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
隻是互相利用的幹系……
喻隐舟一瞬間有些怔愣,嫌少有人能令他怔愣。
那種沒有由頭的怒火,再次湧上心竅,将整顆心竅堵得嚴嚴實實,不留一絲吐息的空當。
喻隐舟眯起眼目,是了,孤動怒,孤生氣也并非沒有緣由,緣由便是眼前這個柔弱不堪的太子,竟還想與孤互相利用,分明便是他依附于孤,受制于孤,合該乖乖的被孤利用,利用便是利用,怎麼還變成了互相?
喻隐舟的眼神愈發的陰鸷,愈發的狠戾,散發着一股危險的氣息,必須……給這個羸弱的太子,一些顔色看看……
這般想着,喻隐舟湧起一股沖動,突然低下頭,将葉攸甯略微缺乏血色,而呈現淡粉色的唇瓣含住。
“唔……”葉攸甯發出了一聲短促的輕哼,但他那纖細的身子,微弱的氣力,也不是喻隐舟的對手。
喻隐舟心想,無論葉攸甯反抗得多麼激烈,今日孤都要給他一些顔色看看,便是他哭出來,哭得再兇,孤也不會手軟。
親吻變得極具掠奪性,仿佛是攻城略地,喻隐舟品嘗着葉攸甯柔軟的味道,甚至感覺到了一絲絲甜甜的血腥味,這才稍微松開對方。
葉攸甯軟綿綿的癱在榻上,不知是無法掙紮,還是無力掙紮,他的鬓發散亂,額角透着瑩潤的汗珠兒,白色的内袍早就被撕開,雪白的衣衫挂在微微顫抖的肩頭,景緻說不出來的惑人,令喻隐舟的心竅梆梆直跳,仿佛厮殺的戰鼓。
葉攸甯的雙眼含着蒙蒙的水光,因着失神缺乏焦距,眼尾泛着桃華一般的殷紅。
喻隐舟心竅一揪,來了,他要哭了,必然是要哭了……
葉攸甯緩了好一陣,朦胧的雙目這才找回焦距,落在喻隐舟身上,并沒有喻隐舟意料之中的哭泣嗚咽,反而用柔軟的聲音,輕聲感歎道:“好舒服。”
“你……”喻隐舟心頭一震,有些不敢置信的道:“你說甚麼?”
葉攸甯專注的看着喻隐舟,還是那般模樣,看起來脆弱羸弱,卻一點子也不知害羞,眨了眨眼目,微微抿起唇瓣,似乎在回味方才的意外,語氣莫名帶着一絲認真,重複道:“原來親吻是這個感覺……好舒服。”
轟隆!!
喻隐舟腦海中徹底炸開,仿佛海嘯,巨大的浪頭鋪天蓋地而下,瞬間擊碎喻隐舟所有的理智,這種感覺,比嗜血更加令人癫狂,神魂颠倒。
喻隐舟按住葉攸甯單薄的肩頭,便仿佛獵鷹鉗住獵物的脖頸,不讓獵物有分毫逃脫的機會,哪知眼前的“獵物”,也根本沒有逃跑的念頭。
葉攸甯擡起柔軟的手臂,竟主動勾住了喻隐舟的脖頸,柔軟的腰肢用力打直,稍微欠起一些,在喻隐舟的耳畔輕聲道:“還要。”
喻隐舟的鷹目變得仿佛充血一般赤紅,狠戾的像是從黃泉之下爬出的惡鬼,吐息粗重的好似要食人,便在二人的嘴唇即将再次觸碰,一解幹涸之時……
嘩啦——
帳簾子被打了起來,醫士樂镛端着湯藥走了進來,立刻蹙起眉頭,石雕一般的面容展露出一絲難得的不悅。
樂镛沉聲道:“喻公這是做何?”
喻隐舟沒想到會有人在這個時候出現搗亂,涼飕飕的瞪了一眼樂镛,偏偏樂镛是個不知畏懼的,根本不怕喻隐舟冷冰冰的眼神。
樂镛甚至大步走過來,将錦被一拉,蓋住葉攸甯衣衫不整的單薄身子,道:“太子身中劇毒,氣血兩虧,如今天氣轉涼,若是害了半絲風邪,都是要命的。”
到嘴的鴨子,便這般飛了。樂镛突然闖進來,破壞了喻隐舟的好事,喻隐舟本已然十足不快,此時又聽到樂镛的訓斥,冷笑道:“你不過一個醫士,也敢訓斥于孤?”
樂镛并不懼怕,眼神淡漠的道:“既喻公找到了外臣來替太子解毒醫病,外臣便是太子的醫士,合該為太子的身子負責。喻公若為了一時淫樂,延誤了太子的病情,恕外臣不能答允。”
淫……樂……
喻隐舟不屑的冷笑一聲,淫樂?大周之人誰人不知,喻國國君喻隐舟最是不近美色,無論是如何傾國傾城,在喻隐舟的面前,不過一團草芥罷了!
而樂镛,竟說孤沉迷淫樂?
喻隐舟好笑至極,目光一掃,卡頓在葉攸甯的身上,葉攸甯還在調整吐息,因着方才的熱吻,缺乏血色的唇瓣充盈而紅潤,透露着一股嬌嫩的氣息。
梆梆!
喻隐舟心跳陡然加速,不知為何,心竅之中突然湧起一股心虛,幹脆冷哼一聲,大步離開了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