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蟬子近來有些郁悶,這半個月來又連續向皇帝陳情上表了三次書信,都像從前那般被一一駁回。
眼下萬事俱備,隻需唐王批準辦下通關文牒便可出關一路西行求取真經,待弘揚佛法傳教東土度民生疾苦後自己便可重回靈山了,金蟬子有些迫切的想回靈山,這凡間他是一刻也不想多待下去了。
最近講經後常與往來信徒僧侶胡商們聊天,向衆人打聽出關事宜,問起大福寺住持若無通關文牒可能出關?得到的答案令金蟬子有些暴躁。
住持告訴金蟬子,如今天下律令嚴明,若沒有護照簽證斷然是不可能走出大唐邊境的,即使走出了國境,自長安一路到鹿野苑要經過西域一百多個國家,這些國家也需查驗通關文牒,需持護照再辦簽證才能一路通關。
金蟬子最近總是一個人在僧房來回踱步,有一小和尚悟明見玄奘未吃午飯來送齋飯,進門看着金蟬子道:“玄奘師兄你最近可是有什麼心事?”
金蟬子撓撓頭笑道:“師兄我啊最近讀佛法有些困擾,一時參不透其中奧義,倒也沒什麼心事。”
小和尚悟明道:“還有玄奘師兄參不透的佛法!您當保重身體才是,萬物皆空,師兄不必懊惱,或許機緣成熟師兄自然就悟了。”
金蟬子聞言整理了下僧袍坐在桌前拿起碗筷對小和尚道:“你說的對,悟明,多謝你了,吃飯吃飯。”
幾日後,金蟬子奔走于長安各個寺院内遊說,聯合長安城一衆僧人向朝廷聯名上表陳情了一封書信,兩日後,不出所料依然被駁回了,禦筆朱砂批文八個字:“國情不明,禁止出關。”
金蟬子和僧人們看着這八字禦批,一衆僧人有些沮喪,頓覺希望之火似被澆滅了,金蟬子覺得有股氣血直沖腦門,忍不住道了聲:“可惡的凡人!”
将表書合起,揣進袍中就闊步向寺外走去。有一高僧攔住金蟬子問:“玄奘,你做什麼去?”
金蟬子又變成了往日溫和有禮的玄奘法師柔聲道:“小僧覺得許是陛下未明了我等心意與我佛佛法,小僧欲去太極宮面見陛下,當面與陛下陳情。”
此言一出有些令僧人們出乎意料,但衆人相信以玄奘的口才面見天子定能說動陛下,于是金蟬子在衆人目送期望中離開。
金蟬子一路疾步走在天街上接受往來行人問好,心中卻想:“哼!一會到了金銮殿,本尊者定要抓着這皇帝衣領好好問一問他,縱然北方形勢不明,放貧僧一人出關又有何影響?我乃靈山金蟬子為度東土衆生疾苦所來,豈能被凡間時局所困!”
穿過皇城時金蟬子又想:“罷罷罷,還是好言相說,如今身在凡間,既然在人間皇帝治下又豈能不低頭呢,若勸不動這皇帝,不妨告訴他我乃靈山金蟬子轉世算了,隻是這皇帝會信嗎?如今肉體凡胎我該如何證明是好?”
想着想着金蟬子用腳跺了跺地面輕聲道:“土地,土地!”
土地隐去身形出現在半空道:“尊者,小仙要出趟遠門了,特來與尊者告别!”語罷還未等金蟬子上前一把拽住自己便遁地而走了。
金蟬子有些無語,終于來到了承天門外,宮門守将吳洺元見來人是名震天下的玄奘法師便上前道:“法師可是來面見陛下?”
金蟬子點點頭道:“有勞通傳。”
那守将吳洺元施了一禮道:“玄奘法師請回吧,宮中傳出過口谕,陛下不見您。”
金蟬子左右看看湊近吳洺元在僧袍中翻找金葉子低聲道:“可能通融一下?”
還未等金蟬子掏出金葉子,吳洺元便一把按住金蟬子胳膊冷哼一聲道:“法師可是要向在下行賄?小财和腦袋前途哪個重要在下還是分得清的,法師莫要害我!法師請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