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因姜迎花的奇思妙想而喟歎不已。
她很含蓄地笑了笑,維持着一個不驕不躁的模樣。
一行人用過飯,女人們幫她收拾碗筷,男人們繼續進行安裝,小孩們去了對面朱家,跟他們家孩子玩成了一團。
姜迎花和表嫂一起把從鄰居家借的桌子還回去,看巷子裡頭沒多少人來往走動了,便把院門關上了大半。
趙老大爺看着扶手裝好,試了穩定性,留下喝了一碗茶才回家。
舅舅表哥們是閑不住的,想把擔過來的柴劈砍了,省得她費力,姜迎花讓他們再歇一會兒,自己去合上了院門。
以日頭曬的名義,姜迎花把大夥兒全部招呼進了堂屋,除了三表嫂帶着最小的表侄去了堂屋後面的隔間小憩。
組織這一場家庭會議,姜迎花也是打了不少腹稿的。
她選了個方位站好,雙手撐在桌子上,沉沉氣,開口:“在座的都是我的長輩、親人,我有個計劃,要跟大家商量。”
屋子裡靜了下來,大家都看着她。
姜迎花面朝前方,炯炯有神地看了衆人一圈,“我有意願帶着大家一起做生意,不知道你們願不願意。”
大夥兒一片嘩然。
或許應該鋪墊一下再切入主題,可是時間不多,把目的說在前面,能夠給他們更多時間思考。
不求今天就能完全确定,但是起碼要讨論出個雛形。
“我知道,你們可能從沒想過做生意的事兒。沒關系,我給你們一點時間慢慢思量,你們聽聽我做生意的經曆吧。”
姜迎花站端正了些,把半年來生意上的事情娓娓道來:“最初,我在縣城内沿街賣豆腐,挑着擔子行走,那時候,一天最多賣出去一百二十塊,一天收入不超過二百四十文銅錢。
家裡需要用錢。我這麼叫賣了半年,才算明白了家裡收入支出的賬。
按我一個月掙七兩多銀子算,根本養不起家。”
她低頭,歎了口氣,把放在桌邊的一個茶碗挪到桌子中間。
“為人兒女的,難道要我眼睜睜看着這個家敗落下去?讓我看着我爹卧床不起、病入膏肓?我娘去世很多年了,怎麼能再沒有爹?”
姜迎花離開桌旁,背着手在屋裡來回踱步,“我左思右想,很長一段時間徹夜難眠。終于,我想到了點子,鑽研了一點新貨。拿出去每天和豆腐一起買,收入終于多了一點。
這時候,我已經比從前更善于思考了,我想:我天天在縣城裡頭叫賣,人家今天買了我的豆腐和麻花,明天肯定就不會買了,能掙的錢十分有限。
又是一番苦思,跟爹和大哥商量後,我決定把生意做到城外試試,并且,還繼續研究其他樣式的零嘴。
果然!城内城外隔三差五、兩廂輪換,又加了一樣小花片,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我就攢到了将近二十兩銀子,給我爹換了更好的治病方子。”
“我爹現在的病情好了很多,今天,我還在院子裡安裝了扶手,希望我爹以後能扶着在屋裡、院子裡走一走。
除了喝藥,他往後還需要做一些鍛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