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思晚安靜了一會兒,就坐不住了,他來這裡的目的可不是真的休息!
想起自己的任務,溫思晚頓時如坐針氈,自以為很隐蔽地偷偷觀察着陳言林,思考該如何悄無聲息地實施計劃。
陳言林歎了口氣,在溫思晚第八次看向自己時,出聲問:“有什麼事嗎?”,語氣像是忍了很久的樣子。
“沒……”溫思晚像裝了自動反應裝置,飛快地否認。但接着,他就厚着臉皮湊過去,用那雙可憐的眼睛看着陳言林,紅潤的嘴唇一張一合,“我好無聊啊,我可以用你的電腦追劇嗎?”
借口用陳言林的電腦,他就可以順理成章地坐在陳言林桌前,然後肆無忌憚地找那封分手信了。
視線在電腦屏幕上一掃而過,溫思晚發現陳言林好像是在看課程資料。
自覺打擾到陳言林,溫思晚做好被拒絕的準備,“對不起……”
“可以。”
誰知,陳言林竟然好脾氣地答應了。不過接着,陳言林就命令道,“你安分一點。”
溫思晚動了動嘴唇,想反駁,但沒出聲。
大丈夫能屈能伸,溫思晚短暫地停頓後,假意關心,“真的嗎?我不想打擾你。”
一副很深明大義又做作的樣子。
陳言林沒理他,直接起身去洗手間,洗昨天的衣服。
溫思晚不再客氣,惬意地坐在陳言林的椅子上,打開電腦網頁,搜索自己正在追的番劇,津津有味地看起來。
實則用餘光時刻關注着陳言林的動向。
溫思晚假裝自然地擡起一隻胳膊,放在桌子上,撐着腦袋,用手遮擋四處亂看的眼神。
陳言林的桌面十分整潔,也許是剛回到學校的緣故,桌上隻有電腦和幾本教材書。
一目了然得讓人心驚。
他的信呢?
他那麼大一封信呢?
桌面上沒有,那就隻可能在櫃子裡了,不過溫思晚覺得陳言林應該不會将那封信妥帖地收在櫃子裡。
畢竟在溫思晚看來,那封信的結局隻有兩種。
一,陳言林當即就拆開看了,知道信的内容後又随意地扔掉。
二,由于那封信太破,直接就被丢了。
區别就是,看了和沒看。
不過陳言林一切如常的樣子,應該是沒看。
如果真是被丢了,那對溫思晚來說其實也是一件好事。
不過溫思晚認為,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他側過身,用身體擋住手部動作,做賊似的偷偷拉開桌面下的櫃子。
嗯?竟然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你在幹什麼?”耳邊突兀地響起陳言林的聲音。
溫思晚吓了一跳,猛地坐直,心虛地回頭看向聲音來源。
陳言林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了,此刻正皺着眉頭,盯着溫思晚。
溫思晚有些緊張,不敢看陳言林似的,稍稍低下頭。他突然發現陳言林手上沾着沒有洗幹淨的泡沫。
大概是想讨好陳言林,溫思晚情不自禁地伸手,用手将那泡沫輕輕擦掉,剛想擦另一邊,陳言林就不自在地往後退一步,将手背在身後,藏了起來。
“林哥,你手上有泡沫。”溫思晚愣了愣,解釋自己不是故意碰他手。
接着小心翼翼問他,“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陳言林沉默不語。
溫思晚不知道他的想法,猶豫一下,摸向自己口袋,抽出一張紙,遞給陳言林。
陳言林頓了一下,最終還是接過去,用紙巾擦幹淨手。
溫思晚便松了口氣。
陳言林沒有再追究溫思晚為什麼打開他的櫃子,大發慈悲地饒過了溫思晚。
之後溫思晚看着陳言林從他身邊拿過衣撐,回到陽台,将洗好的衣服挂起來。
溫思晚看着陽台上陳言林的身影,有些羨慕。陳言林很高大,挂衣服時胳膊擡起來,能看到很清晰的肌肉線條,寬肩窄腰,一副好像能迷倒很多人的樣子。
此刻可能是感應到有人看他,陳言林的視線直直地看過來。
溫思晚被抓個正着,看陳言林有皺眉的苗頭,他火速收回視線,重新看向電腦。
櫃子裡也沒有,不會真的丢了吧?
溫思晚陷入沉思。
他坐着發呆,沒注意陳言林已經挂好衣服回來了,直到陳言林問他,“看不下去别看了,你下午沒課嗎?”
溫思晚想了想,乖乖回答,“沒有。”
之後又問,“你有嗎?”
陳言林嗯了一聲。
溫思晚便又露出那副好像很可憐的表情,問他,“那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