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上人頭攢動,經幡在風中被吹得嘩啦作響,士兵手持兵器環繞排列成人牆将百姓們隔絕在大會場之外,貴人們坐在大會場中經幡底下神色虔誠又敬畏,城門箭樓之上士兵們手持弓箭嚴陣以待地注視着下方每一個人。
誦經聲回蕩在廣場上幽遠空寂,坐在高壇上的高僧們身披鎏金彩線袈裟莊嚴又悲憫地看着前來參加法會的人們,輕敲木魚念誦着經文。
百姓們在人牆之外,看着大會場上的高僧們和貴人們,都想往前擠擠企圖沾些福緣。
高僧們誦完經後為首的老僧走下高台到一身穿輿服頭戴錦帽的中年男子面前,遞上三支筷子般粗的香,“陛下,請!”
金蟬子騎在馬上看着那大會場中之人,“想來那便是龜茲國王了。”
隻見龜茲國王接過香,走上高台将香在一旁的燈油中點燃,朝天拜了三拜,撩起袖子将香插入香爐之中。
高台的高僧們手持木魚搖着鈴铛圍着國王在高台之上轉了三圈,一聲清脆的鈴響之後,高僧喊道:“禮成!”
法會正式開始了,前方大會場因國王攜百官舉行開壇儀式被士兵設了路障攔住了去路,金蟬子一行人隻能下馬在外圍遠遠地先行等待。
一個時辰後,國王和随行人員在士兵的擁護下浩浩蕩蕩地離開了大會場。
國王和貴人們走後百姓們得以進入了大會場之中,許多士兵在會場上手持兵器維持秩序,各地而來的高僧們開始辯經,場面一度十分熱鬧。
國王回宮之後,士兵撤去了路障。
“啊呀呀!終于到了,真是熱鬧啊。”阿奇那看了看自己那幾車貨又轉頭看着眼前的大都城就像看到了親人一樣激動。“玄奘法師,這一路行來多虧了你們,要不然俺們這商隊還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走到這大都城呢。”
“阿奇那,既然已經到了大都城了,那你們九個是不是要和我們分開了。”金蟬子問。
“想來自會有這城裡當官的來接引你們,我們商隊再跟着是不是就不太方便了。你們應該會被安排住在鴻胪寺吧,嘿嘿......法師,等我交接完這批貨,就去鴻胪寺找你們,相識一場這一個月以來都有感情了,大夥都說有些舍不得和你們分開呢。”阿奇那憨憨一笑。
他覺得阿奇那對這龜茲王城的規矩倒是熟門熟路,等了許久有些渴了,喝了口雲起遞上的水,用袖子擦了擦嘴,“也好!這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一路行來相伴一場,那貧僧便祝你們此番順利,阿奇那,我們就此告别。”
“借您吉言!”
張明上前朝正在檢查商隊馬車駱駝和貨物的阿奇那揮了揮手,“呦!阿奇那,這就走了!”
阿奇那聽見聲音趕忙轉身朝張明拱手施了一禮,“張大人,一路行來,多謝你們了。
“諸位大人們,我們先行一步了,多謝大家,等忙完正事我們會去看你們的!”阿奇那取出通關文牒帶着商隊衆人牽着駱駝穿過熱鬧的人群先一步往城門走去。
“玄奘法師,各位大人們,告辭了!”阿奇那牽着駱駝帶着商隊衆人邊走邊回頭朝使團衆人揮手。
龜茲的禮部官員和鴻胪寺官員早已在吊橋前等候多時。
金蟬子理了理自己衣衫,歡信手持旌節領着衆人牽着馬穿過人群向城門走去
城門外的廣場上人來人往參加法會,衆人看到一群外邦使臣中有個中原模樣的和尚很是好奇,紛紛駐足側目。
“好俊美的和尚呀!”
“不知何處來的和尚竟生得如此姿容俊美。”
“看着像中原人。”
“聽說這和尚叫唐玄奘是高昌的使臣,自東土大唐而來,是他們中原佛門的什麼千裡之駒,要去天竺求取真經的。”
“唐人怎會做了高昌的使臣?”
“這你就不曉得了吧,聽說這和尚路過高昌和高昌國王結拜為了異姓兄弟,高昌國王傾盡全國半數财力派人護送他一路西行哩。”
“這和尚究竟有何過人之處?竟能得高昌王如此相待。”
“莫非是他那好皮囊?聽說那皇室都可亂了,就好那一口!”
“快住口!這和尚去年在廟兒溝救了我兄長和多人性命,前些時日又平了銀山匪患,這會場上佛門神聖之地,你怎可如此污言穢語。“
“呀!可别連累我們被佛祖責罰。”
“哦對對對!呸呸呸!小人失言,佛祖勿怪勿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