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
“不知夫人要這般瞧為夫瞧到何時,再晚宮宴便要遲了。”輕輕歎氣。“可是需要為夫脫幹淨?”
“不……不必,衣服就在屏風後面,我來為将軍更衣。”常離歌反應過來,壓了壓躁動的心,拉着他的手,來到屏風後面。
常離歌取下香爐上的衣裳,抖抖衣裳上的被熏幹的梅花,為謝平安一一穿好,最後将一枚雙魚玉佩挂在他腰間。
“我就知,這身最适合将軍。”
“為夫感覺很好。”謝平安雙手撫摸胸前的寒松繡花,倍感歡喜。
“将軍信中說想念家中梅花,我便用後院梅花給熏了數日,若将軍不歸家,便将衣服給将軍送去軍中。可惜無法見到将軍穿上的模樣,如今将軍凱旋而歸,當是正好。”波光粼粼的眼中倒映着謝平安的模樣。
“夫人。”磁性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常離歌擡頭,謝平安用下巴蹭蹭她的額頭。
常離歌把頭埋在他的胸膛上,雙手環住他的窄腰,“快要去宮中了,晚些我們再見。”說完放開人。
“好。”
謝平安出府入宮。
旭陽殿早已備好酒席,各個将軍副将已經換上輕便的衣衫,坐在殿中,飲酒交談。
謝平安的到來,迎的衆人紛紛側目。
“将軍,見慣了你身着铠甲,沒想到身穿便服倒是俊郎不凡。”一位将士打趣道。
“哪裡哪裡。”謝平安謙虛的說。
“謝大将軍。”溫知行見到謝平安行了一禮。
“小溫大人。”謝平安調笑回禮。
“皇上駕到!”
衆人聽聞紛紛放下手中酒杯,齊聲行禮。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褚堯也坐到主位上,挑了挑眉看了眼離自己不遠的溫知行,不動聲色的說:“衆愛卿平身。”
“謝陛下——”
“今日,我軍凱旋而歸,算是先帝去後,一大喜事,朕倍感欣慰。”
“此戰,謝将軍功不可沒,我大楚有爾等将軍,乃大幸。”
“可如今朕也不知要賞你什麼,謝将軍,可有什麼想要的?”褚堯也手指輕叩着桌面,等待着謝平安的回答。
謝平安出列,行大禮,發自肺腑道:“當年若不是陛下提攜,末将亦無法踏入戰場,應是末将謝陛下知遇知用之恩。”
“呵呵呵,好好好。封謝氏夫人,溫良賢淑,長而賢明,德才兼備,今特授謝氏離歌二品诰命夫人,賜冊賜服,垂記章典。”
“謝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免禮平身。”
“鄭斌,鄭将軍何在?”
“末将在。”鄭斌出列。
“朕聞将軍之名,久矣。将軍智謀過人,大小戰役多勝少敗,名傳遐迩,今特冊封鄭斌為智騎将軍,賜良田百畝,食邑千戶。”
“末将謝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免禮。”褚堯也開口,“衛東青,何在。”
“末……末将在。”一個身形消瘦的少年跌跌撞撞出列。
“莫急。”褚堯也開口,“衛将軍,曾率孤軍深入敵境,奮勇作戰,大破敵軍,斬首萬餘,俘獲無數,特冊封為勇武将軍,賜良田百畝,食邑千戶。”
“末将……末将謝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免禮,一會衛将軍多吃些。”
“末将遵命。”衛東青抱拳行禮。
“今日,不必拘,朕還在孝期,多有不便,大家吃好喝好。”說完離開。
“是。”衆人齊聲回道。
衛東青坐在席位上,腦海内想着陛下囑咐的話,不停的往嘴裡塞着吃,突然白皙的臉被噎得通紅,他不斷拍着胸口,一連喝了好幾口酒。臉嗆的更紅。
“東青,你這是作什麼?”鄭斌不解的看着他。“這酒你不能多喝,怎麼還喝的這麼急?”
“陛……陛下讓我多吃點……”衛東青龇牙咧嘴的拍拍胸口。
這孩子……對陛下有股莫名的崇拜是怎麼回事?
“陛下是瞧你太瘦了,你瞧瞧你一個将軍,瘦的跟紙片一樣,風一吹就跑。你量力而行。”
衛東青低着腦袋,嘴裡沒有停下的意思,含糊不清的“嗯嗯”回應,不停的扒着飯菜。
鄭斌無奈的搖搖頭。
這小子,到底有沒有聽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