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無論多大,都是我的小師妹。師兄照顧好師妹,這是分内之事!”墨染把花若憐推向蘇念兮:“師妹,你可要看好憐兒啊……”
蘇念兮牽起身旁人的手,牢牢握住:“大師兄放心。”
墨染笑着點點頭,轉身看向站在人群中央的孫遠:“師弟,你可知錯!”
青山派弟子皆知大師兄墨染是脾氣最好的,平日裡總是一副笑臉相迎的模樣,與人交談起來也是十分親近。墨染雖然是好脾氣,但并不代表沒有脾氣!隻不過,墨染并不會輕易對人冷臉,除非是真的怒急。此時的墨染,便是一副艴然不悅的模樣,冷眼瞪着孫遠。
“大師兄…我真的…真的不是有心的……”
“你可還記得入門拜師時所誦的門規?”
孫遠兩側的胳膊微微顫抖,緊緊抓住自己的衣衫,強做鎮定的回答道:“記得……”
“好,記得就好!”
墨染朝兩側的弟子使眼色:“你們先把孫遠帶去戒律堂反省,等尋回遲師妹後,再按照門規進行責罰!”
“大師兄,暮暮已經消失一天一夜了,該如何是好?”
執劍的女弟子還緊緊握着劍柄,眼神憤恨的看着被人帶走的孫遠:“大師兄,若是暮暮有什麼好歹。我陸瑤必讓孫遠以命償還!”
墨染一臉嚴肅:“當務之急,我們先去尋找遲師妹。”墨染看了看周圍的師兄弟,迅速将所有弟子分成三路,一隊人巡查派中,一隊人巡查山上,墨染另帶一路人下山尋找。
花若憐見拔劍的那個陸瑤還站在原地,忍不住問道:“陸師姐,你怎麼不去?”
“我……”陸瑤眼神左右四顧,面露猶豫:“我不知該去哪裡尋暮暮…今日我在派中四下都尋找過了,周圍的山林也轉過,并未發現她的蹤迹。我擔心,擔心她是不是……”說着,陸瑤便紅了眼眶。
從始至終一直沉默的蘇念兮開口道:“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你說你在附近山林尋找過,你可知道山後有一處斷崖,那裡可有找過?”
“斷崖……”陸瑤神色一變:“不好,我怎麼忘記那裡了!”轉身運起内力朝山後而去。
“哎,陸師姐你等等我們啊……”
陸瑤尋人心切,她早已顧不上身後的呼喚聲,很快便瞧不見她的身影了。花若憐大拇指勾勾握着她手的掌心:“師姐,我們也去那裡找找吧。”
“好,但你不準亂跑。”
“師姐放心,”花若憐笑吟吟的應道:“我會老老實實的跟在師姐的身邊!”
後山斷崖,雖不是青山派禁地,但竹聖人曾告誡過衆弟子,切勿輕易踏入那裡。
蘇念夕與花若憐到斷崖時,見一個背影癱坐在斷崖邊。花若憐有些擔憂,大喊道:“陸師姐!”
背影聽到聲音,緩緩扭過頭,臉上還有未幹的淚痕,眼睛空洞無神:“小師妹,暮暮她一定是跳崖了……一定是……”
“跳崖?”
花若憐驚訝的和身邊人對視一眼,蘇念夕有察覺到陸瑤手中攥着的東西。松開花若憐的手:“憐兒,在這裡等我,不許跟過來。”
“哦……”
蘇念夕朝陸瑤走去:“你為何笃定她一定是跳崖了?”
陸瑤聞言,舉起手,露出掌心的東西,那是一塊白色的手帕:“這是她母親留給她的東西,她十分愛惜珍重此物,絕不可能随意丢棄。”
“你在何處發現的此物?”
“就在這裡,所以我……”
蘇念夕朝崖邊又走了兩步,俯首向下望去,深不見底,空寂深幽,若是真的從這裡縱身一躍,幾乎不太可能生還。不過……蘇念夕看向地上的人。
“你比遲恬暮入師門要晚,為何你不喚她師姐,而是暮暮?”
陸瑤猛然擡頭,眼中閃過慌張不安:“我......”
蘇念兮見她猶豫,眼神微冷:“你不要妄想隐瞞實情,若是你不說實話,那便要帶你回去了。”
“不!”陸瑤望着面前冷面的大師姐,躊躇不安道:“和暮暮無關,是我......是我對暮暮芳心暗許....我喜歡她.....”
陸瑤面露苦澀:“我是丞相府的三小姐,但因為是偏房所生,母親又曾是歌姬,所以在丞相府受盡白眼冷落,終是在我五歲那年郁郁而終。我這個不受待見的三小姐,便被送上青山派,美其名曰送我上山學藝,其實不過是流逐出丞相府的借口罷了......”
“原來陸師姐身世如此坎坷...”站在不遠處的花若憐想起方才孫遠說遲恬暮的那些話,喃喃道:“遲師姐也是.....”
“大師姐,我對暮暮.....在你們眼中或許違背了世俗常理,可我并不覺得羞恥。因與她相識是我此生最大幸事,人生不過幾十年,若歸宿是她,陸瑤此生無憾。”
花若憐一愣,那這麼說來,遲師姐和陸師姐是兩情相悅......
“師姐.....”花若憐走到蘇念兮身邊:“師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