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星。
帝國。
如今正是冬季,白雪皚皚。各家各戶張燈結彩,枯樹上挂滿了迎接春季的綠色綢帶。
這裡的人認為冬天是不幸的,又是幸運的。很矛盾,但他們不覺得奇怪。冬天死去的人很多,餓肚子的人很多。這裡植被稀少,人人靠着營養液維持生命,如果能在冬季吃到綠色食物是未來一年的幸運。
春季的新芽發的少,冬季的寒冷會讓種子活力減少,星球上已經少見綠色了,今年的冬天更冷了,人們唉聲歎氣。
齊家。
今天是齊家小少爺正式對外公開的日子。人們恭喜着齊家夫妻,總算找回了自己的親生孩子,心疼他的遭遇,說着安慰與關心的話語。
隻有一人在角落沉默無言。
邢绯欲言又止,他很想上前詢問自己好友齊南宿在哪裡?他想知道他的消息,想知道他現在過的怎麼樣。
自從上次齊南宿急匆匆回家之後,他再也聯系不上齊南宿了,他看着南宿父母圍繞在齊晨身邊就覺得很難受,也不知道為什麼。
可能是從小和南宿玩到大的原因,看透了齊南宿的本質。南宿這人從小就寡言,總是默默照顧周圍人的心情,表面上愛笑但挺敏感。他挺擔心他的。如果齊家容不下他,他邢家可以,他邢绯不是養不起一個齊南宿。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一點消息都沒有。他面上不動聲色,心中焦急萬分,但他不可以現在過去打擾。看着那一家人其熱融融他就替南宿難過。
或許人的心就是偏的,他心疼南宿,所以特别看不慣這個齊晨。
邢家比齊家有權有勢根本算不上一個階級的,如果說齊家是豪門,那邢家就是頂級豪門。他們本該走不到一起,但邢绯喜歡齊南宿,從小就喜歡,覺得弟弟很可愛,願意靠近,願意和他玩。這次來也是為了南宿。
他看着齊晨朝他走過來不由得蹙起眉,下意識後退想要離開。
他的速度夠快,轉過身就走,沒看見齊晨那陰沉的臉色。齊南宿已經暈厥一天了,現在被轉移到一家小診所,他陰暗的想:要是他死了就好了,占據了我的一切,家産是我的,父母是我的,邢绯也是我的,邢家未來也是我的囊中之物。
還好邢绯不知道他的想法,不然要惡心壞了。什麼叫是他的?有病?
邢绯端着紅酒杯出去吹風,他看見了一位身穿黑色風衣的年輕男人站在了莊園門口。
邢绯搖晃酒杯的動作一頓,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有一種緊迫感,心中叫嚣着:追上他,快追上他,不然你會後悔的。
那個男人察覺到了他的目光,擡起眸掃了他一眼,那眼神很平淡,什麼感情都沒有,似乎什麼對他來說都不重要。
邢绯心中有着隐約的不安,他向來是相信自己的直覺的。
他毫不猶豫放下酒杯,腳步匆匆朝門外走,中途被侍從攔了一下,邢绯的眼中滿是不耐和憤怒,偏偏那侍從沒眼色一樣,彎腰鞠躬歉疚的說:“齊晨少爺想與您談談,請問您可有時間?”
此時已經有不少人注意到這邊了,他們這些都是說的好聽的所謂豪門,都得罪不起邢绯,都要捧着他,他們站在一旁不敢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