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他顫聲說道,卻無人應答——原來沒有人是永遠屹立不倒的啊。
他隻得抱着比他高出一截的林塵淵,手顫顫巍巍地畫着傳送陣,好幾次在符咒的轉折處斷開。
淡藍色的微光亮起,沈時節趕緊邁入陣中,下一瞬,他們回到了松林山上林塵淵的卧房。
他像是突然回了魂,推開門尋找林霜。
“怎麼了,一回來就大驚小怪的!”林霜從藥房走出來,本想大聲怼回去,卻看到沈時節無措到極點的表情。
“怎麼了這是,主人呢?”
“他......師父他,”沈時節深吸了一口氣,強硬自己緩下來,盡管他強力忍着,眼眶卻還是紅了,“師父他好像收了受了反噬,昏倒過去了。”
林霜一聽,立馬向卧房跑去,看到的是躺在榻上雙眼緊閉的林塵淵。她二話不說将一道傳音符打出,半空中緩緩顯現出莊頌的身影。
“出什麼事了?”
“是主人,主人他和時節出了趟門回來便是昏迷不醒,這該如何是好。”
莊頌皺了下眉,眼神裡多了幾分嚴肅:“林霜你先去熬些藥,藥方是上次告訴你的那個,時節你先守着塵淵等我來。”
待莊頌到達松林山時看到的便是沈時節獨自一人坐在床邊,手攥着林塵淵的衣袖不放,靜靜地坐在那發呆。
他走了過去,輕輕拍了下沈時節的肩膀,輕聲說道:“我來吧,先去歇會。”
沈時節默默走出去,回到自己的房間,他身上的衣服還未來得及換下,無由的他有些迷茫,在他眼裡師父做什麼事都是閑庭信步,胸有成竹,但肩膀處的點點血迹打破了一切幻想,就算再厲害,師父他也是人啊,是人就還是會受傷啊。
他把自己蜷縮在床的一角屏蔽外界,他想哭,但是現在沒有人能夠聽他迷茫地訴說,給他及時的安慰,所以他不能哭,他應該站起來,因為那個一直支撐着他的人倒下了。
沈時節擡頭将眼眶裡倔強的淚水倒回去,收拾好情緒,出門去找林霜。
“林霜姐,有什麼是我能做的嗎?”沈時節輕聲開口,鼻音很重。
林霜從火爐後面擡起頭來,看着他愣了會,說道:“有啊,去将外面晾曬的芍藥取來,加黃酒放爐子上溫一會。[2]”
沈時節照葫蘆畫瓢,将黃酒溫着,然後坐在爐子前,盯着是不是竄起來的火苗發呆。
“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林霜突然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