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廳是個不大的圓桌,堪堪擠下五個人,也沒什麼座位可排,都挨在一起吃飯。這種情況下,作為唯一的成年人,奎瓦斯先生自然也沒法保持什麼威嚴,從頭到尾都讓餐桌一片安靜。
他敷衍的歡迎了一下孩子們,然後不輕不重的旁敲側擊敲打了幾句西裡斯不該帶着帕特麗霞瞎胡鬧、害的她生病的事情,又暗示他們不該這麼貿然上門來。幸好雷古勒斯昨天就提前遞了信說要今天過來,不然午飯都沒有呢。
雷古勒斯從頭到尾都沒有做聲,安靜的吃着自己的東西。而西裡斯則僵硬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但又不想附和奎瓦斯先生的指責。
帕特麗霞此時不得不替西裡斯他們圓兩句謊,大概就是“他們提前約好下午過來了所以沒有說”諸如此類的。畢竟,她也沒法把自己喝醉了的事情全然推到西裡斯身上:帕特麗霞總是自認是成熟的那個。
好吧,雷古勒斯肯定知道她是在撒謊,但父親不知道就行,帕特麗霞總不能讓餐桌上的氣氛太過僵硬不是。
這樣,詹姆才能找準機會加入到他們的對話裡:用的手段倒是和去年帕特麗霞拜訪波特家的方式類似。借着兩家同樣有的商業背景套近乎大加吹捧,這才讓奎瓦斯先生的态度稍微有些好轉。
大概這是中年男人的通病,哪怕作為“工廠主”的奎瓦斯先生心裡未必平等瞧得起“手工坊主”外加銷售員的波特家,奎瓦斯先生也很樂意在這個時候大加吹噓:倒不如說,對方在商業的等級上爬的不如他高反而更讓他得意。
而詹姆,還有帕特麗霞則适時的附和着他的話頭,讓餐桌上的氛圍在明面上就已經恢複了和平,這讓帕特麗霞内心不得不佩服起詹姆的沒臉沒皮(?)來。如果是她處在這種情況下,都很難硬着頭皮讨好下去了。要知道布萊克兄弟可幾乎都沒怎麼說話呢。
“說起來,我聽說帕特麗霞的姑婆也是個格蘭芬多呢,說不定還和我爸媽是同學呢——他倆結婚可晚了。”詹姆樂呵呵的說道,帕特麗霞敏銳的意識到他特地沒喊自己的昵稱。
“噢,你說的肯定是瑪格麗塔姨媽,她嫁給一個了普威特,那都是四十年前的事情啦!不過她确實熱情又愛多管閑事的好人,從小就不像個斯萊特林,也難怪去了格蘭芬多。”奎瓦斯先生友善的接茬。
“是呀,哪家孩子的個性都會區别的,可能進的學院不同,但……”詹姆咽了下口水,猶豫的停頓了下,“但……無論如何都是純血,不是嗎?”他說完,微微皺起了眉頭。
而奎瓦斯先生——萬幸——此時的注意力轉到了西裡斯身上,撇了默不作聲的布萊克長子一聲,笑了一下,輕聲說道:“當然了,我家的大門總是向純血孩子們敞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