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會面露詫異,微微睜大眼睛,反問:“是嗎”、“真的嗎”、“真的假的”。
那副驚訝的表情,好像根本不知道赫連勳的信息素是怎樣的。
而那位天真單純的赫連大小姐,信以為真,煞有其事點頭:“對,是真的難聞。”
雲鶴就會配合着往下演:“哦,這樣啊。”
雲鶴取來吹風機,幫赫連勳吹幹頭發,幫他吹幹頭發了,又給自己吹頭發,不指望帝國上将大人會屈尊降貴為她做這種事。
作為“報答”,尊貴的帝國上将大人再次為她注入信息素。
雲鶴:“…………”
雲鶴捂了捂又酸又漲的腺體,望向赫連勳的眼神充滿指責。
她心想:他肯定是在報複我、肯定是在報複我……
畢竟,不管是給自己注射抑制劑,還是給别人注射抑制劑,手法都算不上溫柔。
她那天晚上給他注射抑制劑,甚至稱得上“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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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足夠的Alpha信息素,Omega再次感到滿滿的安全和幸福感,無比愉悅,這次的體驗和第一次被臨時标記不同,和剛剛在誘導劑作用下被注入信息素的體驗不同。
被标記的Omega很依賴Alpha。
雲鶴可憐兮兮地看着赫連勳,說今晚想和他睡在同一張床上。
赫連勳沒有拒絕。
雲鶴試探着向他靠近。
赫連勳似乎早就預料到Omega的小動作,默許了她的一切行為,沒有得到禁止指令的小Omega十分大膽地用雙手抱着他,心滿意足,很快就睡過去了。
她好久沒有像這樣毫無防備地進入睡眠。
與之相反,身體素質極佳的Alpha不需要太多的睡眠時間,體質決定了Alpha會擁有高質量的睡眠,即使每天隻睡三四個小時,身體也不會有任何疲倦。
今夜,赫連勳難以入睡。
他的身邊睡着一個軟糯溫順、甜美柔弱、散發着屬于來自他的Alpha信息素的Omega,讓他産生本能的占有欲,比任何服從性測試都要煎熬。
這是他進行了臨時标記的Omega。
這是他的Omega。
山茶花與烈酒的氣息纏綿在一起,赫連勳覺得今晚的行為有些荒誕,不可思議。
但如果時間倒退,他還是會問她要不要幫她進行臨時标記;他不會拒絕“今晚能不能留下來陪我”的請求。
年少的赫連勳,曾經在軍事理論課上聽到“美人計”,嗤之以鼻。
阿羅嘉諾告訴他:等你遇到真正的美人計,你就會明明知道前方是坑依舊忍不住往下跳。
赫連勳當時覺得阿羅嘉諾在說胡話,根本不信。
現在的他,非常認真思考:如何策反一個動機不明、潛伏在身邊的卧底。
并且瘋狂回憶曾經學過的法典:官職人員和卧底結婚犯法嗎?
如果和卧底結婚犯法,那麼談戀愛呢?
總不能,談個戀愛也犯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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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五點,赫連勳醒了。
醒的時間比平時早半個小時。
旁邊的Omega仍在熟睡,黏着他,幾乎整個人都要趴在他的身上。
赫連勳非常艱難地将她“挪”了下去。
不幸的是,他将她弄醒了。
雲鶴的左手還扒拉着赫連勳,睜開眼睛緩了好幾秒才清醒過來,滿臉沉默盯着還在扒拉着對方衣服的手。
她擡頭,弱弱地問:“先生,您今晚有空嗎?”
淩晨五點零八分,天還沒亮。
赫連勳無意吵醒雲鶴,沒有開大燈。
微弱暧昧的燈光,讓嬌小軟糯的Omega的容貌增添幾分驚豔。
何況她本來就生得一張好皮囊,又會作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蹙眉的幅度都恰到好處,最懂得讨人喜愛。
說不是故意的,沒人會信。
赫連勳非常冷酷地撥開了她的手指,看都不看她一眼。
他冷酷地說:“我很忙。”
雲鶴滿臉失望:“哦。”
赫連勳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不能多看一眼。
但凡多看一眼,他都忍不住會答應她。
這樣不好,真的不好。
完全被對方牽着鼻子走,被拿捏住,可怕,非常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