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伯您再想一想,我們今日路上似乎聽人說什麼雲家,就也不知道為何,還有人在葳蕤樓砍我們呢!”
老鄧壓低聲音道:“四公子,您今後在這臨安地界,别招惹到雲家。”
“哦,為何?”雲配聽到雲家,便跟着問了問。
“這位公子有所不知啊,咱們盧家先前也算是江南望族,跟雲家也是沾點親帶些故。但這不是世事無常嘛,雲家的門庭如今咱們哪裡攀得着,走門口怕都是嫌棄咱們是打秋風的。”
說的雲配又些尴尬:“不至于吧。”
“且雲家不是好相與的,前端時間又買地,又買良田的,說是要建個什麼莊子。鬧得那片的百姓雞犬不甯,這不就是強買強賣嗎?人家上頭是相爺,誰讓雲家不痛快,雲家怕是真的會讓那人不痛快了。”老鄧壓着聲音,眉頭緊皺,頗有些義憤填膺之态。
“沒事沒事,咱躲得遠遠的。”懷永安忙拍拍老鄧的手,給他順氣。
“咱們家的百畝良田,前些日子也要買,不過二公子沒同意。”老鄧大喘氣了一口,越說越激動“大約七八日前,雲家又來問了一遍。”
原來如此,怪不得雲家衆人當時的面色都不是很好,怕不是把他們當成去雲家讨說法的了。
“沒事沒事,咱不賣,不賣。”
路壬忙附和道:“對對對,不賣。欺人太甚。”
“着實有些過分。”雲配也點點頭道。
“這位公子甚是明理,也不知哪家的靈秀芝蘭?”老鄧看着雲配表示了同仇敵忾之意,當即肺腑一暖,誇人都更有禮節了些。
“晚輩名配,鄧伯喊我名字即可。”這時候哪裡能說出自己名字。
懷永安深以為然,瞪大眼睛,緩緩點頭:“對,叫他阿配就好了。我倆都這麼叫。是吧,阿配。”
“對對對。”
老鄧複又行了禮道:“阿配公子。”
待幾人深夜在書房複盤時,三人總覺得哪裡還有些怪怪的。
“你家這事你不知道啊。”
“我知道新建了個院子,叫紅葉山莊,不過冬日去也沒什麼紅葉,隻是似乎聽說那地方有溫泉。想去的話,我們明天回雲家,讓人帶我們一起去。”
懷永安跟路壬又對視了一眼,覺得有些難辦。
“你就......有沒有懷疑過你家是個......嗯,算了,去吧。能帶刀的吧。” 懷永安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雲配笑道:“我家莊子又不是内宮,帶個刀劍怎麼了。”
“那就好,我跟你說,我也帶個刀啊,劍啊的,今天光小望打架了,我光拽着你跑,累死了。”
雲配點點頭:“家裡應當有,莊子裡應該也有,或者明日要去市集上買?”
“明早問問鄧伯家裡有沒有,有的話還能省點錢。”
“市集上現打的可能更合你手感。”
------
第二日,雲配還未起來,路壬和懷永安就去了市集,找了家鐵鋪。
懷永安頂着烏青,拿出來一張精美靈秀的圖紙。
路壬瞧着也覺得不錯:“你畫的圖紙不錯,能給我畫個刀鞘嗎?”
懷永安摸了摸鼻尖,笑道:“自然,等這兩日空下來,我就畫。”
“怎麼樣老闆,能做嗎?”
“自然。不過小公子既然是定制,材料可要好些?”打鐵匠手上功夫也不耽誤,當即接過圖紙。
“都有什麼材料?”
“隕鐵。”
“你這攤上有隕鐵?”
“隕鐵這是地裡撿的,可與不可求。”
“那就隕鐵吧。多少錢?”
“十兩。”
“這麼貴,不是撿的嗎?”
“可遇不可求啊。”
“六兩,不行我就去别家了啊。”
“成交。”
懷永安當即止住,轉頭跟路壬說:“完了,談高了。”
“什麼時候能拿?”
“過兩天。”
“要絕世神兵啊!”
“保證絕世神兵!”
回去的路上,路壬和懷永安仍在複盤。
“你覺得為什麼那些人要刺殺我呢?”
“圍脖。”
“雲家的人給他的圍脖,雲家人是不是要殺他?”
“有可能,但為什麼?
“像盧家那樣,奪權争鬥?雲家的老爺子還在呢,就這樣?真死了還得老?”
“過兩年,病了,但沒死。”
“該不會事被氣得吧。”
“不好說,沒準。”
“給雲配換個圍脖吧。”
懷永安指了指挂起的毛皮攤子:“大冬天的,容易心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