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身材高挑的女性Alpha端着木制的餐盤,臉上出現了疑似無奈的複雜表情:“不礙事,你先養好身體。”
雲鶴向老闆表達了感謝。
老闆将早餐送到雲鶴的房間,讓她先吃早餐,不夠再拿,讓她吃完早餐好好待在房間裡休息,不要到處亂跑。
雲鶴把老闆的話聽進去了,朝她露出甜美友好的笑容,再次衷心向老闆表達感謝。
可能是被臨時标記後的不良反應,食欲不好,雲鶴并沒有吃太多食物。
能量得到補充,加上藥物起效,恢複不少精神,感覺好多了。
11點左右,雲鶴下樓了。
這間民宿真的不大,加起來隻有4個客房,分布在二樓,一樓則是廚房、餐廳和活動區域。
老闆不在店裡,雲鶴見到另外兩個住客,一個是男性Beta,另外一個是女性Alpha。
從他們的談話中,她得知老闆名叫“陳小白”。
白天的塞羅城熱鬧非凡,街上絡繹不絕,“宵禁”之下,大家都憋壞了,都趁着白天出來活動。
即使是隐蔽的小巷,時不時就有幾人經過來往。
烈日之下,穿着制服的男人從吉普車下來,金色的徽章在陽光下格外顯眼。
路上的行人自覺給他們讓路。
民宿旁邊開着幾個小本經營的小店,客人不多,閑着也是閑着,大家就會湊在一起聊聊天、聊聊八卦。
閑得無聊的雲鶴過去湊熱鬧。
據說陳小白為了心愛的人與家族決裂,改姓為“陳”,但沒過多久就被未婚夫抛棄,心灰意冷,最後回到塞羅城,開了這間民宿營生。
據說,二樓盡頭的那個客房,是一個不經常來住、但每月按時交費的奇怪男人,很有可能是陳小白的情人。
“上次我見到他來了,陳小白和他說話的氣氛,那可叫——”
聲音戛然而止。
雲鶴問:“怎麼啦?他們之間怎麼啦?”
隔壁店主神色古怪,拼命給雲鶴使眼色,雲鶴沒有get到,像個好奇寶寶一樣,問:“姐姐,你眼睛怎麼了?”
“你該吃午飯了。”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雲鶴慢慢地轉頭過去。
空氣彌漫着淡淡的、苦澀的咖啡味,陳小白站在民宿門口,目光淡淡地看着她。
她朝陳小白露出甜美的笑容,“嗯!”
若無其事,好似剛剛什麼都沒有聽到、什麼都沒有說,全然沒有“說别人的八卦被當場抓包”的覺悟。
她可沒有在别人背後說壞話哦。
嗯,她聽别人說八卦而已。
黑色軍靴踩在地上,發出沉而穩重的腳步聲。
為首的男性Alpha身上穿着深青色制服,肩上披着一件長及腳踝的黑色披風,強大的氣場令人心生敬畏,不敢直視。
他的身後跟随着深藍色制服的軍人,統一佩戴黑色槍支,挂在腰間。
待他們走過這段路,方才讓路回避的行人不由自主湊在一起,竊竊私語。
-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身體不适産生的錯覺,雲鶴好像聞到了那股寒冷冬日裡的烈酒氣息,冷冽卻極具攻略性。
她想起昨晚不愉快的經曆。
雲鶴起得晚,吃早餐也晚,現在距離她吃完早餐不到兩個小時,沒什麼胃口,也不覺得餓。
陳小白知道雲鶴沒有吃完早餐,午餐給她準備的是容易消化的牛奶麥片,不是幹硬的面包。
雲鶴勉強能夠入口,慢吞吞地吃。
另外兩個住客不在這裡,沒有參照對象,她無從得知這頓午餐是民宿的正常供應,還是陳小白對她的同情和照顧。
她有意和陳小白攀談,但對方是不冷不談的态度,似乎沒有和她聊天的想法,心不在焉的。
她感到遺憾。
吃了半碗牛奶麥片,胃有些撐,吃不下。
雲鶴放下碗和瓷勺,用手帕擦了擦嘴角,或許是心裡作祟,覺得空氣中的酒精濃度變大,帶着壓迫的氣息,連呼吸都沒那麼順暢。
吃完午飯,她向陳小白表達謝意,準備回房間休息。
陳小白直直地盯着她的臉,緩緩地點了點頭。
雲鶴心裡感到怪異,但沒有多想,朝她露出友好、甜美的笑容,轉身就往樓梯方向走。
民宿的大門被人暴力推開,發出不大不小的聲響,帶着刀尖寒光的郁烈酒氣息湧入狹隘的空間,瞬間把她淹沒。
雲鶴回頭。
以深青色制服為首的軍人站在門口,他們身高均在一米九左右,除了為首的男性Alpha,其餘都是深藍色制服。
在一米九面前,一米五九的雲鶴顯得格外嬌小、柔弱。
赫連勳有着冷硬而英俊的面容,據說是無數塞西城Omega的夢中情A,數之不盡的omega向他送上月桂枝。
此刻,塞西城不可高攀的高嶺之花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目光冰冷,像在看一個死人。
即使背着光,雲鶴一眼就認出來了,——是昨晚對她進行臨時标記的那個男性Alpha。
一位深藍色制服的軍人走過來,聲音沉穩冰冷,像機器一般毫無感情:“女士,由于你在宵禁期間外出活動,我們認為你有卧底的嫌疑,請配合我們的調查。”
“啊?”
雲鶴像是條件反射,擡起左手用四根手指遮捂着嘴巴,露出驚訝的表情。
目光流轉,她的視線落在不遠處的陳小白臉上。
啊這?
宵禁期間違規營業的民宿老闆,舉報她宵禁期間進行違規的夜間活動?
雲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