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由白已經安全離開了嗎?】
【他聯系了Beta朋友來接他。】系統檢索了附近的監控,得出結論。
景繁放下心來,他到現在都沒想到會和這個世界的主角偶遇,原本還以為要費點功夫去尋找。
不過眼下要緊的不在曲由白身上,他上班第一天可能就要被辭退才是重點。
景繁站在門口緩緩呼出一口氣,一邊想着待會用什麼借口解釋這二十多分鐘的空缺,一邊整理着襯衫領口。
好在襯衫上還有兩顆扣子幸存,不至于讓他直接袒胸露乳。
景繁輕輕敲了敲門,沒得到裡面的回應,他硬着頭皮擰開了門把手。
“抱歉……”景繁整理好表情,誠懇地開口。
遇事不順先道歉,這是景繁實習期唯一學會的至理生存法則。
隻是準備好的理由還沒發揮,在看眼前的景象後,景繁立馬消了音。
此時餐桌主位前已經不見周啟等人的身影,連桌子上的餐盤茶飲也都撤得幹幹淨淨。
房間裡的主燈被關了,隻剩下沙發邊的射燈還亮着,解漸沉就坐在餐桌邊的沙發上閉目不言。
景繁猶豫地走上前,輕聲叫道:“解總?”
解漸沉撐着額角,半張臉都掩在陰影下,對于景繁的輕喚毫無反應。
景繁看着面前茶幾上的酒,瓶裡金黃的酒液如今隻剩下淺淺一層底,他合理猜測解漸沉是喝多了。
“老闆?您是喝醉了嗎?”景繁又問了一遍,依舊是沒能得到任何回應。
他苦惱地抓了抓頭發,卻不小心碰到了撞傷的頭頂,頓時疼得面目猙獰,景繁倒吸了口涼氣,咬牙把痛呼憋了回去。
盯着解漸沉安穩的睡顔,景繁感歎這人的酒品真不錯的同時,視線不由得粘在了對方的眉眼間。
除了系統給的照片,他還是第一次直視這個反派的臉,之前和解漸沉的數次對視,景繁都有種被看穿了的錯覺。
如今那雙銳利的雙眸掩在了陰影之中看不真切,側面的眉弓倒是在光影下賞心悅目。
景繁湊得近,甚至看見了他下唇右側有顆褐色的痣。
“我靠,這臉可以霸/淩全世界。”景繁毫不吝啬欣賞帥哥,但他沒反應過來自己已經把心聲說了出來。
等看夠了景繁才想起正事,他蹲在解漸沉的膝蓋前,看着解漸沉不知何時皺起的眉頭,手摸索進了口袋中,取出了僅剩兩粒的解酒藥。
“喝了這麼多,”景繁再次瞄了一眼茶幾上的那瓶洋酒,“第二天頭會疼得裂開吧。”
他小聲嘀咕着,順手就将手裡的藥掰了出來,還妥帖地倒了杯清水。
景繁自己的酒量不好,他那幾個狐朋狗友也沒強到哪,但景繁勝在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酒品不好就很少喝,隻是他那群朋友就不行了。
于是景繁經常是那個負責善後的人,他都快練出條件反射了,每次出門聚餐他都會帶着解酒藥,喝倒一個他就粗魯地往人家嘴裡扔兩粒。
“……”景繁剛把手扶到解漸沉的下巴就反應過來,這是他的上司,不是他那群蠢兒子。
但是不上手真的很難喂藥,景繁隻好硬着頭皮,小心翼翼地将兩粒藥送進解漸沉的口中。
從來沒有那麼集中過,所以景繁還是第一次意識到,原來别人的嘴唇觸感如此之軟。
等藥完全塞進嘴裡後,景繁又端起了茶幾上備好的水,準備讓解漸沉帶一下藥。
但解漸沉的手肘撐在沙發扶手上,整個身子都是半歪着的,景繁實在不好操作,生怕喂的水全撒出來,隻好半跪在地直起上半身湊得更近了。
【宿主。】系統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蹦出來叫了景繁一聲。
景繁剛喂進去一點水,正是再接再厲的時候,完全沒在意系統的提醒。
【宿主。】系統忍不住又叫了一聲。
景繁抽空回了一嘴:【幹嘛?】
他這一分神,一滴水就從解漸沉的唇角漏了出來,劃過他那顆淺淺的痣流向了下巴。
景繁慌張地伸出手去接,但不小心動作太大,指尖就這樣直直撞上了解漸沉的下颌。
景繁下意識就擡眼看向解漸沉的眼睛。
“咳,”景繁被自己的口水狠狠嗆了一下,“老,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