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思晚趕緊跑過去,擡頭看陳言林,他注意到陳言林好像很淡地笑了一下,不過笑容稍縱即逝,溫思晚懷疑自己看錯了。
“林哥,不是說好,一會兒我去找你嗎?”可能因為跑的急,溫思晚的心跳的有些快。
“正好順路過來。”陳言林看着他,不動聲色地說。
“那好,林哥。你等我一下,我去跟社長說一聲。”溫思晚笑着轉身跑開。
說完,在段瑤瑤八卦的目光中,溫思晚重新走向陳言林。
陳言林看着溫思晚的裝扮有些好奇,他不了解二次元,但尊重别人的愛好。而且陳言林能明顯地感受到,溫思晚現在很快樂。
溫思晚看向陳言林——額頭被棒球帽遮住,剩下的半張臉立體流暢,眼神深邃,專注地盯着一個人的時候,讓人感覺到被重視。
這讓溫思晚産生一種錯覺,覺得陳言林可以包容自己很多,包括時不時的冒犯。
溫思晚回到宿舍,卸妝後換了身衣服。
從宿舍樓出來,溫思晚看到站在花壇旁,背對着他的陳言林。
溫思晚悄悄湊近過去,拉住陳言林的衣袖,突然扯一下,“林哥,我好啦。”
溫思晚看到陳言林略微驚訝的眼神,心中有種惡作劇得逞的快感。
可能是牽衣袖這種行為并不過分,陳言林沒有提醒溫思晚放開,被扯着衣袖的那隻胳膊自然下垂,沒有動作。
他們散步走到校門口。
溫思晚覺得有些安靜,見陳言林不說話,便主動找話題:“林哥,我們怎麼過去呢?”
陳言林側過頭看他,眼神像是覺得他問了一個很蠢的問題:“打車。”
溫思晚牽着陳言林衣袖的手無意識地左右搖晃,看到陳言林這樣的表情也沒有生氣,隻是說:“好吧,我還以為又是小張……”
還沒說完,陳言林打斷道:“你很想見他?”
“沒有啊。”溫思晚奇怪,自己哪裡說過想見小張?
雖然上次見面後,溫思晚沒有剛開始那麼尴尬了,但這并不代表,尴尬已經消失。
如果可以,溫思晚覺得自己還是需要一段時間,去接受“自己”曾經是個變态,并讓小張參與變态行為這件事情。
變态不可怕,可怕的是被别人看見并且記住。
自己是不是被釘在恥辱柱上了?
溫思晚欲哭無淚。
陳言林看着溫思晚好像有些惆怅的表情,心裡産生一種難言的情緒。
“一會兒想吃什麼?”
溫思晚的注意力果然被轉移,眼睛亮起來,嘴角不自覺勾起,說:“上次吃的糖醋排骨不錯,酸酸甜甜的還不膩。辣子雞丁也很香,還有酸菜魚。對了,還有皮蛋豆腐,我喜歡豆制品……”
溫思晚說了一大堆,突然意識到,他們上次人多,所以點了一桌子菜。這次隻有自己和陳言林兩個人,他說的這些實在是太多了。
于是,他停頓下來,小聲說:“我說的太多了,我們吃不完這些。”
陳言林看了他一眼,說:“如果你想吃……”
溫思晚打斷他,義正言辭地說:“不好,不要浪費,我們就點兩三個菜就夠了。”
陳言林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繼續補充:“如果你想吃,下次可以繼續來。”
溫思晚:“……”
走到校門口,他們攔了一輛車,坐上去。
溫思晚想起上次買的紅薯,湊過去問陳言林:“林哥,紅薯你吃了嗎?”
陳言林“嗯”了一聲,車裡空間狹窄,溫思晚又不知輕重地湊那麼近,陳言林甚至覺得溫思晚的呼吸噴在自己耳廓,讓他的耳朵都好像熱起來。
溫思晚毫無所覺,又接着問:“甜吧?冬天最适合吃烤紅薯了。”
溫思晚黑亮的眼睛看着陳言林,紅潤的嘴唇一開一合,專注地盯着他,好像很在乎他對烤紅薯的看法。
陳言林有些不自在地挪動一下腿,不動聲色地離溫思晚遠了一些,低聲回答:“甜。”
溫思晚這才滿意,轉頭坐直身子。
車上安靜下來,前排的司機頻頻看向後視鏡,終于忍不住了似的,問:“你是陳……陳導的兒子?”
陳言林“嗯”了一聲,沒什麼聊天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