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弩,箭直直地從背後射來,路壬當即拔刀斬斷。
準頭并不好,應當不是專業的殺手。有幾個帶刀的人砍來,路壬忙将雲配拽至身後,與人橫刀相抗。
隻是這群人的目标似乎不是雲配,是懷永安?
懷永安手頭并未有武器,抓了把筷子盤子先擋一擋。
路壬當即一腳将與懷永安纏鬥的兩人踹至一邊。
“帶他先走。”
懷永安當即拽了雲配從窗戶那裡翻出去。
這幾人當即要追,路壬擋在店門口,刀光映雪,衆人也有片刻遲疑。
幾人相視一眼,确認信息,試圖圍攻路壬。路壬當即借力閃身,那人撲了空,轉身再攻便已落了下風。
另兩人趁勢攻擊,路壬左手扯住那人衣襟将他推了過去,徑直砸到一人身上。
路壬反手握刀扛住對着她面門的大刀,僵持片刻,當即換了左手,回身直接将那人的刀斬斷。
“……”
趁那人還未反應過來路壬一個旋踢,将人踹翻在樓梯扶手上,扶手登時四分五裂。
那幾人看着打不過路壬,當即要跑,路壬隻按住了其中一個人,其餘幾人未再阻攔。
“報官啊。”見周圍人離得遠遠的,路壬大吼一聲,又解下來那人腰帶将他手腳捆了起來。
看見旁邊桌上有酒,路壬含在嘴裡,往刀上噴了口,雙手持刀蓄力。
“刀下留人啊,刀下留人。”周圍人忙攔一攔。
路人收了手:“不好意思,職業習慣。”
她隻是想看一下,是否有人是他的救星,疑惑着人瀕臨死亡時會吐出些什麼事情。
比她想的要意外些,這人在她噴酒時,已經昏死過去了。
誰家請的殺手膽那麼小?
官府的人很快就趕來了,直接帶走了那人,路壬一同跟着過去,自然免不了走些流程。
“不過隻能證明他先朝你們出手,并不能證明他們要殺你們,且你身上沒有傷,别到了最後給自己惹些麻煩。”
“嗯。”
———
懷永安攤開雙手: “然後你就回來了?據理論争啊,據理論争。”
路壬白了他一眼:“你能證明嗎?”
“不是,他們為什麼要殺我啊,有病吧。”
“不知道,你今天穿的也沒……”路壬又細細瞧了瞧二人,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忙問懷永安:“你脖子上的狐圍脖呢?”
“屋裡燒着地龍,熱死了,圍什麼……圍脖?”
說至此,三人的目光都緩緩移至榻上的那隻圍脖。
“他們是不是要刺殺圍圍脖的人?”懷永安咽了口水。
“為什麼呢?”雲配問道。
懷永安左手晃了晃,皺着眉頭思忖着不知如何開口:“嗯,嗯,這,望啊,我記得咱們盧家好像有宅子,要不咱倆這兩天看看去?”
他費了勁的給路壬使眼色,不知路壬是否能體會到他的意思。
“天還沒黑,走?”路壬直接點點頭。
怪永安忙拽了雲配:“走。”
———
盧家和雲家隔着八條街,三人直接騎馬過去的。
“早知道不出來了,太冷了。”
路壬縮在鬥篷裡,寒風刺骨。
他們兩人真的沒感覺?
天色已經暗了,街上的燈火也起來了,盧家的宅院隐匿在街角深處,很不起眼。
臨安流行的樣式?
路壬手腳有些僵,下馬要慢他二人一步。
“為什麼不進去?”
“怕咱家門直接倒那了了,大冬天的還得咱們倆擡。”
“要不直接翻進去?”
還未等他二人争辯完,門從裡面打開了。
一位兩鬓斑白的老人給他們開了門:“可是家主,四公子?”
“哦哦哦。”路壬忙掏出來盧家的身份證明,“老伯是?”
“家主喚我老鄧即可,我與其他四人留在這院裡打理。天冷路滑,您三位先進來,馬我找人牽進來拴上。”
相較于宣城盧宅,臨安盧宅更為精巧清雅,也沒那麼破敗,隻是小一些。
“兩位公子先前春日偶爾會來這邊踏青。”
老鄧已經給幾人倒上了熱茶。
“三位稍待,廚房很快就好,今日匆忙,就委屈家主吃些幹貨,明日就派人去瞧瞧有沒有雪芽菜。”
“簡單飽腹即可,我們三人無所謂。隻是房裡不要太冷。”
“自然自然,已經給三位将地龍燒上了,家主......二公子小時就畏寒,要蓋上三層暖被才睡,睡前還要讓人将湯婆子給燙一燙。”老鄧本想叫家主,可現成的家主坐在面前,隻好改為二公子。
“兄長居然也是怕冷的。”路壬不知為何,總覺得有些好笑,無端心中又起了悲涼,她不是盧望啊。
老鄧認識的盧家的舊人,都沒了。
懷永安接過話茬道:“鄧伯,最近臨安可有發生什麼事啊?”
“臨安,未曾啊。事大一點,整個臨安城都知道,事小一點也傳不到我們着些人耳邊。”老鄧回想最近的臨安,似乎風平浪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