一個劍譜。”仲夏轉向範一彪,眼神變得犀利,“你可能保證,沒有将劍爐上有劍譜之事告知更多的人?”

範一彪豎起四指,誠懇地說道:“我發誓。”

“好。為了得到劍譜,初五下葬之前,他必然會來。若是不來,那麼……”仲夏繼續看着範一彪,深邃的目光中難掩懷疑。

範一彪毫不畏懼地對視,道:“我可以發誓,我沒有告訴他。我還可以發誓,我根本不認識韓志鲲此人。”

仲夏終于收回目光,暫且選擇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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