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好高!”“這是初中生能做到的高度?”“高中生都不一定這麼高吧?”“剛才那下,好像有三米了。”“啊,他可以跟高中生打球了。”“不僅身高高跳的也高啊。”
觀衆席上發出吵吵嚷嚷的聲音,那炫眼奪目的必勝球,盡管對方隻是個14歲的初中生,但與周邊人比起來,散發出的與衆不同的氣勢,比衆人在電視上看國際對賽時,更能激動人心。
或許是那份“可能性”吧。
要知道初中組男生用的網隻有2.24~2.35米,比起高中組用的男子國際标準網2.43米矮上至少8厘米。
三米三的摸高,三米的打點,這種實力換到高中組也照樣可以用後排進攻。
已經有人開始期待那個男孩到高中後的表現了。
“斯~國一!”光來激動的用力握緊手裡的鐵欄杆子,深怕自己不小心喊出來,影響周圍隊友看比賽。
“幸郎幸郎!……”他小聲卻又大力搖晃着一旁的晝神幸郎,想向對方說明自己的興奮。
“好的好的,我知道我知道。”幸郎好脾氣的笑着回應光來,任由對方就這麼打擾他看比賽,内心想着,光來要是三秒鐘之内沒有安靜下來,他就就地幹掉對方。
1秒、2秒、3……
“你說我能不能像阿香那樣跳那麼高?”直覺系光來突然一下子變得安靜,表情嚴肅的看向賽場上的比賽,努力好幾年,但如今連替補都算不上的他,内心深處急需得到他人的認可。
“……”幸郎挑了挑眉,也不在計較幾秒前發生的事。
他跟光來說:“你不如等下去問阿香怎麼樣,這方面他比我會多了。”
“不要。”光來搖了搖頭:“如果是阿香的話,他絕對會說我一定做得到的這種話的。”
幸郎有點不可思議的看着他:“你原來知道麼。”
光來聽了有點羞澀的撓了撓臉:“我當然知道啊,我又不是單細胞白癡。”
阿香雖然嘴上說着鼓勵的話,但内心其實一直不相信什麼的,這種事他早就知道了。那種對自己覺悟的不信任,雖然挺讓他生氣的,但後來也覺得對方隻是為了讓他不那麼傷心吧,教球也有很認真的教。
加油是真的,教球是真的,鼓勵是真的。
唯獨信任是假的。
“嘛,不過阿香演技太好了,弄的很多時候我還以為這隻是我的一個錯覺,但當情緒冷靜下來……果然,那隻是在安慰我吧。”
聽到從光來口中說出的這種話,幸郎的表情簡直可以用“呦呵,沒想到啊”來形容。
這是什麼小型動物的直覺嗎?他之前看光來在面對阿香的認可時,明明就是一幅高興激動的樣子。
什麼嘛,原來早就看出來了。
雖然這種事與幸郎無關,但他有點想知道,當鈴木知道,關于他的虛假信任被單細胞發現時,他又會是什麼反應。
光來不再說話,他默默的看向球場,第二局的比賽已經打到9:5了,搬回比分的速度比他想的還要快,白鳥澤又被迫暫停了一次,但周圍人似乎不太覺得這樣有用。
在自然界中充當着捕食者與被捕食者的小型禽類,他們敏感的神經以及不動聲色的特性,總能有效躲避來自天敵的迫害,不要被他們安靜可愛的外表迷惑住了。
分差拉的越來越大,兩隊最後幹脆都削弱了自家防守,将比賽變成了一場搶分賽,白鳥澤二傳手被換,那個替補二傳的到來,大大增加了牛島的扣球次數,雖然打法單調,但憑着重炮技巧以及慢熱的身體素質,在杜中學自由人逐漸熟練的接球下,硬生生的用實力把比分拉到14:14。
杜中學中途也暫停了一次,一群人除了鈴木跟那個自由人,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點喘,果然二年級生的體力還是差了點啊,雖然那個唯一的三年級也在喘。
暫停結束,所有人重新回到賽場,杜中學也開始進入到了搶分賽情節,二傳托給鈴木的球越來越多,鈴木的每一次跳躍也是越來越費力的雙腿“咚一一一”。
看着鈴木在球場上盡情剝奪衆人眼球的木兔,眼裡充滿着羨慕。
他周圍的位置自杜中學的人走後,就一直空無一人,沒有一個可以跟他讨論的對象,他隻能把注意力全心全意的放在球場上,放在那個認可他排球跟想法的人身上。
21:21
賽場上的攔網變得越來越不及時,球場上的節奏在搶分賽的印象下越來越快,杜中學的潤藤在喘,白鳥澤的天童也在喘,盡管這兩個耐2都精疲力盡,但他們也隻有被輪換到後排,才有休息的機會。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在搶分賽環節把他們換掉,才是真的放棄最後一道防守,球速越來越快,自由人已經很難接到過遠的球了,長達九米的排球網,已經讓副攻們開始感受到駭人的壓力。
23:24,白鳥澤抵達賽點
杜中學再一次申請暫停。
研磨坐在觀衆席上,看着這場每個人都拼盡全力的搶分賽,心累的對一旁的黑尾說道:“小黑,我能不看了麼……好累。”
“你說什麼啊研磨,看比賽有什麼好累的,不覺得這場比賽很有意思麼。”黑尾不以為然,嘻嘻哈哈的跟研磨讨論着其中的戰況。
黑尾:“白鳥澤看起來是想打持久戰,但卻又因為杜中學的搶分舉動,不得不也使用全力,畢竟第一局已經輸了,那個教練也是沒那個膽量,估計在想着至少要赢一局。”
研磨:“啊……不過杜中學倒隻想着兩局定勝負,完全不打算留力氣到第三局了,打球時一幅魚死網破的樣子,光看着就讓人喘不過氣。”
這話聽的黑尾一陣嗤笑,研磨就是這樣,腦子很好,但卻是個懶人,尤其是被他騙到排球社之後,雖然每次打球都有很認真的在打好,但當他看到精彩的排球比賽時,都會主動把場上角色帶入成拼盡全力的自己,以至于引發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