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響起李公公的聲音。
“陛下,大軍已到城外二十裡,還有三個時辰便可入城。”
“知道了。”褚堯也笑着看着趴在自己身上氣喘籲籲的人,嘴角的弧度如何也壓不下去,連說話的語氣都帶了幾分愉悅。
溫知行連忙起身,整理自己的衣衫,嗔怪的看向某人。
褚堯也坐起,單手撐着自己,一手拽住溫知行的白玉腰帶,一用力,溫知行跌落在自己懷裡。
“你……”才說了一個字便被褚堯也按着頭封了唇。
官道上塵土飛揚,十萬大軍整齊劃一,為首的将軍,身披銀甲,銀色長槍挂在馬側。
眉目堅毅,曆經風霜的臉呈現出健康的小麥色,銀白戰盔上的紅纓随風飄揚。久經沙場讓其有了肅殺的将帥之氣。
“兩千精兵随本将進都面聖,其餘原地休整,不可擾亂秩序。”謝平安揚手止步。
“是。”
城門護城軍遠遠見到謝平安領的兩千軍,立馬揚聲清場。
城外百姓好奇的站在護城軍身後,期盼着大楚士兵凱旋英姿。
青銅鈴發出凱旋之音,黑色旗幟飄揚,大大的楚字莊嚴肅穆。遠方鐘聲響起。
咚——
咚——
“是謝将軍!”
“謝将軍!”
百姓夾道歡呼,謝平安銀甲刷刷做響,他雙手抱拳。
“哎哎,小心些,莫傷到。”謝平安見百姓推搡囑咐道。
“将軍将軍,看看,那是不是嫂嫂!你看看那是不是嫂嫂!”副将拉住謝平安的胳膊,激動的指向倚着樓閣窗前的年輕婦人。
謝平安朝他指向看去,隻見常離歌半個身子探出窗外,興奮的朝他揮手。
“夫人!”他朗聲叫道。
“呵呵呵……啊!”常離歌半身探出窗外,用力揮着手,一個不穩跌了出去。
謝平安心頭一緊,一腳踏馬而起,飛身踩着伸出的屋檐,一手拉住常離歌的手,一手攬到自己懷裡,飛身坐到馬上。
“你要吓死我啊。”謝平安将人緊緊扣在自己懷裡。
常離歌隔着硬邦邦冰冷的銀甲上,聽到那強有力的心跳。剛剛的驚慌害怕瞬間褪去。
“你快放我下來,好多人都看着呢。”聲音細如蚊蠅。
“那便人他們都瞧瞧,本将軍的夫人。”
謝平安摟着她,單手驅馬向前,一旁的副官笑的見牙不見眼,被他略帶警告的一瞪,輕咳幾聲,收斂笑臉。
距離皇宮不遠去,百姓漸漸減少,謝平安将人抱下馬,安排兩位親兵護送人回府。
“等我回家。”
“嗯,好。”
謝平安寵溺的揉揉常離歌的腦袋,親吻她的額頭。周圍發出陣陣噓聲,口哨聲。
常離歌羞紅了臉,低聲道:“你,你不知羞。”說完,轉身跑開。
兩名親衛面帶笑意朝自家将軍看去,謝平安舉起拳頭威脅般看着兩人。
兩人一溜煙消失,跟在常離歌身後。
謝平安翻身上馬,他目光片刻停留在常離歌離去的方向,轉而目光直視前方。
皇宮午門前,褚堯也一系玄衣龍袍,外頭披着一件白狐大氅,頭戴紫玉嵌金冠,腰間一白玉栩栩如生雕刻騰龍銜珠。手中把玩着紫玉暗紋扳子,眉目含笑。
她身後一側站着文官,一側站着武将,而溫知行特别醒目的站在她的右手,左手則站着丞相溫成峰。
“這小溫大人如今可真是陛下身旁的紅人,站位都如此挨着陛下。”
“那可不是嘛,聽說小溫大人感染風寒,陛下派了好幾次禦醫前去醫治,甚至請了胡老太醫。”
“胡老太醫!?”
溫知行還沒緩過勁來,身旁的人瞧瞧伸手握住她的手,惹的她又是一驚。她忍不住側頭看向站在身旁渾身散發着“今天心情很好”的人,有些無奈。
“周圍都是人,你放開。”溫知行手掙紮的想出來,急的小聲說。
“你我都穿着大氅,旁人瞧不見。”褚堯也靠近她小聲安撫,随後聲音漸漸拔高,“我倒要看看是誰敢直視聖顔。”
溫知行無奈的撇了一眼某人。
謝平安領着精兵距離褚堯也五丈處,下馬取下銀盔單膝行禮。
“末将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聲音如雷,氣勢如虹。
“好好好,不虧是我大楚好兒郎。”褚堯也幾步上前,伸手扶起謝平安,“今日,爾等凱旋,乃國之幸,不必多禮,夜晚皇宮擺下慶功宴,到時朕再論功行賞。”
“多謝陛下。”衆人齊呼。
褚堯也笑着,拍了拍謝平安的肩,輕聲調笑:“平安兄,剛剛濃情蜜意,可當真不錯。”
謝平安原本褪去的耳尖刹時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