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交代了一番後,薛琪更加惶恐了:“大郎,你到底要做什麼?”
雷朗緊繃的大腦放松下來後,對緊張兮兮的薛琪就沒有什麼耐心了:“你這婆娘,不幹你的事情莫多問,做好我吩咐的事情即可”,說罷,他趁着大夥尚未醒轉的時機立刻悄悄離去。
薛琪見他态度強硬,越來越氣,砰的一聲摔合上門:“這死鬼,當我這兒是什麼地方啊?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早上鬧了這麼一出,她沒睡好,有些憊懶,不太想去織錦居裝模作樣地做工,于是又重新躺到床上歇下。
直至響午,她方才懶洋洋地起來,用膳完畢後前往織錦居。
不想沒過多久,雷郎就來了。
看着眼前再次出現的男人,她以為自己還沒睡醒。
“你...不是...怎麼又...”
不待她聲音落下,雷朗就推她進去關上了門。
“娘子,昨日送來的糕點可還中意?”
雷朗拉着她聊了半天閑話,親熱了一番後方才離去。
蘇上清這樣自報家門,着實讓王廷瞻猝不及防。
背對着門,面對這兩個虎視眈眈的不速之客,他逃無可逃。
誰知蘇上清不容分說,徑自從盤古開天辟地講起,向他娓娓道來清閟閣的前世今生和江湖上的各種光輝事迹。
王廷瞻仿佛回到了中學課堂的曆史課,他最讨厭學曆史了...一聽各種人名地名就犯困。
救救我...誰來救救我...
他此刻甚是想念朱嘉予。
他的反應倒也在蘇上清的意料之中,蘇上清知他一時震驚,便緩和氣氛道:“王兄弟倒也不必着急做決斷,不瞞您說,老夫是因為欣賞您見義勇為救下朱娘子的原因,方才起了這樣的念頭。”
王廷瞻見他主動提起朱嘉予,想了想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幹脆直接問道:“朱柳和你們清閟閣到底是什麼關系?”
蘇上清倒也坦誠:“朱娘子是故人之女,老夫受人所托,照拂一二而已。”
王廷瞻冷笑:“照拂一二?照拂到八天之内綁架兩次也是厲害。”
趙持盈在旁邊坐不住了,她唰得一下臉紅了,抿着嘴一言不發。
蘇上清看了她一眼,也沒有生氣,大大方方承認道:“王兄弟教訓的是,手下辦事不利,老夫也甚是自責,愧對故人。隻是往事已矣,光州局勢莫測,近日恐不太平,朱娘子此刻尚未完全脫離陷阱,我們還是先專注當下,事後問罪老夫也不遲。”
王廷瞻見他服軟,話裡話外又意有所指,便乘勝追擊道:“說得好聽,我又如何信你?要我看,是不是你們清閟閣犯下什麼事情了,燭龍司那個李桃李才暗中監視朱柳,想要通過她誘出你們一網打盡?”
蘇上清耐心解釋:“王兄弟此言差矣,李小官人若對朱娘子意欲不軌,早就下手了,更不會在專門在她受傷後請來老夫來為其救治。老夫更不是罪魁禍首了,正是老夫主動寫信給李主事,讓他來光州的時候幫忙照看一下朱娘子。”
王廷瞻徹底蒙圈了。
不對啊,這事情的走向怎麼越來越詭異起來了?
李桃李不是在查清閟閣嗎?怎麼蘇上清還上趕着自投羅網?
仿佛讀懂了他的困惑,蘇上清好心補充道:“王兄弟不解也是情理之中,此事說來話長,不過王兄弟若是感興趣,下次有機會了我再講講。”
這話到了王廷瞻的耳朵裡,就變成了“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他脅迫道:“别在我面前買關子,兄弟我不吃這一套,你們若誠心想讓我加入,那我就必須對這整個事情有知情權。”
不想此話正中蘇上清下懷:“王兄弟某急,你真想知道的話,後日午時末可同朱娘子一起去長慶樓。屆時二位有什麼疑問,老夫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王廷瞻:???敢情這個神醫老頭在這兒等着呢,前面鋪墊了那麼多,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他裝作猶豫道:“我倒是沒什麼問題,可若是朱柳她不願......”
蘇上清捋了一下胡子,胸有成竹道:“她絕對會答應的。”
王廷瞻:......看來無論哪個朝代,男人就是自信。